156一五六·判決與毀滅
?日本,宮崎耀司的離去並沒有帶走什麼,除卻偶爾的思念之外,安然已經許久沒有這般愜意了。
那天把心裏話同幸村精市說完后,真是酣暢淋漓,安然覺得暢快極了,她有了更多的閑心去關注幸村雅雪的事,就算幸村精市還想找她——不好意思,他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自然被宮崎耀司的手下攔住了。
至於找上藤真家,她那天都說了幸村雅雪想要害自己,幸村家應該不會沒有理智的把藤真家拖下水。
於是安然此時坐了法院裏同奈奈一起聽着審判。
幸村家終究還是放棄了幸村雅雪,除了幸村精市和幸村媽媽,其他都不曾出面。
當聽到法官做出最後審判判處有期徒刑五年時,幸村雅雪的臉色慘白,身體搖搖欲墜,幸村精市失卻所有力氣,幸村媽媽則尖叫出聲。眼前一片混亂,安然不知道為什麼想要嘆氣,她無意中對上幸村精市那雙失卻神採的冰冷眸子,愣了一下又轉了開來,不過是□而已,比起險些失去生命的真紀,九牛一毛也不為過。
只是,這還沒有開始,又怎麼會是結束……幸村家,終究低估了天草銘的怒火,或者其中還有宮崎耀司的推波助瀾?日本風雨不定,多方勢力摻雜其中,幸村雅雪,還會是殺雞儆猴的榜樣。
不知道嘆息什麼,安然微微合上了眼,享受最後的平靜吧,幸村雅雪,只會是天草家露出獠牙后第一個犧牲品,總要有站出來為天草家的囂張跋扈做陪襯,那些外來勢力,也該歇歇了。
“怎麼了?”察覺到好友的情緒波動,奈奈淡淡的詢問。
“沒什麼。”安然隨意笑了笑,想到真紀透露的結局——精神病院……幸村雅雪,或許監獄才是更幸福的地方,至少五年後出來,還正當年少風華。
牢獄生活,眾叛親離,精神病院無處可逃……
毀了幸村雅雪的,究竟是愛情,還是親情呢?
或許她不曾回國,不曾遇上這一切,她還會是那個驕傲的幸村雅雪?
安然冷笑了一下,覺得自己把幸村雅雪想得太過清高。
幸村雅雪,已經和曾經的養父母越前一家疏遠了多遠的距離?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血緣力量,涼薄無情的緊。
她攏了攏領子,這天終究有些冷了。
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想必日後也不會再對她產生什麼影響,安然也要把目光轉向另外的地方,雲湮那裏,應該也差不多了吧?
不知不覺有點兒期待。
或許她也被雲湮的恨意感染,沉浸她的故事中,希望這樣的仇恨予以解脫。
她同樣記得藤崎川彥試探時告訴她伊藤忍和東邦對耀司的折辱,她又怎麼會輕易放過那些?
只不過報復,並非要親自動手。
安然笑意吟吟,卻遮不住那一絲冷意。
耀司那一次性命垂危之際,她想要找上Ivan,可不只是單純的衝動而已,只要展令揚還是東邦的支柱一天,那麼那個計劃就遲早有實現的一天。就是不知道,到時候一無所有的伊藤忍,歸處何?
伊藤忍的驕傲,絕不會成為喪家之犬一樣接受伊藤家的憐憫,哦,對了,他早已經除名,該叫做名務忍才是,不過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不會再回到耀司的心中,不會再造成任何威脅。
為了愛情,女總要有點小心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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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氣並不好,那樣的陰霾往往會影響的心情。
雲湮也並不例外。
她手中的書頁已經許久沒有翻動了,仔細看去,還能見她雙眼中的失神。
要變天了呢……
她笑,唇角揚起,極美,但是那雙黑色的瞳孔,卻有一種森然的冷意。
是因為哀傷?還是因為憎恨?沒有知道。
今天是手冢暮落的忌日,這樣一個蕭瑟的冬天,沒有知道,曾經的展雲霽是懷着怎樣的心情,跪亡母的墓前,哀慟無比憎恨無比。
連雲湮自己都忘記了當時的心情,只記得那個冬天冷得刺骨,天地昏暗,世界那一刻遺忘了自己拋棄了自己,孑然一身,只有西風悲哀的空中唱着葬歌。
“活着……”
雲湮淡淡的笑,手冢家遺傳的鳳眼微微上挑,有一種優雅的美麗,但是配上她涼薄的語氣,無端多了些諷刺的感覺。
“是為了什麼呢?”
曾經這個問題雲湮問過自己,因為她找不到自己活着的意義,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她想到將要爆發的風暴,就恨不得放聲大笑,但是她忍住了。
“媽媽,更愛那個男,還是呢?”她指尖摩擦着少女時期母親的遺照,輕聲呢喃。
“不過這已經不再重要了,真的,因為入魔的,什麼也聽不進去了。”雲湮眼底有一種偏執的恨與瘋狂,但是她其實是清醒着的,“會留着那個男的命,因為捨不得媽媽地下還要被那個男套牢了心,他不會再是高高上的展爺,會讓他孤獨一生的……他已經承認了是他的妻子,那麼就這樣一直下去好了,放心,不會有來爭奪的位置。”
雲湮微笑,像是對媽媽撒嬌一樣單純:“因為死是什麼都做不了的。”
雲湮慢慢的扶着椅子站了起來,她看向窗外不斷練習投籃的流川楓,眼中有許多暖意與不舍:“媽媽,一直想要去愛琴海看看,那雲湮帶去看好不好?赫爾萊恩或許真的值得託付……不過,值得不值得又怎麼樣呢?的愛情的初戀,都是那樣的殘酷,或許太奢侈的東西不能承受。他既然連最狼狽的一面都見過了,安然說,不敢去愛,就接受愛,聽她的,不過只是暫離日本而已。”
“相信,能等到小楓站NBA的舞台上,那樣驕傲的出現面前。”天野秀一,手冢家,他們就算對她再好她也沒有歸屬感與留戀感,至於安然幾個長距離並不能阻隔她們的友誼,算到最後,她最捨不得的,還是這個從她被救起時就陪伴她身邊的彆扭男孩,她的弟弟……
她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但是沒有告訴任何,只是臉上的神采對比起陰霾的天空,強烈的色差成就了一種虛幻的微調,這一刻,有些東西已然成為永恆的過去。
就這樣想着自己的事情,雲湮坐沙發上倚着窗睡著了。
懷着心事,她好像朦朧的看到了過去的許多事情。
紛紛雜雜的,但大多的色調都是昏暗的,雲湮靜靜站立原地,看着一幕幕。
她知道她做夢,卻不願意醒來,她只是……只是想要再看一看那個狠心拋下她讓她獨自一留這個世界上飽受凄苦的媽媽……
“們展家,是絕對不會讓一個日本女成為主母的!若是生下了繼承也未必不能商討,可惜,只是個女孩啊……而且,了解的兒子,初雲那個孩子無論如何都不會再碰了!”蒼老卻不減威勢的老者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敲着地面,異樣的冷酷包圍了這個空間,他眼中的嫌惡與高傲尤為刺眼。
雲湮輕輕的顫抖起來,眼中有着仇恨,她如何會忘記這個畫面,記憶中恥辱的開場……竟然還是所謂的爺爺親自給予的,真是可笑可憐又可悲!
“展家的血脈必須要留展家,,但是不能留下,更不能帶走這個孩子,死心吧!”無論媽媽如何哀求,那個殘酷的老卻始終不鬆口,年幼的自己當時心中就覺得,這個怕是童話故事中最討厭又可怕的惡魔……
再後來,媽媽尋求手冢家幫助之時,被拒之門外,身體漸漸孱弱的她根本無力抵擋病魔的襲擊,她就那樣躺雪白的病床之上,看着年幼的自己微笑,但是眼中卻不斷的流淌着淚水。她似乎有很多話想要說,但最終只戀戀不捨的看了自己一眼,就輕易離開。
冷風吹來,雲湮打了個冷顫,驚醒了過來。
她愣愣的看着手冢暮落的遺容,不知道為什麼開始掉淚。
原來有些東西,她以為她已經遺忘,其實沒有,只是深藏心底深處,那樣哀慟決然。
“媽媽,原來也執着這個嗎?雲湮說了,展初雲已經承認是他妻子,是展家的主母了,不騙。”雲湮低喃,笑容冷冽,“是不是展雄天地下說了什麼?不要擔心,他做不了什麼的,他欠了顧家,欠了顧風衍,欠了顧桐華,他沒有精力計較這個的。”
“地下,安享為準備的祭品就好,媽媽……”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這章過度……
下章摸下巴,估計會是耀司歸來?我再想想……應該是下下張
年華預計十二月初能夠正文完結,估計到一百七十章左右,番外再說……想要定製的同學可以開始存錢了哈哈……
番外想寫什麼我到時候看吧……每次寫到一半很想寫番外,快要完結的時候什麼番外都不想寫了%捂臉……
完結真是讓人既興奮又惆悵……
我在想是開綜漫呢還是開寂滅**……因為兩個都讓我很糾結,不過放心,應該都會和大家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