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草上飛雷鳴帶了四個鏢師往前一圍,與劉流、周同等幾人相遇。雷鳴單刀一擺,奔了劉流而來。劉流手中劍一指,截住雷鳴,周同等人與那四個鏢師混戰在一起。
雷鳴單刀象劈柴禾一般當頭砍下,劉流氣暈,立刻側身讓過。雷鳴手中刀立馬左斬右劈,連環攻到。劉流手中劍左抵右擋,雷鳴的刀來勢兇猛,差點磕飛劉流手中的劍。劉流劍尖一抖,徑襲雷鳴的腰肋。雷鳴揮刀砍來,卻不料劉流這一刺乃是虛招,劍尖一挑,又刺雷鳴的章門穴。雷鳴疾地閃過,心中道得一聲好險!
雷鳴刀法一變,左邊劈一刀,右邊砍一刀,倏地踢出一腿,這般連環進招,劉流一時無計,步步後退。你道劉流真箇就沒招了,非也。雷鳴這兩刀夾一腿的刀法,不完美的地方是踢出的那一腿。器械相鬥,以血肉之軀的手腳進攻,這可是大忌。劉流本想用劍刺雷鳴中間踢出的那一腿,心下卻是躊躇未定。
雷鳴攻得順手了,嘴上居然吆五喝六起來,他的聲音又大,弄得院中的人全都看過來。劉流氣炸了肺,你個小子,得意個啥,看我的!劉流劍法一變,劍尖抖動不已,嗡然有聲,這是貫注了內力的表現。雷鳴手中的刀,卻不敢逕自砍下……
伍海手提大鐵鎚,帶了數個鏢師,迎面撞上白小志。伍海是個粗人,手中鐵鎚當頭便砸,白小志慌忙閃開,心中嘰咕道,我的媽呀,好大的鐵鎚,隋唐裴元慶那三百斤大銀錘也沒這小子的鐵鎚大呢!
白小志不敢招架,這般重的鐵鎚砸下來,想架也架不住啊!
伍海見白小志一味地躲閃,心中一高興,便什麼顧忌也沒了,手中鐵鎚左三右四地砸到,白小志躲閃開后,心中卻是暗道,這般大鐵鎚,砸過十數下已是夠嗆了,這莽漢子已砸有三五十下,看他那情形,一點事也沒有,難道他是天生的神力,不會累嗎?
白小志在京中能夠當上錦衣衛的指揮使,除了功夫過人外,另有一項,便是心思細膩,極擅于思考問題,並找出解決的方法。白小志對伍海的大鐵鎚起了疑心,便想着試他一試。伍海不會察顏觀色,手中鐵鎚舞圓了便自高興。
白小志暗暗馭氣於劍,待得伍海一錘砸到,閃一閃身,手中劍從旁邊刺向鐵鎚,忽見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手中劍竟然刺進了大鐵鎚,鐵鎚內綻出刺眼的白粉-----伍海手中舞動的大鐵鎚,原是一個唬人的傢伙什!
老鏢師黃亮帶人截住了汪直和數個東廠高手,黃亮單刀一豎,汪直手中劍急走偏鋒,從側邊摟刺,黃亮帶的鏢師與東廠高手混戰在一起。
黃亮手中刀急削,汪直劍不敢使老,退後一步,急忙撤劍。汪直為何不敢迎刃而上,用劍挑飛黃亮手中的刀?原是黃亮的刀柄現出一片綠綠黃黃,似是鑲嵌了寶石在上面:只除是寶刀才作此裝飾。若然真是寶刀,汪直的劍必被削斷,是以汪直心中膽怯。
黃亮一招勝勢,便橫五豎六地直直砍了過來,單刀刀法講究的是快速與連環,招招式式之間,絕不拖泥帶水。汪直心中已認定對方的兵刃是寶刀,便處處小心,時時提防着,不與對方的兵刃磕碰,因此顯得極為被動。
卻說胡河能夠受到皇上的重用,為錦衣衛的指揮使,自有他的過人之處。胡河安排已定,暗地裏叫錦衣衛的尚雨與高冰二人潛地去到鏢局住的東廂房,偷那盟書。尚雨與高冰二人輕功極好,是偷盟書的不二人選。
尚雨與高冰二人只在屋樑間竄走,院內之人無人發現。
尚雨和高冰來到東廂房,尚雨探頭朝室內看去,見鏢局的箱籠物件堆在屋角,一個鏢師傻傻地看向室外,並沒注意到從門楣處伸出半個頭來的尚雨。
尚雨縮回頭,給高冰比劃了一下手勢,然後倏地竄進室內,腳剛站穩,便一掌劈向羅東。羅東正向外傻看,忽地眼前多出一個人來。羅東不及多想,那眼睛一翻,尚雨即刻愣在那兒,手掌仍是舉在頭頂……高冰緊隨尚雨,跳到室內,他見尚雨如此,大駭道,此人必有妖術!欲待逃走,又偷偷地貪看了羅東一眼,偷看這一眼不打緊,羅東怪眼一翻,高冰心中一個愣怔,又傻立當場。高冰你走便走吧,為什麼要偷瞧羅東啊?原是高冰心思細膩,想要記住眼前這個怪人,故而多看了一眼……
清穀子點了蜀山野叟的膻中穴,蜀山野叟的五內翻騰立刻止息。原來,人的七情六慾,發乎心,而止於膻中,膻中穴是七情六慾的開關,也有人稱之為情感穴,若是擰緊了這個開關,人的那些臆想俱都成為空白。
南山隱者焦慮地看向素味真人,他說:“老道賊心不死,若是趁我們不注意,擄走了代琦,那就費思量了!”素味真人微笑道:“園中的動靜均在你我的掌握之中,老道哪會那樣容易得手?”
南山隱者倚門而望,那眼睛只是瞧向園中…….此刻,蜀山野叟正盤膝坐於屋角,雙掌合於胸前,歸元合一,施行吐納之功。
第三院落,永凡藏於樹梢,聽得代琦幽怨的絲竹調,心中不忍,一聲輕嘆,驚動了紀綱三人。永凡似大鳥掠食般凌空飛下,一劍遍襲紀綱、鄒潤、何間三人。紀、鄒、何三人慌不迭旁竄,躲過永凡的偷襲。
紀綱刀一亮道:“何物小子,膽敢實施偷襲?”
永凡心情悲抑,心中仍是迴響着代琦幽怨的哭泣,手中劍旋風急舞,一道白光劃了圈從紀綱眼前閃過,紀綱大驚,這小子劍法如此,卻是不好對付!鄒潤、何間二人挺劍從旁疾攻,永凡似是沒有看見,又似無心理會,手中劍只是沖了紀綱猛刺。紀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小子如此拚命,端的為何?此時,無暇多想,紀綱慌忙退步,永凡在紀綱退步的瞬間,猛地迴轉了手中劍,盪開了鄒潤、何間二人的來劍------這一招險到了極致,若是慢上那麼一瞬,電光石火間,永凡的劍可以刺殺紀綱,鄒潤、何間二人的劍也會即刻刺中永凡。
紀綱躲過永凡極其兇險的一劍,額頭上虛汗直冒,他心下暗道:“這小子神情悲抑,腦子進了水的一般,此誠為哀軍。古語云,哀兵必勝------不可與戰,避之為妙!”想至此,紀綱給鄒、何二人打個唿哨,意即暫且退後。
第二院落中,許柯兄妹對陣錦衣衛的陳飛與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