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此去經年

第98章 此去經年

他的長腿纏上來,不等她出聲就將她整個人牢牢地鎖在了他懷裏。林鹿這下睡意徹底消失,瞬間回過神:“司景你是故意的!”

男人低低的笑,連帶着胸腔微微震動,“鹿鹿真的好可愛,我好喜歡啊”

林鹿:“!!!”

她氣的一口咬在他鎖骨處,司景悶哼一聲,頭微微仰起,卻更是愉悅:“乖,別鬧。”

“你這個騙子。”

司景低下頭輕蹭她腦袋,聲線溫柔又寵溺:“嗯,對不起。我是騙子。”

林鹿:“我以後再也不安慰你了!”

男人抱着她,與她額頭相抵,輕輕地笑:“那以後換我安慰鹿鹿。”

之後拍攝的三個月中,林鹿就像恢復到了剛認識司景那時候的狀態,禮貌,尊敬。態度和禮儀上都挑不出一點毛病,但司景就是知道,她在疏遠自己。

司景能看出來,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林鹿都會有意無意的避開,盡量不和他見面。

這種變化在司景看來最為明顯,畢竟以前他們是如何相處的,沒人比他更清楚。

就算從那天之後他們之間產生了一絲尷尬的氣氛,可也不應該這樣,直接無視了他。

還是說,她在生氣什麼?

這就更不對了。

她說的那些引人遐想的話,和勾人的動作搞得他一顆心顫了又顫。幾天都沒休息好,輾轉反側腦子裏都是她的身影。

於是這三個月裏鬧心撓肝,焦急的不得了,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怎麼說。

終於到這天的殺青宴上,司景忍不住主動找了林鹿。

“你為什麼躲着我?”

司景看着一身紅色禮服,妝容精緻的林鹿,表情有些複雜。

之前在拍戲的時候,林鹿基本上沒化過妝,素麵朝天都的樣子就已經讓人心臟狂跳了,更何況現在這樣認真裝扮之後?

林鹿卻沒太大反應,只敷衍的應了一句:“並沒有,司前輩想多了。”

說完,便想要離開。

這次司景卻沒像之前一樣,放任她離開,他想也不想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皺眉道:“撒謊!”

林鹿甩開了他的手,回望過去,冷冷的道:“放手。再說一遍,沒有躲你,不想理你倒是真的。”

“為什麼?”

司景呢喃道,他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又為什麼不想理他?

林鹿卻像氣笑了一樣:“不為什麼,就是不想理,這個理由你滿意么?”

說完,轉過身再次準備離開。

司景這次直接擋在了林鹿面前,言語中也添上了一絲強迫的意味:“不行,今天必須說明白!”

他看着林鹿,眉宇間極為罕見的帶着煩躁的情緒:“你對我有什麼不滿,說出來我也能改正……明明那天……你……究竟怎麼了?”

“……”

“怎麼了對啊,我究竟怎麼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林鹿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隨即抬起頭,對上司景的眼睛:“司景,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好嗎?”

“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也不要再和我說話了……”我怕我會控制不住自己對你的感情……

林鹿轉身離開了,徒留司景停在原地。

林鹿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回到母校……

林鹿時走,時停。天氣預報今有中雪,果然,林鹿剛走到升旗台旁,雪花就密密咂咂的下來了。

林鹿仰起臉,雪花一片片落在臉上涼津津的,呼吸在唇齒間化作銀白的熱氣。

林鹿閉上眼,耳朵里彷彿聽見了、曾經無數次聽過的,升旗儀式前的《中國人民.解放軍.進行曲》。

她輕輕跟着回憶哼出聲。腦海里的畫面,是個少年,穿着整齊的校服站在萬眾矚目的檯子上,代表師生講話。

許多的畫面,少年在不同的季節里,他長高了,嗓音越來越低沉,眼睛越來越深,也越來越優秀。

而自己似乎沒什麼變化。就抱着胳膊站在台下,校服穿得亂七八糟,衣服拉鏈不拉,裙子也被裁得很短。嘴裏忙碌地嚼着口香糖。

偶爾,當時自己看着升旗台上的少年眼睛藏着一點溫柔和委婉的狂熱。當他發現時,她會抬高下巴,得意、驕傲,朝他笑着眨一下眼睛.

林鹿睜開眼,腦海畫面散盡。映入眼帘的,是密集的雪花,從灰白的天空灑下。

她幽幽嘆了口氣,繼續往前走。操場,教學樓,食堂,人工湖,花園.

一路走,一路的回憶。不知不覺,來到了教學樓下不遠的林蔭道。冬,葉盡枝秀,停了一樹薄雪。樹皮摸起來很粗糙,林鹿輕輕摸了下,指尖就發紅。

曾經,晚自習下后,他們偷偷在這棵樹下親吻。少年的吻,從幼時的含蓄懵懂,到越長大越熱烈、深沉.

“司景。”林鹿輕輕呢喃,眼睛有一點濕。——對不起。曾經,你一定,很辛苦。

林鹿仰面閉眼,淚珠從眼角落下來。空氣很安靜。然後她忽然聽見背後有枯枝被踩斷的聲音。

睫毛顫動睜開,林鹿猛地回頭。雪靜靜的落,林蔭道空無一人。原來是只貓。

林鹿微微失望,覺得自己這幾疑神疑鬼,有些可笑。司景怎麼可能在這兒。他們都長大了,各自有各自的軌跡,不會再重合。

林鹿繼續往前走,沒入那片樹林。一雙黑色男士皮鞋,停在林間路上。因為前頭女孩兒的腳印消失了。顯然她沒走這條路。

林間安靜的冷空氣,忽然響起冰冷的質問。“誰?為什麼總跟着我。”

林鹿從後面出現,站在鋪滿雪的路。高大的男人與她背對而立。他似乎深呼吸了一下,但沒回頭。

黑色大衣,落着一肩雪,只後頸一點白皙乾淨的肌膚,他像一筆蒼勁的濃墨,畫在白紙上。

一個背影,已驚艷全世界。林鹿呼吸深了下,然後手指捂住唇,眼睛開始發紅。“司景.?”

助理擔心壞了,一路沿着學校找,最後在樹林找到了林鹿。

枝頭落下寒鴉,抖落碎雪。林鹿正抱臂靠着樹榦,樣子有些麻木,不知在想什麼。

“鹿姐,你咋在這兒啊。我找你好久。電話也不接,以為你出事了呢。”

助理圍上去,林鹿也沒反應,直到助理捏了捏捏林鹿的臉,“怎麼啦?出什麼事了。”

林鹿這才發現她,緩緩說道:“我沒事,就……在這兒散散步。怎麼了?”

“還怎麼了,你自己看看我和莉姐打了多少電話。還以為你被劫色了呢!”

林鹿從大衣口袋拿出手機,果然有一串未接來電。她口氣有些倦,“抱歉。靜音,沒聽到。”

其實並不是靜音,但,她沒聽見也是真的。

“林鹿——”熟悉的聲音,闊別之後,再一次落入耳朵。林鹿不想停下,但身體不聽使喚。她背對着身後的人:“幹嘛。”………

風捲起碎雪末,拍到司景的褲腿上。他站在斑駁的雪裏,盯着女孩背影。

她很美,連背影都是,微微捲曲的長發,鮮艷溫暖的紅色大衣,雙腿纖細筆直。冷風夾着她香水,混合的味道。她是,讓男人會渴望的女孩。

手指在袖下攥緊,司景低聲:“還有三個小時。”

林鹿微微側臉,“什麼?”

“你,還有三個小時。”

林鹿思考了一會兒,沒懂。“莫名

其妙”

她快走兩步停下,“還有,你別跟我了.很變態。”

林鹿很快消失在校區門口。司景看着她走遠,身體往後靠着車門,抖了一根煙出來。

他垂頭看着雪地上自己影子。距離登機,還有三個時,還有三個時。

林鹿,真的,最後的機會了。錯過。你大概就.再也不會擁有我。

林鹿吸了口氣,心裏有些亂。在樹林裏她認出了司景,然後她跑了。

等再回去,司景已經不在那裏。她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公寓

林鹿抱着膝蓋,靠着床頭,心亂如麻。床頭的鬧鐘,秒針一下一下的走,一圈,兩圈,三圈……

林鹿的思緒,還在回憶里盤旋。林鹿發獃的目光,被一陣門鈴聲打斷。

“誰啊?”

“小姐您的快遞。”林鹿赤腳下床,穿上拖鞋,她來到門前接過快遞,心想她好像沒有訂購什麼東西啊。

林鹿打開箱子裏面是一個木箱子,不過這個有一個梅花鎖。.沒開過鎖,林鹿捧了快半個小時,陳舊的梅花鎖終於咔一聲斷開,掉在地板上。

把林鹿嚇了一跳。深吸了口氣,此時心跳有些快。鎖得這麼好,會是什麼呢?拋掉微微的犯罪感,林鹿手指在顫顫巍巍中,摸到了木箱子。

箱子徐徐打開。立刻有松木香味和陳舊紙張的氣味飄出來。林鹿很詫異,本以為會是些重要的證件或者錢物。

卻沒想到,卻是些匪夷所思的東西。大部分是女孩兒用過的物品。手機掛件,發卡,頭繩,手鏈之類。全是舊物,有磨損痕迹。

風格從幼稚到後來微微成熟,看得出,時間跨度不是一年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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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學神的病只能我來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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