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他急速開離居民區，眼前的路面瞬間開闊了起來。
路面通向高架橋，他迅速開上去。
一馬平川之勢，葉不凡環顧四周，寒光四射。
別說不見機動車，就連一輛摩托車的影子都沒有。
入局，便好好玩。葉不凡便一邊開車，一邊深呼吸着觀察周圍的一切。
很快，他就發現一輛白色的汽車跟了上來。
這輛白車車速極快，但奇怪的是，它開得七拐八拐，好像車主是個新手一般。
更奇怪的是，這輛白車居然和自己開的車一模一樣！車型，款式，顏色，只差了個車牌。
沒等葉不凡考慮清楚其間的問題，那輛白車方向盤好像發生故障，方向猛然偏離直行車道，轟然撞到了高架橋的橋墩上，車體衝出橋面半個車身，飛塵四起。
待視野重新清晰，葉不凡好像得到了答案。
原本兩輛跟蹤自己的黑色車體現身，都停在了那輛毀了的白車周圍。
所以一開始，他們就跟錯了車，還是這輛冒牌白車成了自己的替死鬼呢？
幾個全身黑衣的人從黑色車輛里下來，試圖把還在駕駛座上的白車司機拽下來。
那車子懸在橋墩旁邊極易墜毀，還沒等黑衣人動手，車上的司機便自己走了下來。
這群黑衣人本來齜牙咧嘴地要去抓他，看他自己走下來，便有些訕訕，更讓他們羞愧的，是這下來的司機沒有一點被俘獲的氣質。
來人一席白衣，金絲眼鏡框，長身玉立，車禍現場也是個翩翩佳公子。
黑衣人粗暴地推了他一下，彷彿希望挫一下俘虜的銳氣。但那人倒在地上，好像還是在笑的。
不管直身站立，還是落敗倒地，都是一派貴氣。
葉不凡在遠處百無聊賴地看了一會，既然不幹自己的事，就準備繼續往前走。
他剛發動車子，卻敏感地抬起頭，望向白車失事的地方。
遠處的對話和爭吵里隱隱約約含着“歐陽辭”三個字。
歐陽辭，是歐陽家的大公子，歐陽家接班人。
葉不凡打開手機，在經濟板塊笑得一臉燦爛的歐陽辭和眼前的這個倒在地上的人重疊在了一起。
而大橋另一邊，黑衣人正欲再狠狠挫敗這歐陽辭的銳氣，揚手要打，只聽見滴滴兩聲，一輛白車鳴了兩聲笛。
眾人一愣，不知道這白車何時出現，也沒多少在意。直到聽到發動機嗡鳴的聲音，震耳欲聾，他們才感覺大事不好。
白車飛一般地撞向黑衣人群。
黑衣人群攬着歐陽辭撲向路邊。一陣氣流涌過，黑衣人們東倒西歪。白車恰好擦着他們的肩膀過去。
好在躲避及時。
眾人立定站好，冷汗未乾，慶幸的話還沒出口，就又聽到兩聲滴滴。
只見白車掉了頭，副駕駛門驟然打開，車內的人一聲厲喝：“歐陽辭，待會可要抓緊了。”
然後一隻孔武有力的手，從副駕駛伸了出來。
黑衣人們心下都是一驚。
還沒等眾人緩過神來，白車大燈一閃，飛速地沖了過來。
有人最先反應過來，想做好準備應對這個瘋子，但下一秒，歐陽辭就被撈上了車，連影子都不見着了。
“...這可怎麼辦...”眾黑衣人齊齊望向一個角落。
角落裏的黑衣人全程沒參與他們的行動，只是在一旁叼着個煙仔細看。
他看着白車撤離的方向，吐了個煙圈。
車內，如果有溫度計，那此時的溫度就是冰點。
葉不凡冷着一張臉，殺氣外漏，毫不掩飾。
與葉不凡不同，歐陽辭似乎是沒有知覺，他沒有大難不死後的泄氣，而是依然坐得筆挺，嘴角噙着一絲笑意。
他看着葉不凡的眼睛說道：“這位師傅，謝謝你的搭救，剛剛那個動作那麼危險，不知道你的胳膊還好不好。”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歐陽辭頓了一下，又說道：“今天若不是遇見你，我怕是凶多吉少。”
一聲嗤笑在車內狹小的空間響起。
“歐陽辭，你演得好盡興啊。”葉不凡露出了一點詭異的笑容。
“嗯？”歐陽辭面色困惑，但仍是一團和氣，好像是聽不懂葉不凡說的意思，“你認識我？”
底牌攤開，葉不凡眼裏寒光四射：“剛才在高架橋上，無力回擊的樣子到底是演給誰看？”
從事特種兵行業多年，葉不凡太清楚怎麼去打探一個人真正的武力值。
他今天大可以下車把黑衣人一頓暴揍，再把歐陽辭擄走。但是他想試探這個獵物的實力。
這麼快的車速，能抓住他的手順利坐上副駕駛的人，必然不會是一個被人推搡幾下就倒地的廢物。
他一直在做戲，看戲的人只有葉不凡一個。
車窗外青天白日，彷彿一個白夜。
歐陽辭上車那一刻，葉不凡就沒有想讓他活着離開。
“這位師傅，我並不認識你。”歐陽辭攤攤手，“但我必須承認，你的觀察能力真的很強。”
車廂悶熱，沒人應聲。
“不過，我來回答你的問題好了。”歐陽辭探究地看着他：“我確實在演戲，演給這批黑衣人背後的人看。”
“被他們抓住，才能揪住背後人更多的小尾巴。”歐陽辭抬起頭，看向後視鏡里葉不凡的眼睛，“但是，就在剛才，我現在發現了更好的辦法。”
葉不凡表面依然冷淡，此刻滔滔不絕的歐陽辭必然不知道他正把汽車開向哪裏。
“先說個別的，師傅一定很好奇，我們的車為什麼會這麼像呢。”歐陽辭見葉不凡只冷笑，不吭聲，就繼續說道：“想必你一定認識林家小姐，林沐雨吧。”
“我的車，是沐雨送給我的。”歐陽辭笑了笑：“兩個一模一樣的，她一個，我一個。”
指示燈顯示紅色，葉不凡猛然踩一腳剎車。
“以前，林家和歐陽家關係並不差。”歐陽辭也不看葉不凡臉色了，繼續說道：“但黑衣人的事情，我有自己的懷疑。在高架上我看到沐雨的車，就覺得離真相又近了一步。”
葉不凡聽完冷笑，出聲打斷他：“自相矛盾，關係好為什麼還要懷疑林沐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