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6.布萊克
時間停止了。
萬蛇張着嘴正欲咆哮。臉上的表情猙獰到扭曲。布萊克身體斜側着，應該是要躲避，右手似乎還結着印。
白一眯着眼，踩着雨點飛出，衣袖也是被風吹的作響。劍上風屬性查克拉大放，青色的刀光切斷萬蛇的舌頭，翻身躍上萬蛇頭頂扔出幾發起爆符苦無。
須臾之間完成以上動作，時間開始流動。
“嘶嘶——！”
萬蛇只覺口中一涼，隨之傾瀉的是汩汩的血，混着雨水隨着嘴角一併淌下。布萊克這時結印完成，瞬身之術閃現到萬蛇後腦，雨點在查克拉的催動下化為水針。
白一見狀立刻躲開。翻身到地面時還不忘觀察周圍。
廣播中綱手的聲音還在響着，疏散的區域似乎已經擴大到方圓十里。其中還包括了阿強打刀鋪。
“……”
白一下意識望向布萊克，卻不曾想對方的視線恰好和自己對上。
萬蛇的怒號成為了背景音。
白一突然覺得這種感覺有點熟悉。萬蛇一個掃尾便打斷了他的思考。
布萊克覺得那眼睛在雨幕蒙蒙中很是漂亮。
就像……寶石一般吧。想讓人去觸及。
“雨有點冷。”
布萊克這麼想着，於是身形一晃，水龍捲釋放。
白一覺得這雨逐漸小了。
他還以為這是布萊克的招數。
“你的查克拉快沒了。”
他這麼說著。
布萊克微微側目，沒說話。
這邊激戰正酣，將目光暫時投向雨隱村。
比起之前，今天的雨隱村似乎有些許不同。天氣冷的有些反常。大街上望去，人們披着黑色的雨衣一言不發地穿過街道。
雨下着。
幽幽的火光在一片漆黑的狹窄空間中反覆明滅，映的男人白皙手指上的戒指光芒更耀眼。光芒流轉，男人手指的動作忽然停下。
手指用力支起身子，查克拉開始在身體中流動。佩恩拍了拍自己的長袍。
“小南。”
這聲音顯得有些虛弱。
“大蛇丸……現在已經開始行動了嗎。”正忙於處理屍體的帶土停下動作，面具下的寫輪眼閃出猩紅的光。
小南對其點點頭。
“比預想中的早。布萊克現在好像正在和大蛇丸戰鬥。”
帶土輕哼一聲。
“擁有萬蛇，大蛇丸這下可是要鬧翻天了。”這麼說著，帶土卻完全沒有要出手的意思。只是低頭百無聊賴地剝指甲。
“不打算派人去嗎。”小南問道。
佩恩的輪迴眼在黑暗中閃着光：“太早了。目前還不能暴露曉的事情。”
——“反正零在。”
白一拔劍，劍出鞘之時氣流加速。
雨還在下着。
居民在靜音等人的疏散下成功逃離。
萬蛇的動作沒有想像的那麼遲鈍，儘管它的舌頭已經斷掉。
硬生生接下水針，血還在流着，無視白一的攻擊，露出尖牙，用后尾靈活地捲住了布萊克。
萬蛇扭動身子，嘴中毒霧噴出。
“……笨啊。”
白一結印，水已經在他手中凝聚成實體，卻只望得那身影在毒霧中竟是毫不反抗。他微微皺眉，手中劍已經附上查克拉，剛準備瞬身去砍萬蛇的後頸。
萬蛇的毒性極強，正面接下這毒可是很難想像的。
白一拋棄了暫時的敵對關係，半秒鐘就揮出劍刃，瞬身使出，直指萬蛇。
萬蛇早有預感一般，一個扭身鑽入地下逃跑了。
紫色的毒霧依舊瀰漫在空中，地底下隆隆的響聲不絕於耳。白一催動風查克拉順勢落地。
“去找大蛇丸了？”
萬蛇走的是如此之急。這行動是在白一預料之外的。白一剛準備去追，卻用餘光瞄見除他以外附近再無他人。
雨也停了。時機剛剛好。
白一雙手撐着膝蓋，微皺眉頭。
“是分身嗎……”
剛才一直戰鬥的……是分身。
這麼說來，當時在鏡中空間的那位也是？
白一愣愣地將劍收入劍鞘，隨後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沒想到啊。”
布萊克，從剛開始就把他們騙了。
“沒想到啊。”大蛇丸表情微微有些變化。
她站在山崖上，這是石之海最邊境。
大蛇丸眼前是一片海。坐船向東北方向穿過這片海，便能到達火之國，再往上，便是田之國，旁邊是雨之國。
感知到有人的逼近，她輕哼一聲，蒼白的臉上露齣戲謔的神情：“我原本以為會是名取白一，沒想到居然是你啊。”
——來者正是布萊克。
“你的動機呢？”大蛇丸轉過頭問他。順便，撥了一下身後的長發。
布萊克抖抖身上的雨珠，對此則是嗤笑一聲：“是你把她弄失憶的吧。”
“你是聽誰說的？”大蛇丸勾起嘴角，眯了眯眼睛，金色的豎瞳中閃着光。布萊克很討厭這種感覺——這種被窺視的感覺。
這眼神讓他不自覺的感到寒冷。
“我記得是你。”
“不要太過相信你的記憶力。”大蛇丸說著，向他走近，“況且——你真的明白你的處境嗎？”
布萊克這樣說著：“你身上的標記，別忘記了。”
大蛇丸伸出的手頓時停在半空，她原本想作勢拍拍他的肩膀，手中查克拉早是凝聚好了。
布萊克望向大蛇丸。他比大蛇丸高出不少，莫名生出一股壓迫感。大蛇丸這是竟是沒敢有所動作。
“……沒有釋放查克拉就有這種震懾力嗎。”
大蛇丸想到那碎片。
“果然，你是靠這個才找到我的。”大蛇丸想到什麼，笑出了聲音，“有沒有覺得這個場景很熟悉？”
布萊克閉上眼睛。
手中剛剛接住的雨滴化作針刺直接刺入大蛇丸喉嚨。
沒有想像中的那種感覺，應該是被躲掉了。布萊克深知這時自己十分被動。剛想逃掉，萬蛇卻在這時憑空出現，張開大嘴將所在區域吞噬，在此之前，布萊克已經瞬身到山崖之下。
“你要背叛我嗎。”
大蛇丸陰沉的語調從身後響起，布萊克覺得這問題也是在意料之中，輕笑一聲。
“不要用問題回答問題啊。”
有些嘶吼地說出這句話，大蛇丸微微一怔，她剛才似乎聽到了兩種聲音。
大蛇丸從嘴中吐出草薙劍。
寒光一面映着大蛇丸，另一面映出的卻是另外的人。
大蛇丸看不到。
-
我是布萊克。
如果你要問為什麼我要去殺掉大蛇丸，這是有個故事的。
——是多久以前呢，我也不是很記得了。反正挺小的吧。
當某天從滿是露珠的荒郊野嶺上清醒時，第一件事情，我在找我的護額，但我發現我什麼都找不到。這片荒野很大，風吹過，蘆葦在河邊搖晃，一瞬間，世界孤寂的好像只有我一人存在。我站在河邊，望着自己的臉。
我感覺一些東西失去了。
但我記不起來。好像是戰爭吧？讓我失去了許多東西，但也讓我獲得了其他的東西。
就比如“布萊克”。
環境太過於孤寂了，甚至讓人覺得害怕。
這時，我才想起我的同伴。
是大蛇丸救了她，然後她帶着大蛇丸來找我了。
我們在大蛇丸的培養下逐漸成為了大蛇丸手下的一把好手。
但我還是無法忘記那片荒野，每次想起，就會莫名升起一股寒氣。
……田之國是大蛇丸帶我們去過的最多次的地方，說是為了鍛煉我們。雖然是說去鍛煉，也只不過是去他的熟人那裏。我們從沒見過面。
在進入那間黑屋之後，也沒遇到什麼困難，但自此我和她便分開了。
大蛇丸那天表現得十分可惜，一天都悶悶不樂。
我作為她的同伴卻沒有任何感覺。
我覺得是因為我還沒有恢復過來，大蛇丸告訴我是因為我的大腦受傷了，記憶在退化。
“這是一種不治之症。”他這麼說著。雖然不會影響我的壽命，但是會忘記一些重要的事情。
等一下……
那片荒野為什麼會讓我這麼魂牽夢繞呢？
為什麼我會這麼肯定安就是我的同伴呢？
儘管她的金髮讓人印象很深。
布萊克這時才意識到，他混亂了。
“布萊克，你混亂了。”大蛇丸望向面前已經開始顫抖的人，笑着對他伸出雙臂，“來我的懷裏休息一下吧？”
布萊克眼神有點動搖。
他捂住頭，逐漸感到身體在被其他東西佔據。
大蛇丸湊向他。長舌舔了舔對方的臉。手已經擁上了對方。
“我在，別怕。”
“不大可能。”
火球從天而降，原先大蛇丸站着的地方頓時變為焦黑。
灼熱的溫度炙烤着地面，撲面而來的熱風讓布萊克不由得縮了縮瞳孔。
是她。
“沒想到啊。”大蛇丸站在十米開外的地方，望向那火球的術者，剛想開口諷刺，卻只覺得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舉起。
“是啊，真是沒想到呢。”
白一站在山崖上低頭望向下面的混戰。
他的眼睛閃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