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我不如葉牧
“那些可憐的死者，那些勇敢的死者，為了人類的大業獻上了自己的生命。難道這一切，都是白費的嗎？”
葉牧看着他們，忽然猛吸一口氣，大聲否定道：“不，絕不是！”
“你要說什麼？”幾個人看着他。
“我們還活着，並不是因為我們的生命沒有被那一場浩劫給奪走。而是因為我們還能去思考，我們還能去懷念那一些死者，所以我們還活着！”
葉牧看着一個個沒有半點鬥志的人，從腰間拔出了鋼刀。沒選擇用太刀的原因是因為太刀被他收起來了，取出來不方便。他將鋼刀舉過頭頂，說道：
“那些勇敢的犧牲者們，為了人類的大業獻上了自己的生命。我們這些活着的人，難道就這樣去緬懷他們？帶着她們的遺憾和恐懼，害怕得想要逃回去？我們難道不應該懷揣着他們的仇恨，去反抗嗎？”
“你看看你們！”葉牧用手中的鋼刀指過眼前的一眾人們，譏諷道：“真是遺憾啊，你們和我站在同一個戰場上。”
“你剛才不也一樣的躲起來了嗎？你現在有什麼資格站出來，在這裏嘲笑我們？五十步笑百步，誰不會？誰不會做馬後炮！”
科切爾用手上的鋼刀指着葉牧的鼻子，他咬牙切齒，顯然他怒了，同時他羞愧了。他知道，自己剛才慫了。在面對那一頭從天而降的巨龍時，他慫了，沒能去反抗，所以自己的士兵們才會死去。
“啊，對啊！剛才我慫了。”葉牧點了一下頭。
“是啊，你跟我們又有什麼區別，還不都是一個慫包？”
“你就是一個廢物，跟我們一樣而已！”
人們在瘋狂的聲討着葉牧，就連里塔和佩塔也是流着淚，加入了聲討葉牧的陣營之中。
“但是——”
葉牧忽然大喝了一聲，這一聲直接掩蓋過了所有人的聲音，他看着地上的人們，大聲說道：“現在，我敢在此發誓，像那一些可悲的死者、可憐的死者們發誓，我會繼承他們的仇恨，向天空中的那一頭醜陋的蜥蜴，發出我的怒吼！”
“我會殺了那條蜥蜴，因為我會給他們報仇！而你們，真遺憾，現在想回去的話，還可以回去。人類的大業里，需要的是勇者，需要的是敢於為人類獻身的英雄，而不是你們這些一個個懦夫。”
葉牧的眼睛像是刀子一樣劃過了每一個人的心臟，這讓士兵們不敢和他對視，他們的眼神在閃躲。
是啊，他們慫了，他們害怕了，因為天空中的巨龍，實在是超乎了他們的想想。如果，梅林的手下只是一群人類，或者只是一群怪物的話，他們並不會這麼恐懼。
但那是一頭龍！那是一頭會飛，會噴火的龍！一出現，便是能給這個世界帶來煉獄的存在！那是怪物，那是可怕的！
“真是遺憾……”葉牧又是嘆息了一聲，他把手中的鋼刀指着天空，說道：“那也不過是一頭可以被殺死的怪物，才不是什麼神話傳說中的龍。你們難道害怕一頭蜥蜴嗎？”
“不——，我們不怕！”
科切爾握緊了刀，他咬牙切齒，雖然自己的雙腿在發抖，但是他還是要說，“如果你能殺了它，為了我們死去的同胞們復仇，那樣的話，我願意加入你。”
“我也是！”
“我也是！”
頭羊效應之後，越來越多恐懼的士兵們不再恐懼，他們重新加入了這一次的反抗戰。
葉牧高舉着手中的鋼刀，眼神和人群之中的貝卡斯和利維坦接觸到了，二者都是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他。
葉牧不禁在心頭暗嘆一聲，看來這個世界的人們，實在是經歷的太少了。這樣的場面，如果沒有一個堪比大騙子的話術高手的存在的話，是根本不可能去騙這些已經被嚇破膽了的士兵們去送死的。
既然沒人能站出來當那一個騙子，那麼只好由我來當騙子。葉牧心道。
重新整理，士兵們整裝待發。送到貝卡斯手中的花名冊上，原先的一百二十三個人加上半路上收復的四十幾個俘虜，現在只剩下了三十幾個人還活着。
這一場戰役，或許在葉牧眼中不算什麼，畢竟一個國家的戰爭，不可能以幾十幾百人的死而畫上句號，那是會影響到幾萬人的死，才能結束的東西。
可是對於貝卡斯來說，這些不止是一個個被寫上了死亡或者失蹤的士兵，他們上一秒都還是活靈活現，有血有肉的同胞，現在卻是一個個慘死的，甚至連遺骸都不能回收的死者。
“貝卡斯，沒時間傷感了。我們現在，還要朝着c-5出發。”利維坦拍了一下貝卡斯的肩膀。
“或許，由葉牧來領導我們更好，你說呢？”貝卡斯忽然問道。
“不，我不認為那小子的殘暴，能帶領我們走向勝利。相反，我認為你這傢伙的懦弱，才是適合領導我們的存在。”
利維坦搖了搖頭，他坐在貝卡斯的身邊。現在的葉牧正在做飯，是整頓休息的時間，他們能夠坐下來休息一會兒，聊上一會兒。
“但是，我什麼都無法捨棄——”貝卡斯忽然咬牙切齒，眼淚流了出來，“我是一個什麼都無法割捨掉的人，這樣的我，難道也能跟他一樣，帶領你們走向勝利嗎？”
“或許，貝卡斯你和葉牧比起來，與其說是像是一個領袖，領導人，你更像是一個大哥哥吧？帶領着這一群小鬼，從村子裏走出來，然後對抗着這一個殘酷的世界。你的方法，很溫柔，雖然有時候很無情，但是比起葉牧來，你實在是太溫柔了。”
利維坦從腰間取下來一個水壺，喝上一口，然後將水壺遞給了貝卡斯。
接過水壺，貝卡斯看着水壺發獃，他自嘲一笑，說道：“老友，連你也這樣認為嗎？我不如葉牧。”
“事實正是這樣。”利維坦一聳肩，說道：“但是，葉牧身上也沒有你所有的東西。”
“是什麼？”貝卡斯看着利維坦，有些疑惑。
“他更像是一個孤膽英雄，雖然現在能調動起來這麼多人的戰意，但他不會指揮，不像你，能夠想出索敵陣形，能夠想出用信號彈來區分敵人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