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的項鏈。

王子的項鏈。

我盯着他,心裏只想到,能是蘇恆的校友那這個人定然不會差到哪了。

可蘇恆的警告有點莫名,他既然說不熟悉這個人,怎麼說讓沈紅玉不要靠近他。

他沒有正面描述,反而輕緩一笑,說道:“畢竟,我知道的人里,能稱得上‘貌比潘安才比子鍵’的實在不多。”

我問他:“為什麼?”

蘇恆一愕,笑了一下:“這還有什麼為什麼,後者才學可以比,但前者的相貌就得看老天定了。”

我心裏泛起隱隱的擔憂,道:“我不是說這個,為什麼讓沈紅玉盡量遠離他?”

蘇恆頓了頓,看得出他眉宇帶了絲慎重,似乎不想多談。但,他最後還是道:“關於這個人的心思,是你和你朋友這種單純的人,心思加起來的幾倍也比不上。”

我片刻憋出一句話:“他看起來也很年輕。”

“不要忘了還有所謂的少年老成。”蘇恆一字一頓道,“何況,他已經不是少年了。”

我啞然,同時也訝然。口中品嚼,心思……是指那個人其實是心思很重的人么?

蘇恆低低說;“我走了。”

我看向他,抿唇輕微笑了笑:“路上小心。”

“會的。”他微笑着發動車子,目光看着我,直到緩緩駛離院內。

蘇恆的寥寥數句話,除了讓我心裏更添不安外,我甚至不能透露給沈紅玉。天知道她陷了多深,之前她都可以把我的擔憂勸告當做耳旁風,現在我若是再去提醒,只怕還會白白把蘇恆拖累進去了。

這個明月公子到底是什麼人,神通廣大,委實神通廣大。

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當朋友的難處,勸和不勸都很艱難。尤其是沈紅玉還毫無意識,還毫無所覺地和我說的時候。

最讓我心裏一緊的是那次,她忽然從電腦跟前蹦下來,走到我跟前,類似於激動抓着我的手,說:“你知道嗎,翹白,明月他說想投資我爸的公司。”

我張大嘴看着她,腦子沒轉過彎。“……你沒弄錯?”

沈紅玉居然開始跟我說,明月公子他家的公司,準備到國內發展。願意以海外股東的身份投資。

我再次被秒殺了,我說;“明月公子他有公司?”

沈紅玉翹着嘴角,頓了下:“應該是他大家族裏的公司,不過他是經理兼任董事,他說他可以做主。”

我看她再次笑的如花一般,彷彿所有不快都沒了。

這是什麼世道……在內心我真有類似的呼號。

我再次決定,沈紅玉的事情我不管了,多管閑事這個我本來就是沒經驗的門外漢,硬去插手就要不得。她太信任明月公子了。

沈大小姐怎麼折騰,就讓她去。

我跟蘇恆打賭,倘若這次期末考我能進得了前十,他就答應我任何一個要求。以他錚錚鐵血男兒的自尊做賭注。

反之,我也要滿足他一個願望。聽起來像是我倆無聊玩的小孩玩的遊戲,但這種遊戲就有他好玩的地方。特別跟你打賭的對象還是蘇恆這樣的人時,這個賭注隨之就變得誘人起來。

其實我才忙呢,都沒忘了我是工作讀書一塊兒上的,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公司學校,還要適時關注沈大小姐,我也夠忙的了。為了前十目標,最近我也無暇再去兼顧沈紅玉。

我把明月公子那個兼任董事的身份說了,說給蘇恆聽,我指望蘇恆給我個參考,沒想到,他頓了半天,語不驚人死不休冒出一句:“是不是我的身份,讓你覺得不夠顯赫?”

我慨然無語。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半天。蘇恆的身份應該是大學講師,這是人文氣息濃厚的一個職業,顯赫這個詞不適合用在講師的身上。

蘇恆笑眯眯問我:“你喜歡做生意的還是喜歡教書的?”

有時候跟蘇恆說話是需要鍛煉反應力的,我吞咽一口口水道:“我喜歡錢多的。”

蘇恆惋惜道:“那太遺憾了,明顯做生意賺錢多。”

我瞥他一眼:“你沒見有大把人傾家蕩產的?”

我本意是要跟他開個玩笑,他淡淡笑了笑,看着我說了句:“翹白,我要跟你說,明月公子是個商業奇才,真的奇才。”

他看着我的眼神頓時深邃和認真,我心裏有點複雜,有點類似,你知道一切事卻偏偏不能阻止他一眼。

蘇恆說他不算認識明月公子,可他卻不經意地總能透露出明月公子的信息,我也很奇怪。

“那證明他這個人在國外念書的時候,實在太有名了。”蘇恆如是說。

我不想再談及這些令人糾結的話題,主動選擇了緘默。

本來我今天出來,是蘇恆忽然說有要緊事找我,結果我剛才跟他拉了半天,也沒聽出他哪句話是要緊的。

我咬着牙:“你把我叫出來到底什麼事,我那還攤着一堆事沒做呢,告訴你,別指望用這種方式分我的心,你打賭就能贏了。”

我正義憤填膺,他就含着朦朧的笑意,抬手緩緩把車裏的燈給滅了。嚇,我是怕黑的。這麼一手是什麼意思。

我胳膊被蘇恆伸過來的手拉住,那一瞬間我想逃了。

黑暗邪惡啊有沒有,蘇恆握住我的手,氣息和身體就靠近了我。我逐漸僵硬的時刻,就聞得他一聲輕笑。

笑還沒笑完,我就無可避免的被親了。

為什麼人在談戀愛的時候總要在糾纏過後才能說正題,我一直不明白。私以為這事兒太頻繁也不好,那種纏的密不透風的感覺次次都讓我窒息。

可是蘇恆喜歡,他的所有溫文爾雅都可以一剎那褪盡,着實苦悶。

“這就是、重要的……事。”他斷斷續續,在我耳邊說。

我還能說什麼,我握着手,轉過眼說:“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同樣的借口,別想騙我第二次……

蘇恆退回到他的座位上,從他的坐墊旁邊拉出來一個小盒子,低笑出來:“好,為了讓你繼續信任我,我決定邀請你,參加明晚的舞會。”

盒子在我面前打開,一串奪目的白金項鏈串着珍珠,出現在我眼前。

盯着如魔術出現的項鏈,我霎時怔忪。

我沒有問什麼舞會,是蘇恆的舉動,讓我一時無法回味。車廂里的燈重新被他打開,微暗的光芒之下,他穿暗藍色西裝,白襯衫中鎖骨隱現,捧着白金項鏈,在這一刻,他可以是個十足的王子。

可,我呢?

我……

我一愣間,感到脖子一涼,蘇恆竟然拎起項鏈,沒等我同意就扣在了我的脖子上,冰涼的金屬質感涌遍身體,我目光掠到近在咫尺蘇恆的臉,有點失語。

蘇恆垂下眼眸,沒給我機會說話,逕自道:“做我的舞伴。”

我喉頭有點乾澀,“蘇恆。”我第一次沒叫他師兄,因為覺得叫不出口。

何必呢,我本不是公主,卻圓了我一個公主的夢。我該怎麼說,蘇恆在我心裏,一直都是貌比潘安,才比子鍵。

還是那樣我面對他的時候說不出拒絕的理由,他問我:“這個事夠重要了嗎?”

他的眼眸,像夜空中的星星,閃爍着溫柔。我心裏軟成沙子不像樣,也只有微微低下了頭,當做點頭。

他把我脖子上原本戴的那枚戒指摘下來,握在他手心,朝我微微舉起手輕笑:“這個我先保管,明天舞會後還你。”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之所以停在這裏,因為下面的內容,需要連起來寫。

在此之前,我要補充一下師兄和小白的過往,然後,之後的正文劇情里,明月公子就要唱戲了。

一切都是為了主角服務的,為什麼在明月公子身上浪費筆墨,因為他是蘇恆和小白之間突變的契機。牛bb小說閱讀網www.niubb.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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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食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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