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榮歸故里
“六年前，我沒有能夠回來，你恨不恨我？”
並未回答李建堂的話，陳北航突然開口。
一桌之隔，李建堂原本還抽着煙的手，猛然凝固，甚至顫抖了下。
六年前……那是李兵死的時間。
“恨！”深吸一口煙，李建堂盯着陳北航的雙目，冷聲道。
“六年前，知道你不會回來，我心中萬般不解，是兄弟的命不重要，還是你的仕途更高貴！”
陳北航靜靜聽着，沒有解釋什麼。
“要知道，即便我現在還被關在這裏，但我都沒有絲毫後悔過！”
“如果再回到六年前，我還會如此選擇！”
李建堂一身赤膽，說話間氣勢乍現，甚至要完全壓過陳北航。
而陳北航始終沒有再開口，只是聽着這位兄弟的抱怨，心中，實則也有內疚與遺憾。
只是……
如同李建堂所說，倘若時光倒流，陳北航依舊會國家為重！
殊不知，六年前，邊境戰爭正直關鍵時刻。
贏，便可固國家疆土，輸，邊疆不保！
若是如此，那將會徹底戰亂紛飛，到時會有多少人流離失所，又會有多少無辜百姓家破人亡！
不是陳北航不回來，而是回不來！
“後來邊疆的事，我也聽說了。”
“漸漸的我也想得明白了……你的抉擇沒有錯，而我，也沒有錯。”
說著說著，李建堂的語氣緩和下來：“這次回來，我相信你會給李兵一個交代的。”
手中，煙未抽完。
掐斷。
“如果不能將當年的惡行連根拔起，你也不用再來見我了。”
“這半截煙，等你回來再抽。”
說完，李建堂已經頭也不回的離去。
探監室的鐵門，打開，再關上。
昔日兄弟的見面，寥寥數言而已。
陳北航的臉上卻已經浮現出笑容，是釋然之笑。
李建堂的話，無疑原諒了自己，這何嘗不是代死去的李兵之言，相信李兵的在天之靈，也會理解自己當年分身乏術吧。
“交代么……”
陳北航喃喃自語，“是的，我也該給兄弟一個交代，不然這次我回來幹什麼。”
黑領軍事監獄，陳北航來的快，去的也快。
這一切，監獄長還沒有反應得過來，黑色奧迪車已經揚長離去。
李建堂依舊在關，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即便陳北航將有這個本事...弄出來！
但，事實就是這樣，直至陳北航將離去，黑領軍事監獄還是那個黑領軍事監獄，李建堂依舊還在關押中。
燕北的天空，不知何時，潔白飄雪變成了綿綿細雨。
“將軍，現在去哪？”黑色奧迪駛進燕北區域，凌霄詢問。
這時，手機響了。
陳北航接聽電話，臉上浮現笑容。
“媽。”
“你小子是不是回來了！回來了也不顧家！我命你現在，趕緊，回家！”電話剛接通，那頭就傳來母親的聲音，陳北航連連答應。
……
“回家。”
“是！”
凌霄應下，車輛緩緩發動。
後車座的陳北航，面露疑惑，為何母親知道自己回來。
原本，陳北航是打算將李兵的事情全部處理完畢，再回家看望一下父母，現在看起來似乎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當黑色奧迪駛進自家的老住宅小區時，看着道路一旁停着的帕薩特，奧迪，而且都是清一色的紅字打頭的車牌，陳北航總算明白了什麼。
“媽，我回來了。”
“你這個臭小子，還知道回家！”中年婦女恨鐵不成鋼的使勁拍了下陳北航的胳膊，旋即催促陳北航趕緊進屋，“如果不是你航叔告訴我們你回來了，我們還被你小子蒙在鼓裏呢，快進屋先陪客人，回頭再好好收拾你！”
內屋。
陳北航步入。
“是小航回來了啊，這是你航叔叔。”陳父一臉慈祥道，雖然早已退出單位，但對航程這位老領導還是十分尊敬的。
“航叔好。”陳北航笑着道。
“快有十年不見了，聽說小航在部隊做了幹部，可喜可賀！”航程讚賞笑容，拍了拍陳北航的肩膀，又對陳父笑着道：“我以前就說小航是干大事的人，不假吧，哈哈。”
陳北航已經不留痕迹打量了一下屋內的其他人，就在此前進屋時。
人不多，也只有三人，看氣場面容，想必都是一些身居高位的人。
同樣，這些人也在打量陳北航。
一人之力，攪亂沈家婚禮，甚至廢了沈曉傑，同時得罪燕北沈、周兩家。
聽說，是一位來自防區的幹部，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當親眼看見陳北航后，有人面露不屑，年紀輕輕，太過輕狂，不知天高地厚。
“小航，我去幫你媽打下手，你先陪你航叔好好聊聊。”陳父知道老領導是有事情找自己的兒子，所以很識趣的去了廚房。
“小航，聽說你昨日在燕北領酒店鬧事了。”
“怎麼剛回來就鬧出這麼大動靜！”
航程開門見山，故作關心的問道，甚至還有一絲責怪的意思。
陳北航心中瞭然，並未回答，卻是笑着反問道：“航叔今日來此，是為了沈家，還是周家？”
此言一出，航程不由皺眉，有些不悅。
“狂妄！”有人怒站起來，徑直對陳北航怒喝道，“...看你父親面子，來詢問一些事宜，莫非你以為在防區做個小幹部，就漲能耐了不成！”
“混賬！”
凌霄爆喝，一聲驚雷平地起。
“將軍之威，豈容你等撒野！”一米九多的凌霄暴怒，額頭青筋乍現，怒目掃視航程幾人，如同一尊猛虎下山，駭人心神。
氣氛凝固，壓得眾人幾乎喘不過氣，凌霄一語震懾眾人。
拋棄身份地位不談，僅僅這份氣勢，就不是航程幾人能夠承受的，要知道凌霄可也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強者！
強者，不可辱！
更何況強者中的強者，陳北航將！
氣氛凝固之際，陳北航緩緩開口：
“看在父親面子尊稱你一聲航叔，如果是為了沈家，還是周家所來，我看沒有必要了。”
“另外，幫我帶句話給北海所謂的四大家族，2個月後，我死去兄弟的忌日，我希望四家當年參與的人，不需要我一個個親自去請！”
“凌霄，送客！”
眾人驚！
北海四大家族！
還不僅僅是沈家跟周家！
這是多大的口氣，多大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