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戲子無情
如果伊雪是兇手，那天星樓就可能有問題了。
秦川懷疑紅姑也有問題，畢竟身邊侍女是個武林高手，要說紅姑不知情是很難解釋地過去。
“你什麼事情這麼著急，需要幫忙嗎？”
“柳玥不見了，我去幫忙找就行了，你盯着這個事。”
楊自榮婉拒了秦川的好意，他一路小跑出去。
秦川回到屋裏，斗笠人已經不見了，而那瘋子不知道怎麼爬到了桌子上。
神情專註地盯着他留下的木炭。
“你很好奇？”
那瘋子很認真的點頭，還口齒不清地示意要看秦川手上的素描。
“你想看這個？”
秦川看那瘋子似乎平靜下來，就取下他嘴上的襪子。
“你能教我畫這個嗎？”
那瘋子的聲音與他的骯髒的外表形成巨大的反差，空靈又清幽，十分悅耳。
“我有什麼好處先。”
“你要什麼我都給。”
“先叫聲帥哥聽聽。”
“帥哥？什麼意思？”
“帥哥是我名號。”
“帥哥，教我好嗎？”
“請加上超級無敵宇宙大帥哥這幾個字。”
瘋子異常聽話，讓秦川不好意思不教他，還給他鬆了綁。
其實素描講究的就是畫的逼真，跟白描差不多，區別在於對物體造型的表現和黑白灰的應用。
瘋子聽得入神，秦川也傾囊相授，講得入神。
寒霜入身，把沉浸在當夫子快感中的秦川拉了回來。
“大俠，你回來了。”
這熟悉的冰涼，秦川不用回頭都知道是斗笠人回來了。
“怎麼還多了個人，殺了？”
斗笠人不想暴露自己，舞袖抽刀，一氣呵成，要直接殺了瘋子。
“大俠，他是個瘋子，神智不清的，放過他吧。”
斗笠人手輕輕一抖，匕首
“查到了嗎。”
秦川像倒豆子一樣，把自己能想到的，沒想到的全都說了，以表示自己調查的艱辛與認真。
“說重點。”，斗笠人只覺得很啰嗦，還聽不懂，很不耐煩地用刀拍了拍秦川的脖子。
“盯住天香樓，伊雪只是小雜魚。”
秦川還成竹在胸地亮出了自己的計劃。
斗笠人十分欣賞，獎勵了他一條天殘腿，讓他的臉和地面結結實實地粘在一起。
“你可真陰險。”，斗笠人翻窗走了。
“撲哧，咯咯咯。”
那瘋子看得秦川被修理，覺得十分解氣，他實在沒忍住，笑得如花枝亂顫。
“笑，還不快給本帥哥扶起來，不然別說教你了，還要把你關大牢。”
秦川被斗笠人欺負就算了，還要被個瘋子嘲笑，臉都被氣紅了。
瘋子倒也乖巧，吃力地想把秦川扶了起來。
米花聽到動靜也推門而入，看到個乞丐在糾纏秦川。
“你是誰？要對師爺做什麼。”，他警惕地問道，並隨時準備叫人。
“我，我是柳庄居士，來找秦師爺學畫的。”
瘋子本想說出名字，腦海里又浮現一個想法。
“就你還柳庄居士，丐幫幫主還差不多，沒事的小米，他就是個瘋子。”
“你才是瘋子。”
這自號柳庄居士的瘋子不過是因為嗜畫成痴，這幾日亂了心神，又瘋狂寫丹青才弄成這樣的。
“咕嚕嚕…”，巨大的空肚聲響遍整個房間。
“我餓了，小米，去多弄點吃的過來，清淡點。”
秦川怎麼也沒看懂，這瘋子髒亂不堪的臉上會出現害羞的神情，他就幫瘋子掩飾了過去。
過沒一會他就知道什麼叫眼鏡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這瘋子哪裏知道什麼是害羞，他如風捲殘雲，連抓帶塞地橫掃乾淨了桌子上的所有飯菜。
“咳咳咳，小柳啊。”
秦川抬了抬碗，又指了指剩餘的湯汁，示意瘋子小柳幫他拌飯。
小柳何其聰明，接過飯碗，倒入湯汁就像挖掘機一樣，往自己嘴扒飯。
小柳覺得這米飯有山珍的味道。
“大哥，大哥，我一口飯還沒吃呢。”
一旁的米花把自己的碗遞了過來，上面整齊地放着幾根青菜，他低着頭輕輕地說道。
“師爺，我還沒吃的，你別嫌棄。”
“傻孩子，我去廚房再看看，你不準動，快吃。”
秦川寵溺地摸了摸米花的頭，就出去了，米花乖乖吃了一口青菜，覺得分外甜。
秦川在去廚房的路上碰見了一臉焦急，嘴唇乾燥破裂的楊自榮。
“有消息了自榮？”
“沒有，都快翻遍縣城了，也沒找到，可急死人了。”
“也許她是躲起來了，要是綁架早通知柳府的人了，你別著急。”
秦川拽着還要接着找人的楊自榮去了知味觀用膳，順便跟他聊聊下午的計劃。
知味觀被破了三關後生意蕭條了許多，再加上因為老米頭失蹤，秦川擔心有人複製蒸餾酒。
他選擇提前賣光初見，導致各大酒樓都有烈酒後，知味觀生意更是一落千丈。
連帶着楊子君都時不時出來會見些熟客和故交。
看到秦川兩人更是掛上治癒系的笑容。
三人在邊安慰楊自榮邊閑聊中用了個午膳。
而在珍饈館的密室內，趙恆在那裏痛罵李慎愚蠢，喂到嘴裏的鴨子都不會吃。
“接下來要怎麼處理，李慎可是能牽出不少東西。”
他直接問對面那人的意見。
“殺，都殺了。”
“那秦川也留不得，有他在，楊自榮可不好對付。”
“放心，我答應你的事肯定會做到。”
寅時一刻，大毒初解的大頭自告奮勇帶隊去圍堵李慎和伊雪。
此時李慎和伊雪還依偎在一起，詩情畫意，暢想未來。
一柄長劍從天而降，要不是李慎反應快，抱着伊雪一個驢打滾躲了開來，他可能就被黑衣人劈成兩半。
躲在暗處的大頭聽到屋內動靜，意識到事情不妙，帶齊人馬沖了進去。
黑衣人一擊沒得手，立馬提劍刺向地上的李慎。
李慎本來想躲，卻被伊雪死死地抓住，任憑他如何用力都無法掙脫。
被利劍刺穿胸脯，李慎胸口血染滿襟，瞪大眼珠看着面無表情的伊雪跟黑衣人交流。
“你先走，我來處理這裏。”
大頭闖進來就看到大驚失色的伊雪縮在角落，奄奄一息的李慎躺在地上嘴唇不停地抽動，大頭想湊過去聽。
“啊，殺手在那，救命救命，不要殺我。”
伊雪半醒半暈故意驚慌地指了下對面屋檐。
她是想聲東擊西，把大頭幾人都調離，好補刀讓李慎徹底閉口。
可大頭瞥見那人背影后，就只吩咐幾人去追，讓剩下的人圍住了屋子。
“來人，把李夫人給我扶起來，好生伺候着，別再傷着哪了。”
大頭收到命令可是活捉兩人，他趕緊給李慎止血。
“抓抓抓住她，她是凶凶…”
李慎爆發不知哪來的力氣，指甲嵌入大頭的肉里，用命指證兇手。
在場的人都齊齊看向伊雪，這時李平帶着忐忑的心情進來，他奮力推開周圍的人。
“老爺，快來救救臣妾，李慎他，他不是人。”
伊雪突然哭得梨花帶雨，不知怎麼就掙脫了幾人的束縛，沖入李平懷裏。
李平看美人淚目，心中一軟，誰知伊雪拿到架住李平脖子。
“不想他死，就往後退。”
“兄弟們給我上，李老爺你放心，你勇斗兇手而犧牲的事，我會如實彙報的。”
伊雪見威脅不成，直接把李平甩向眾人，一個翻滾接飛躍，跳上了屋檐。
“戲子無情，戲子無情。”，房間內只回蕩着幾聲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