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狠人
營火處，一道身影悄然歸來，主管沒有說話，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那人坐下來灌了幾口酒說道：“不是那種事，那小子去遠處打拳去了。”
“打拳？”
“是，什麼門道沒看出來，到是有模有樣，那小子力氣大得很拳頭揮起來虎虎生風。”
“哦？”隊長似乎有些驚訝，接着問道：“那別人呢？”
“別的人到沒看出來，普通而已。”
“那這麼說這些人也不全是炮灰了？”
“誰知道呢？那些術士的事情我是真想不明白，想一出是一出，據說上面有些人已經不滿了。”
話匣子一下被拉開，人們開始討論近些時日的事件，和營地當中的人不同，他們是真正的戰場上經歷過生死搏殺的士兵，過着真正意義上朝不保夕的日子，有什麼話想說的立馬就說，不然有可能就沒機會了。
這次人們的話題自然是關於那些術士的，這件事也不算是什麼新鮮事情，齊衡國的皇帝認為本國久戰不勝，是缺乏手段，於是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匹術士，對於齊衡國來說，術士是非常稀缺的存在，畢竟這些施法者非常看重各種資源都是以去大國為榮的，自然不會窩在這種地方。
然而皇帝不知道從那個途徑找來了一批人，還專門成立了一個組織，從級別上來說比軍隊還要高，專門研究如何增強軍隊戰鬥力，本來就僵持不下的戰況早就讓一眾元帥和將軍焦頭爛額，皇帝卻在這個時候把注意力放在了奇奇怪怪的方向，這讓一種忠誠派感覺自己不被重視了。
即使對於皇帝的忠心非常敷衍一些人也切實的感受到了來自權利和財力上面的削減，臨近暮年的皇帝似乎腦袋糊塗了，幾乎把所有的軍部人員都給得罪了。
當然士兵和底層軍官對此沒什麼感想，依舊是拿着豐厚的軍餉過着提心弔膽的日子，他們真正感興趣的是那些術士，對於這些人來說，同樣是人類卻處於另一完全不同的領域的這些人渾身都籠罩在神秘的面紗當中。
術士，代表着神秘，強大，以及高貴，本來沒有高貴這回事的，但是隨着某種因素的影響，術士大都轉入地下，表面上的術士所剩無幾，人一少了對於普通人來說就高貴了。
總體來說，武者和術士十比一的數量比例讓他們享受了相當多的優待，但是有些時候優待不意味着你可以得寸進尺，術士們的強力插手引起了軍隊眾人的嚴重不滿，如果不是皇帝寵信，那些術士可能骨灰都被揚了，不過皇帝終歸有死的那一天，一場圍繞着權利的鬥爭已經悄然開始，齊衡國的內部不是看上去的那麼平靜。
“隊長，我聽說這批人是專門送給那些術士們訓練的苗子，他們能懂些什麼呀？”
“他們懂個屁，看着吧，這次軍方已經足夠給面子的了，派了一位上將過來，要是那些術士沒有什麼說法，那可就要出大事了。”
“我也覺得，這幫將軍元帥們恐怕就等着這個機會爆發呢。”
“誒你們說著幫人到底在搞些什麼呢？前線戰事已經那麼吃緊了，一些軍隊的動向卻不對勁啊。”
“你們說會不會是......”
“好了別亂猜了。”總管打斷了越來越嚴肅的胡思亂想，這種事情他也有過考慮，但一想到自己只是一個小兵罷了，自己想的再多又有什麼用呢？
“內誰把那壇好酒拿出來，咱今天就把它給喝個精光。”
“呦，今天咱們隊長大出血，那我可要不醉不休了哈哈哈。”眾人不再糾結軍隊的事情，盡情的享受酒肉。
軍官們這麼放得開，一旁的平民百姓自然是湊不上去的，姜一回來的時候看到除了主管他們圍着的火堆外草原上竟然還有眾多個小火堆，和和他一起的人正三五成堆的圍坐在火堆旁，看起來在他訓練的這段時間二十八人已經分成了一些小團體，這點倒是挺讓姜一意外的，看起來弱不禁風面黃肌瘦的人搞起這一套到是有模有樣。
姜一沒有理會這些人，也沒有打算加入，他確實有些看不上這些人，弱者組成的聯盟完全是沒有意義的，只有團體當中的每個人都有一定的能力，或者大部分都有能力，才會發揮團體應該有的作用，姜一在車上的時候已經把這些人摸得一清二楚，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
來到這個世界，姜一的思想也在發生着變化，一切事情漸漸的向武力看齊，他以為是世界如此，殊不知他自己也發生着轉變。
隨意的往地上一坐，姜一再次拿出麵糰子吃了起來，果然還是自己做的好吃，真他媽甜，他訓練的時間不長，但由於每一個動作都竭盡全力，所以體力的消耗很大，剛剛吃過東西的他只能再次狂吃海喝了，幸好淡水管夠。
趁着吃飯的功夫，姜一打量四周，令他驚訝的是竟然還有和他一樣一個人獃著的人，他仔細的數了一下，有五個人，其中一個更是離人群很遠，姜一差一點看不見他，不過這些他都不想理會，吃飯睡覺鍛煉，這是姜一唯一放在心上的東西，或許到以後會添加一個活着也說不定。
不過現在，姜一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皮，還是去睡覺吧，心裏想着，他就往車廂走去，直接躺在草地上終歸感覺有點怪異。
本來走個十多步就到達了車廂，姜一卻感覺身後有人跑過來，一轉身，立馬被驚住了，本來他以為自己已經不會被一般的事物所驚訝，但是在這種情況下看到一個女人還是超出了預期。
“女人？”姜一可以肯定在自己的車廂當中沒有這個人，那就可以確定她實在另一個車廂當中，在營地的時候又沒有仔細看，現在想想，似乎出現一個女人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女人就不能參軍了么？我還想着有一天能夠成為將軍呢。”
齊衡國沒說女人不能參軍，不過女人在身體強度和力量上先天較男人差上一些，在人命如草芥的戰場上，讓女人上戰場無疑是讓她們去死，因此大多數軍隊當中的女兵都是一些後勤工作，可即使是這樣，女人在軍隊當中的佔比依舊非常小。
面對一個長相甜美的女人邀請，姜一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拒絕，他能夠猜到接下來可能遇見的麻煩，他真的打心底里討厭麻煩，姜一拒絕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卻看到遠處又有一個人向這裏走來，正是那群官兵中的一員，而且似乎目標正是自己？
“姜一嗎？總管想要見見你。”
朝女子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姜一跟着士兵往那個最大的火堆走去，不多久，他就看到了沒帶頭盔的總管，姜一的第一印象便是鬍子真多。
“來姜一，坐下喝一點。”主管出乎意料的平易近人，姜一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接受邀請，不過他雖然對酒不是那麼感興趣，主管的面子還是要給的，當即應了一聲，猛地灌了一口酒，想像中的辛辣和刺激沒有出現，反而是一個混合著清香和酒香的味道沁人心扉。
“好喝！”姜一不願意喝酒完全是因為對那種味道不太喜歡，但是這個就不一樣，喝起來就像是前世的飲料一般。
姜一是一點都不怕生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幾口酒之後，總管終於聊上了正事。
“姜一啊，我的一個弟兄說看到你打拳打得不錯，我想看看讓他稱讚的拳法，到底是什麼樣子的，能不能賞臉給我們打一套啊？”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子上，豈有不打之理？姜一當即起身開始準備，他這套拳說到底就是在姜一自我訓練的時候摸索出來的，花了差不多三年的時間才逐漸完善的，從始至終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以高效的方法鍛煉自己的肉體，無論是力量還是強度。
聚氣凝神，姜一開始了，和往常一樣，每一個動作都竭盡全力，每一個姿勢都接近扭曲，為的就是淬鍊，他通過這麼多年的訓練了解到，這幅身軀真的可以說得上是越挫越勇，永無止境，殺不死他的東西只會讓他更強大。
姜一覺得今天和往常一樣，依舊儘力的做着動作，周圍的人卻從那些動作當中看到了兩個字：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