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我是一個外人
“那葉牧先生，肯定知道很多東西咯？”
“廢話，葉牧先生知道的還少嗎？他可是會廚藝、還會醫術，現在恐怕還是一個大文豪之類的，會寫故事。”士兵們誇讚着葉牧。
“是嗎？我才知道葉牧先生這麼厲害啊！”佩塔眨巴着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葉牧。
只有里塔一個人，問道：“你十八歲之後呢？”
“我十八歲之後啊……”葉牧回想起來那一天被車撞后的事情，只是搖了搖頭，說道：“從那以後，我就變了一個人，在這個世界裏，努力的生活着。”
“葉牧先生，也有不懂的嗎？為什麼還需要努力的生活？”里塔問。
“笨啊，里塔！”佩塔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一插腰，一本正經地說道：“葉牧先生這是謙虛，他肯定是博學多廣，不想炫耀而已。你看，光是一碗土豆湯，葉牧先生就能做的比我們做出來的味道好多了，這不就是他博學多廣的表現嗎？”
“好像是啊。”里塔揉了揉腦袋。
葉牧看着她們兩個，搖了搖頭。時間慢慢的來到了午夜，外面的小雨變大了，變成了傾盆大雨，大風也吹了起來。
葉牧聽着風聲，他坐在篝火旁，沒有睡去。因為他現在是負責守夜，本來這一份工作是輪不到他的，因為這些士兵們都不希望葉牧累着。
他現在可是士兵們的香餑餑，什麼都懂的葉牧先生，做飯很好吃的葉牧廚師，笑起來很溫柔的葉牧大哥哥。
說起來，葉牧現在才意識到，這些士兵基本上每一個人的年紀都比自己小。就算是最大的貝卡斯，他也不過才二十五歲，而自己現在最起碼也是有三十幾歲了。
葉牧不會覺得時間荏苒，因為他還有着數百年的壽命，那是漫長的，或許在未來也是孤獨的，但是至少現在他是美好的，有意義的。
忽然，響起了一聲炸雷，所有士兵都是從睡夢中驚醒，他們滿頭大汗，伸手去握着自己的刀柄。
“只是打雷而已，不是天上的龍。”
葉牧安慰着他們，拍打着身旁的一個小夥子的肩膀。
他們看着葉牧，一下子放下了心來。其中一個士兵說道：“葉牧先生說過，會殺掉那一條龍的，我們現在睡吧，沒事的！”
說罷，便又是睡了過去，這一次他們睡得很沉，就算是天空中的雷聲響起，他們也沒有一個從夢中驚醒。
“你好像，很得人心啊。”
夜晚十點，正是交接班的時候。這時候是貝卡斯起床和葉牧進行交換，他看着坐在篝火前的葉牧，揉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有些沮喪，說道：“我從沒見過，他們這麼放心的睡覺。”
“等這一場戰鬥贏了，他們自然有更多的時間去睡覺。”葉牧看着貝卡斯，他分明只是一個二十五歲的年輕人，但是現在卻是滿臉憔悴，看上去像是一個四十歲的男人。
“或許吧！”貝卡斯苦笑了一下，說道：“葉牧，你有沒有想過正式加入我們，成為這一個軍隊……不對，這麼點人稱不上軍隊。成為這一些士兵們的，領袖？”
“你為什麼這麼說？”葉牧看着貝卡斯，有些疑惑不解。
“因為啊，我發現，你比我更適合成為這一些人的領袖。我領導他們的時候，他們從沒有像是現在這樣，踏踏實實的睡上一覺過。只有在你的面前，他們才會這麼睡得安心。”
貝卡斯用木棍波動了一下柴火，看着葉牧，說道：“這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葉牧，你是比我更適合作為領導人的存在。”
“你說的或許沒錯。”葉牧這一次沒有否認自己的價值，但是也沒有立馬承認自己的價值，他只是看着貝卡斯，靜靜地說道：“但是，他們是因為你，才加入進這一個組織里的，沒有你，戰錘就不是戰錘了。”
“你說錯了，葉牧。”貝卡斯壓低着聲音，不想吵醒身旁睡覺的士兵們，他聽着風雨聲，說道：“真正讓他們加入這一份事業的不是我，也不是利維坦，是共同的——為了人類獻身的那一份願望，那一份衝動。”
“所以，我身為團長，這一個身份不是重要的。我們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帶領他們走向勝利的人，這一個人，我覺得是你，不是我。”
貝卡斯忽然說道：“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你一定要接過我的旗杆，為了這一群孩子們，為了那些還沒有出生的孩子們，為了他們，去努力，去奮鬥，至少讓天火世界沒有戰爭。然後，要開辦一個你所說的那個能讓人們有書讀的地方。”
“你這是怎麼了？”葉牧咧着嘴，有些不解，“我是一個外人啊，你隨隨便便將你這些部下託付給了我這樣一個，視人命為糞土的變態，真的好嗎？”
“又有什麼不好呢？”貝卡斯笑了一下，道：“你是可以捨棄很多東西的人，所以你一定可以得到的比我多的多的東西。”
葉牧沉默了，他沒有說話，看着眼前的貝卡斯，他知道，這個男人並不是在開玩笑。他似乎預料到了什麼，自己或許會死在這一次行動之中。
“知道了。”葉牧點了一下頭，便是站了起來，走向了一旁，說道：“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去睡了。”
“嗯，好夢。”貝卡斯道。
第二天一早，葉牧醒來時，貝卡斯已經睡下了，現在放哨的人是一個男性士兵，他看上去精神很飽滿，顯然昨天晚上睡得很舒服。
“葉牧先生，您早安。”士兵對着葉牧鞠了一躬，看上去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
“傻小子，不必對我行禮。我又不是你的長官。”葉牧伸了個懶腰，便是走向了屋外。
大雨已經停了，但是現在草地上全都是濕潤的氣息，到處都是濕噠噠的一片。葉牧看着不遠處的幾頭奶牛，摩挲着下巴，又是看了看身後的一堆正在陸續醒來的，面有菜色的士兵。
他們已經太久沒有吃到肉了，所以葉牧打算去給他們開開葷。便是說了一聲：“等我一下。”
便是沖向了那一群奶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