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見
“姐，你去哪了，急死我們了。”
看到失蹤的楊子君回來了，楊自榮讓身後的大頭火速回去報信。
他一路小跑到楊子君面前，略帶擔憂地問道。
“是姐姐不好，以後不會了。”
楊子君其實只是去賣了她跟李慎的宅子，賣了她有的一切，替李慎還了賭債。
又去了趟了李府，與楊老太爺登門時候的劍拔弩張不同。
楊子君心平氣和地與李老太爺談了許久，世人都不知兩人談了什麼。
只知道楊子君走後，屋裏傳出的是一聲深深的嘆息。
人非草木，誰能無情。
七年音容笑貌，回首一滴淚，終究還是落在了李府的大門前。
當年她是八抬大轎，十里紅妝進了李府。
如今她是身輕如燕，了無牽挂出了李府。
她沒有帶走什麼東西，除了自由，就是知味觀的房契和地契。
一個她自己都沒想明白為什麼會拿的東西。
或許是她只是隱約聽見有人想要間酒樓。
“姐，你以後有什麼打算，需要弟弟給你做點什麼。”
楊自榮開始考慮以後的事情，他還是擔心楊子君會沉淪在李慎的事情上。
“姐姐還真有事情要麻煩你們，你們給我想想辦法。”
“直說就行，我辦不了，老秦有的是辦法，你不知道今天那知味觀的案子就是他破的。”
楊自榮把秦川破案的經過，添油加醋地說的神乎其神，聽得楊子君憂傷的眼裏泛起漣漪。
“我要收費的。”
秦川從不做虧本買賣，尤其是和女人。
“老秦你也好意思，這可是你姐姐。”
楊自榮現在就想鑽到秦川的腦子裏看看，他到底在想什麼，怎麼跟以前完全不一樣。
“那得加錢。”
秦川漫不經心地吃着零嘴。
“好啊，只要你讓姐姐的知味觀賺錢了，有多少姐姐分你一半。”
“咳咳。”
秦川差點沒被零食噎死，他前幾天想都不敢想的知味觀，就這麼簡單地送到了他面前。
“咯咯咯。”
秦川這些天都是波瀾不驚，胸有成竹，像個老先生的模樣。
楊子君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秦川的窘態，反差的模樣讓她覺得有些可愛好玩，頓時眉開眼笑。
秦川以前聽過最溫柔的月光，今天他算是看到了。
楊子君這一笑，便是人間星光。
“別看了，那是你姐。”
楊自榮擋在了兩人中間，他要阻止秦川繼續發出痴獃的視線。
“有什麼計劃趕緊說出來，把口水也擦一擦。”
楊自榮怎麼擋，秦川就怎麼躲。
兩人嬉鬧的樣子，反而讓楊子君似乎恢復少女心性，銀鈴般的笑聲傳遍大堂。
楊自榮無奈之下只能拉回正題。
“山人自有妙計。”
“還賣什麼關子，我現在真想捶死你。”
秦川其實是要亮相的東西沒有準備好，不能丟了他縣第一狗頭軍師的風範。
“明日午時，小生在此等候子君小姐，便可見分曉。”
秦川直接把楊自榮當作透明人，向楊子君發出了邀請。
楊子君沒有回答，嘴角微微上揚，轉身離開。
“過分了老秦，你還敢約我姐，幸虧他沒答應，喂喂喂，我還沒說完，你去哪？”
秦川從來沒想過楊自榮能這麼啰嗦，轉身回屋休息。
第二天一早，秦川的門被撞開了，他還被人用力搖醒。
“成了師爺，你快起來，成了成了，哈哈哈，太好喝了，嗝～。”
一張大紅臉印入眼帘，秦川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人直接倒在了他身上。
揉眼看，是大頭已經在呼呼大睡，渾身酒氣熏得他都睜不開眼睛。
他把大頭抬上了床，還看到大頭手上拎着個酒壺。
他拿下來，聞了聞，正是他熟悉的，難聞的，讓人又愛又恨的味道。
他倒了一杯，酒清澈見底，嘗了一口，肚如火燒。
“沒想到，還真做出來了，明朝手工藝果真名不虛傳。”
原來當日在知味觀決定釀酒致富后，他就讓大頭找工匠和釀酒師傅，先按他的想法做了一套蒸餾裝置的部件。
少了不鏽鋼材料，他就用竹子做管道。
剩下的他就交給工匠趕工，終於在昨日做出了成品。
他指導大頭組裝好后，讓他找釀酒師傅按他的流程連夜蒸酒。
叮囑大頭務必在明日午時前，釀出他要的酒。
秦川蓋好塞子，看外面天色尚早，就自己到廚房弄早餐吃。
時間太早，廚師都還沒來，沒開灶的廚房溫度有點低。
秦川找到了些包子，出門的時候聽到了微弱的鼾聲交雜着噴嚏聲。
藉著微弱的光線，他看到一個瘦弱的身軀蜷縮在案板下。
身上除了破洞的單衣，沒有任何禦寒的東西。
他脫下長衫蓋在了那人身上，哆嗦着跑回房間裏。
午時一到，白紗帶花香飄入大堂，秦川坐在桌子上，笑盈盈地看着來人。
“昨晚睡的好嗎？”
“不告訴你。”
楊子君調皮了一下，她不自覺在秦川面前就流露小女孩心態。
“真調皮哈哈，快坐，我有好東西給你喝。”
楊子君聞着這杯子，酒香撲鼻，酒卻如水晶般清澈。
“這是酒，怎麼這麼乾淨。”
“就不告訴你。”
秦川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說就不說，哼。”
楊子君在秦川說道下，嘗了一口，入口柔滑似綢緞，醇厚宜人。
入喉如刀割，下肚如有一團火。
酒勁上來，楊子君感覺發暈，像是飄在空中，飛到雲端一樣。
“這這酒怎麼這麼烈。”
“不告訴你。”
“壞人，怎麼這麼多壞人。”
楊子君發現有兩個，不對，有許多秦川。
秦川怕她出事，餵了她喝醒酒湯。
半個時辰過去了，楊子君才緩了過來，她沒想到這乾淨如水的酒竟如此的烈。
“這酒叫什麼名字？”
她沒喝過度數這麼高的酒，想來就是秦川自己釀的，也應該取了名。
“還沒取名字，你幫我取個名吧。”
“就叫初見吧，人生若只如初見。”
“真好，初見。”
秦川想起那晚第一次見楊子君風姿綽約的模樣，讓人憐惜。
楊子君在秦川的眼神中讀出了自己。
兩人相顧無言，唯有酒香在他們之間縈繞。
“你們在幹什麼。”
***不知道從哪裏跳了出來。
“我們在商量發挑戰帖。”
“挑戰帖？”
“是的，知味觀挑戰天下文人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