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生死不明
朱元璋今天高興，就答應了朱允炆的請求，“難得你對一個人這麼上心，王朗你速去把此人帶來。”
“皇爺爺，你可能見不到這人了。”
“普天之下還沒有朕見不到的人。”
“他馬上就要死了。”
“朕命太醫跟隨，你放心。”
“不是的皇爺爺，他是要被冤枉死了。”
“還有這種事，他叫什麼，朕讓王朗查清楚。”
“皇爺爺他叫秦川，要快，不然就會被砍頭了。”
“秦川，真是好手段，該死。”
“皇爺爺，先生一直在教導我，仁以處人，方能有序和諧，也要博施濟眾，孝悌更是為仁之本。
現在天下百姓都在為秦川的仁義惋惜，皇孫斗膽請皇爺爺收回皇命。”
朱允炆跪在地上說完自己的心裏話，朱元璋倒是沒什麼反應。
“先天下之憂而憂，這也是先生時常的教誨，皇孫也是以此作則。
百姓有冤，楊自榮判案為公，造福一方，深受百姓愛戴。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楊自榮犯過錯也改過錯，皇孫不想朝廷喪失棟樑之才，特此求情。
范從文先祖范仲淹是皇孫的崇拜之人，范從文也是皇孫學習的榜樣，亦替他向皇爺爺求情。”
“還有此事，范從文竟是范公後人。”，朱元璋這才知道範從文的身份，頗有些驚訝。
“還望皇爺爺收回皇命，饒他們不死。”
“朕已下旨，豈能說改就改，往後還如何能服眾。”
“皇爺爺，皇孫求你了。”，朱允炆開始磕頭了。
“放肆，真當朕不敢治你嗎，起來。”
“皇爺爺不答應，皇孫就一直這樣。”
朱元璋見朱允炆鐵了心要救人，也不能折了皇太孫的尊嚴，他有了決定。
“罷了罷了，以仁當先，不辱家風，就賜范從文一道免死金牌。
楊自榮萬民請願，也給一塊免死金牌，功過相抵，革去官職功名，以儆效尤，另將其送入國子監，還望其知錯能改，發奮讀書。”
朱允炆聽了半天也沒聽到朱元璋要赦免秦川，於是從側面再提醒了一下，“謝皇爺爺，皇孫這就去把秦川給你找來。”
“不必了，朕很忙。”
“皇爺爺，你不是說君無戲言嗎！”
“朕是誰想見就見的嗎，不要再說了。”
“謝皇爺爺謝皇爺爺。”，朱允炆看到朱元璋臉色變了，趕緊閉上了嘴。
刑場外，已經是人山人海，秦川幾人已經被按在了行刑台上，劊子手已經在後面準備，只等一聲令下，揮刀讓囚犯人頭落地。
趙恆站在最中間的位置，對着秦川揮手，還讓趙四杜仲也跟着他一起大笑着送別秦川。
而秦川幾人的親朋好友已經穿好孝服，準備給幾人收屍。
他們哭着給幾人餵了最後一頓飯，楊子君給楊自榮帶了他最愛吃的杏子雞，流着淚咬着牙喂他吃。
“叔嬸以後我來照顧，你放心去吧。”
“有姐你在，我放心，老太爺沒事吧。”
“他很好，年紀大了，腿腳不便就沒來。”
“下輩子我還做你弟弟。”，楊自榮就着淚水吃完了最後一頓飯。
秦川倒是沒有哭，很平靜地跟柳玥說話，“你們都還好嗎？以後好好對米花。”
柳玥也沒有哭出聲，臉色慘白，嘴唇都咬出血了，“他聽到消息后，受不了這刺激就暈倒了，他不是不來送你。”
“沒事，我見不得別人哭，不喜歡這離別的場面，對了幫我跟盧葭說聲對不起，還有和你爹也說聲。”
“都這時候了還惦記別人。”
“我不說會死不瞑目的，哈哈哈。”
“你怎麼還笑的出來。”
“笑也是死，哭也是死，何不快樂一點呢，你別哭啊，笑一個，我就沒見你笑過，想來應該很美吧。”
下一個柳玥笑開了花，秦川都捨不得移開眼睛，“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不笑了，你一笑傾人城，再笑要傾人國了。”
“你啊，都要死了還如此孟浪。”
“哈哈哈，你笑起來真美，以後多笑笑。”
“秦川你就沒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下輩子，我八抬大轎，風風光光地娶你柳玥。”
秦川沒有聽到回應，柳玥就被人拖了下去。
“午時三刻已到，行刑。”
監斬官令牌扔下，劊子手往刀刃吐酒，掄圓這大刀。
那砍破空氣的聲音，秦川聽得一清二楚，連面前飛過的蒼蠅身上的紋路都看的清楚。
腦海中已經在飄過自己的一生。
“鐺鐺鐺幾聲。”，好些飛刀將劊子手的刀射斷了。
刀尖就掉落，削破了他鼻尖的皮。
“我靠，嚇死人了。”，秦川這發現空氣是這麼甜美。
“有刺客劫刑場，來人，快來人。”
無數官兵從刑場后湧出，圍住了秦川幾人。
“不能耽誤時辰，繼續行刑。”
監斬官見刺客沒有下一步行動，讓劊子手換刀繼續。
秦川幾人的頭又被按在了行刑台上，那大刀又在他脖子上試了試位置，然後掄圓了。
那破空的聲音再次傳入耳中，秦川開始回想自己短暫的兩世。
“住手，聖旨到。”
那血腥的大刀就貼着秦川的脖子停下了，那冰涼的氣息，秦川感覺全身被凍僵，血液都凝固了。
整個刑場都安靜地可怕，所有人都不敢出聲，齊齊跪下。
“都讓你快點了王朗，差點他們被砍頭了，我看你怎麼跟皇爺爺交代。”
“微臣知錯微臣知錯了。”
一大一小兩人走進刑場，兩人的對話傳遍全場。
秦川覺得其中一人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等到王朗宣讀完聖旨，全場響起了熱烈的聲音，全部高喊朱元璋萬歲，朱元璋聖明。
楊自榮幾人當場無罪釋放，他們衝下去和親人們抱在了一起。
“我沒死，我居然沒死，真是福大命大，哈哈哈，快來鬆開我啊，快啊。”
秦川放聲大笑，他看到那個宣讀聖旨的人帶着監斬官幾人過來。
“不用這麼客氣吧，讀完聖旨還給我鬆綁，這也太客氣了。”
“他就是秦川嗎？”
秦川還想着跟這人表達下感謝，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秦川。”
“很好，給我帶走。”
“你們要帶我去哪，放開我。”
秦川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裝入馬車帶走了，生死不明，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