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1輩子只能綁定1個人
勇者?這個其貌不揚的傢伙是勇者?!
花芙匐在地上,吐了吐舌頭,心想真倒霉,老爸這回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了。
金毛獅王匐在地上,眼珠子咕嚕咕嚕轉個不停,他一邊消化着太祖奶奶的話,一邊開始思考血月一族的未來。血月一族曾經是勇者的舊部,他們曾經因為勇者而飛升成舉世聞名的望族,也因為勇者落魄至如今的彈丸之地。現在,勇者又再一次出現,血月一族的命運,是否也將出現轉機?
血月一族的其餘眾人匐在地上,各自的腦子也是飛速地轉動着,血月一族和勇者曾經的那些歷史,以及勇者沒死的傳說,紛紛重現在眾人的腦海當中。
如果思緒這個東西會以線條的形式具現化到人的頭頂,那麼此刻的客廳肯定是像被貓打散的毛線球一樣熱鬧。
“為什麼會知道……?”
作為當事人,許朔有些懵,這老婆婆只是嘗了嘗他的血而已,竟然就知道了他的勇者身份?難道勇者的血跟別人的不同,是酸奶味的不成?
此時,他忽然想起昨晚白宇和俊雄把他誤認成傳說的勇者米迪爾的事。
該不會這位太祖奶奶也誤會了吧?
“那個,請聽我說,我可不是什麼勇者米迪爾哦?您是不是搞錯了什麼?”許朔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沒有搞錯。”太祖奶奶用嘶啞的聲音緩緩說道:“老身年幼時曾經見過米迪爾大人,您的血和他確實有許多相似之處,但不同的地方也是明顯的。您確實不是米迪爾大人,但能得到光明神神聖的賜福,您毫無疑問和米迪爾大人一樣,是肩負着神聖使命的勇者大人。”
許朔舔了舔嘴唇。看來這位太祖奶奶並沒有認錯他,而是確實察覺了他的身份。
這也太玄學了,他的血液居然真的跟別人不同?
許朔用食指抹了一點臉頰上的血,放到嘴裏嘗了嘗,除了咸腥味,沒吃出什麼特別的來。
算了,被認出來就認出來吧,也不是什麼大事。
“總之,你們先起來吧,你們大夥都是繆真的家人和同族,我和繆真又是朋友,你們這樣跪我,我的立場很難堪啊。”許朔說道。
“如果勇者大人希望,那好。”
太祖奶奶抓着拐杖,
在許朔的攙扶下,顫抖着站了起來。
“你們也都起來吧。”太祖奶奶對身後的眾人說道。
眾血月族人應了一聲,也紛紛站起。起身後,他們各自偷偷打量起眼前的青年來,所有人都對這突然出現的勇者充滿了好奇。
眾人的視線令許朔有些渾身不自在,他想了想,試着轉移話題道:“對了,我們這次來,還帶了些伴手禮來。莉莉恩,伴手禮。”
“啊?哦!”
莉莉恩也還在狀況外,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慌慌張張地把作為伴手禮的糕點遞了上去。她先是遞給太祖奶奶,但馬上意識到這樣不合適,於是又轉而遞給花芙。
花芙猶豫着不敢接,回頭看了一眼金毛獅王。
金毛獅王搖了搖頭。
“這怎麼行,許朔兄…許朔大人,我們承蒙您的恩情還未報答,給您添了麻煩也還未補償,如果現在還要收您帶來的禮物,那我們血月一族豈不成了……總之,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是禮物,我們實在無顏收取。”
金毛獅王在知道許朔的身份后,態度明顯發生了一些變化,說話時眼睛都看着地板不與許朔對視了。
“佩力斯說得沒錯,老身也要再次向您表示歉意,既然您是勇者,那麼您與我們血月一族的族員締結命結,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老身為自己無禮的懷疑鄭重地向您道歉,請您原諒老身的無禮,和老身這不爭氣的晚輩給您造成的麻煩。”太祖奶奶說著低下了頭。
“好好好,夠了夠了。”許朔有些受不了了,“比起道歉,我比較希望你們誰能跟我解釋一下,命結是怎麼回事?我知道這是你們一族的秘術,但是你們說我身上有命結,這是什麼意思?”
太祖奶奶抬起頭,盯着許朔的臉看了幾秒,用她那老舊風箱一樣的聲音問道:“勇者大人,難道說您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許朔完全摸不着頭腦。
太祖奶奶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轉向一旁繆真。
“這位可愛的小姑娘,你就是我們的同族,符炎的女兒嗎?”太祖奶奶以和藹的語氣向繆真搭話道。
“嗯,應該,是吧。”繆真眨了眨烏黑透亮的大眼睛,神情中有些緊張。
太祖奶奶伸出乾枯的左手,摸了摸繆真的腦袋。
“你是叫什麼名字來着,奶奶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你可以告訴奶奶嗎?”
“我叫繆真。”
“啊,對,對,繆真,老身想起來了,你還是小寶寶的時候,老身還親過你的額頭呢,現在你都長這麼大了,已經完全是一個小美女了。歡迎你回來,等一下老身讓你佩力斯叔叔拿些糖給你吃,你喜歡吃糖嗎?”太祖奶奶柔聲說道。
“謝謝太祖奶奶,但是不用了。”繆真搖搖頭,表情平淡地拒絕道:“我並沒做什麼值得拿糖的事情。”
太祖奶奶被繆真的古怪回應弄得一愣。許朔和莉莉恩倒是習慣了,但心裏也有幾分唏噓,心想繆真這種態度最近明明好一些了才對,這會怎麼忽然又回到原樣了。
“好,沒關係。”太祖奶奶畢竟是活了百來年的人,動搖只是一瞬間,她很快又恢復慈愛的語氣,對繆真說道:“繆真啊,可以給老身看看你的手嗎?”
繆真聽話地遞出雙手,任由太祖奶奶檢視。
太祖奶奶點了點頭,抓住了繆真的左手,然後扭頭對許朔說道:“勇者大人,請您把右手給我,好嗎?”
許朔不明所以,但也伸出了右手。
太祖奶奶將拐杖遞給花芙,然後一隻手抓着繆真的左手,一隻手抓着許朔的右手,她將二人的手掌並在一起,讓許朔的小拇指與繆真的小拇指相接。做完這一切后,太祖奶奶嘴裏輕聲念叨了幾句什麼,隨後朝二人小指間徐徐吹了口氣。
在許朔驚異的目光中,他看到自己的小拇指與繆真的小拇指間出現了一道紅線,紅線將他們二人的小指緊密地纏繞在一起。
“這是……”
“沒有錯,勇者大人,和您締結命結之人,正是我們的族人繆真。”太祖奶奶說著,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又一位勇者與我等血月一族締結了契約,這真可謂是命運的結合,老身活了這麼久,總算是又見證了一次歷史。”
“欸?可是,等一下……”許朔看向繆真,見後者對紅線的出現也是一臉困惑的表情,就知道繆真對此也和他一樣不知情。他看向太祖奶奶,“但是,太祖奶奶,‘命結’是你們一族的秘術吧?繆真這麼多年一直生活在外地,她根本不可能學過你們的秘術啊,更不用說與我締結什麼的,這會不會是哪裏搞錯了呢?”
太祖奶奶笑着搖了搖頭。
“證據已經擺在眼前,錯是不會錯的。‘命結’確實是我們一族的秘術,但也是偉大的月神夜姬賜予我等的福恩,生來就在我等的血脈之中,即使不刻意地去學習,只要有着強烈的想要保護某人的心意,命之結自然就會成型。不過話說回來,命結的締結應當不會毫無感觸才對,你們二人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仔細回憶看看,真的什麼都沒感覺到過嗎?”
太祖奶奶的話說完,許朔和繆真望着二人捆綁在一塊的小指,同時陷入了沉思。
(強烈的想要保護某人的心意嗎?這麼說來……難道說那個時候?)
許朔的腦海中閃過一些畫面。
那個時候,羅剎帶着他的手下闖入貧民窟,要求所有人都把土地賣給他,隆夫婦不願意賣掉自己的酒館,因此被羅剎武力壓迫,當時繆真也在場,事態演變得非常糟糕。
當時只有Lv2的他,為了拖延時間第一次正面與羅剎對決,被羅剎一拳打陷了胸口,貌似什麼肋骨什麼肺葉通通被打得支離破碎,安吉娜想幫他卻被組長痛罵,當時眼瞅着已是必死的局面,可就在他瀕死之際,繆真對他說不要死,他就真的感覺到一股生命力匯入自己的體內,幫他撐到了會長領着神官到來。
如果要說有感覺,那大概就是那個時候了吧。
這麼說來,繆真其實不欠他什麼,繆真才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那個時候不是繆真將自己的性命和他捆綁,他早就死了,後面闖黑街,殺羅剎的事也都不會有。繆真才是他的恩人,他才是報恩的那一方啊。
許朔看向身旁的繆真,後者依舊一臉茫然的樣子,這大概是因為她還不知道什麼是‘命結’吧。
(糟了,白宇好像說過命結一輩子只能綁定一個人來着,那繆真豈不是……)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