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救贖
看到她這個樣子的白真眼淚一下就湧出來了：“是哥哥沒用，害你成這樣。”
千落緊惕的望着他：“你是什麼人？”
白真雙手顫抖的強行擁她入懷：“別怕哥哥不會害你的，哥哥等你，等你重新回來的。”在他懷中千落感受到久違的溫暖，白真的手撫上她小腹幫她止痛療傷。
門外有了動靜，白真一把抱起她隱去身影帶着她離開，南慶宇不顧伍洲阻攔跟隨着他們而去。
昏迷過去的千落被白真抱在懷中，他心疼的掉着眼淚：“都怪哥哥沒用，哥哥護不住你把你害死了，夭夭，哥哥的錯你原諒哥哥啊，我第一次當哥哥第一次有妹妹，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你好，母妃和父君讓我好好照顧你我沒能做到是哥哥沒用。”
“殿下不要自責了，事已至此公主殿下她還能回來的，她妖丹和妖魂還在，她只是失去了法術等她這一世死了就能重回妖族的殿下。”跟着白真的將軍小凡跪在地上將手上的匕首遞給他。
白真握着匕首難以下手：“你是讓我親手殺了我妹妹嘛？就算這是唯一能令她快速回到我身邊的方法，可我怎能對我的妹妹下這樣的手？”
小凡握住他的手哀求：“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妖族不能沒有君王，如今妖族群龍無首我們只剩下公主殿下唯一的希望。”
“夠了，夭夭比她這一世更絕望，她是該有多絕望才會想自殺？這一世她是凡人就算凄涼她也沒想自殺，我寧願她是凡人也不願她是君王，我實在不知道她是怎樣撐下來的也不知道她是靠着什麼撐下來的。”白真狠不下心也無法動手。
放下懷中的千落後他替她療了傷：“哥哥很想屠了這滿城的百姓和那狗皇帝為你腹中孩子報仇，可哥哥不能，夭夭，哥哥等着你回來。”
醒來的千落疼痛感已經沒有了，她還記得昏迷前的那個男子生的美艷又多情動人滿身是血的千落爬起來搖搖晃晃的，南慶宇想去攙扶卻無能為力。
風揚起她的長發，千落失魂又落魄一步一步的往千府走去。
顯然千府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小魚看到她這樣子回來更是擔心：“郡主怎麼一身的血回來了？哪裏受傷了？”
“幫我換身衣裳吧！”千落有氣無力的被小魚扶去換了一身灰色的長裙。
正巧這時皇上知道她消失後派了卓瑞克帶着人馬包圍了整個千府，一時間千府上下惶恐不安，小魚害怕的闖了進來：“郡主卓少爺帶了兵圍住了府邸。”
並不慌亂的千落自顧自的把玩着手中的劍：“慶宇呢？他回來了嗎？”
小魚搖着頭帶着哭腔：“沒有，南公子自郡主離府後就不見了蹤影一直到現在下落不明，已經派人去找了還是沒有消息。”
此時的南慶宇站在她身邊很想告訴她自己就在，閉上眼的千落身體還是有點虛弱和無力：“我知道了，不必找了，走吧。”她握着劍目光變得兇狠了起來。
院子裏正好和卓瑞克不期而遇，卓瑞克意外又驚喜：“落落！”
千落提着劍快步走到他身邊絲毫不留情面一劍刺在他肩上，卓瑞克失望又震驚的睜大了眼睛，小魚驚叫出聲捂住嘴。
“為何？”卓瑞克聲音哽咽的問，千落狠狠的拔出劍：“為我腹中沒能出世的孩子亦是為了我自己，這一劍就該給你。”
她揚起劍被卓瑞克握住了劍尖，千落怨恨的盯着他，血滴落在地上她並沒有絲毫的在意和心疼，卓瑞克握着劍尖對上自己的心臟處：“我知道你恨我，落落，我已求得皇上恩典將你賜婚於我，落落，你說他愛你可你遇難時他在哪裏？你被迫遠嫁時他又在哪裏？他都未曾出現甚至消失了蹤影，他根本就不愛你只是玩弄你的感情。”
動搖的千落搖着頭紅了眼眶：“你是覺得我不敢殺了你嗎？慶宇是怎麼樣的人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你沒資格。”
卓瑞克不顧身上的傷大笑起來：“我是沒有資格，落落，一個愛你的人怎會在你最需要安慰陪伴的時候棄你不顧？你要搞清楚你的身份，只有我才能幫你留下來，我死了你連質問他的機會都沒有。”
不知所措的千落手中的劍鬆了，她後退了兩步心痛又無法反駁他的話：“我留你一命與其給你痛快不如令你比我還要難受。”
“他人不過是傷人，而你是誅心，我從不知我的落落也可以這麼狠心的。”卓瑞克失望又難受，千落扔了劍走到他身邊眼裏只剩下冰冷一片：“我至始至終只是一人與你沒有任何瓜葛，卓瑞克，懦弱才能保命如今我繼續懦弱妥協只會加快千府的凋零。”
這番話卓瑞克明白不少，原來她不是懦弱只是在等機會，等一個復仇的機會。
捂着傷口的卓瑞克正要說些什麼，門外響起了聲音：“辛貴妃到。”
卓瑞克頓感疑惑的行禮：“貴妃娘娘！”
辛貴妃看了一眼他：“下去，本宮有話與郡主單獨說。”
“喏！”卓瑞克雖然疑惑和猶豫但是卻不敢多說一句話，千落微微行禮辛貴妃立馬扶住了她：“本宮看着落兒長大的，如今落兒與本宮這樣生疏了？”
千落看着她伸出的手輕輕放上去：“姑母.....”“乖孩子，本宮知道你受委屈了，你一定不能遠嫁，現在嫁給卓瑞克就是你唯一的選擇了，孩子，聽姑母一句勸，為了千家榮辱和西涼的大仇未報。”辛貴妃撫上她的長發眼裏滿滿的心疼。
垂下眸子的千落沒有了驕傲：“姑母來這一趟就為了告訴我這些么？落兒，嫁於不嫁我說的算嗎？我的人生是為何而活。”
辛貴妃再心痛也沒有辦法：“我們生來就是尊貴的，只是因為一些人一些事卑微到塵埃里，落兒，生在皇室沒有愛情可言，我們都是一樣的。”
“求姑母幫幫落兒，只要幾天就好，落兒要等他給落兒一個交代，等落兒得到想要的答案，落兒願聽候發落。”千落搖搖晃晃的跪下來。
不忍心的辛貴妃背對着她：“五天時間本宮只能幫你到這裏。”
千落跪在地上磕了個頭：“落兒叩謝貴妃娘娘恩典。”
千府門口辛貴妃輕輕的將手搭在了卓瑞克的手腕上：“你要給她時間，阿瑞，她會是你的妻子，你先帶兵撤退吧，這是皇上的意思也是本宮的意思，阿瑞，落兒是個苦命的孩子，你愛慕她多年該知道她的性子。”
“臣.....遵命！”卓瑞克的傷口還在流血辛貴妃瞧了一眼大步離去。
坐下來的千落掉着眼淚說不出話，小魚端着茶水也不敢多問：“郡主....您多少吃點喝點吧，南少爺那邊還沒有音訊。”
捏緊裙擺的千落像是做了什麼決定睜開了雙眼：“不用找了，何必庸人自擾，等聖旨下來一切都是徒勞。”
而後南慶宇再沒有出現，不久皇上下了旨意，千落嫁於卓瑞克為正室，芳華為側室間隔一天入府。
她大婚那日南慶宇去了，只是隱匿了身影沒讓她發現，千落一身大紅喜服如同她那日嫁給他時一樣的美艷和冷漠，兩次大婚她同樣都是帶着仇恨。
卓家就算不樂意也是沒有辦法的，她是郡主對於卓家千落是下嫁過來的，卓家自然是不敢得罪和意見。
午夜的卓瑞克喝了些酒高興的進了她的屋子：“落落，我這一生的願望便是娶你為妻的，如今我的願望成真了。”千落掀開蓋頭厭惡的盯着他：“跪下！”
這一舉動震驚的不止是卓瑞克還有一旁的南慶宇。
“我們是夫妻！”卓瑞克很是難堪，千落坐在床沿上歪着腦袋說：“我是君你是臣我讓你跪你就得跪。”卓瑞克捏緊拳頭不得不跪下來，千落站起身端起茶杯從他頭上澆了下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個道理你需要知道，今晚你就跪在這裏，倘若敢不從我就殺了你。”
卓瑞克說不出是什麼情緒：“你在怪我害死你的孩子？我那是救你的命，落落我們最初不是這樣的，為何變成這樣？”
她翻了個白眼坐下來：“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今天開始你要入我房，那就跪着伺候吧，既然你想這樣，那我就成全你，卓瑞克你永遠別想走進我的心。”
低着頭的卓瑞克語氣平淡：“你非得如此對我才高興嗎？落落，我只要你好，而你一次又一次的傷我心，我幫你救你在你眼裏成了逼迫和害你，南慶宇有什麼好的？他做了什麼為你付出了什麼你要死心塌地對他甚至放棄自己的性命？”
千落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從前我年幼時無比期待和渴望成為郡主甚至公主的那一刻，我曾經發誓等我成為郡主或公主的時候我會永遠效忠我的王效忠我的國家，父親母親離去時我後悔了，郡主和公主只是一個可悲又凄慘的身份，高高在上又如何，依舊只是王的棋子，你我都是他的棋子，只是這枚棋子威脅到了他的皇位時，我們就徹底成為了廢棋。”
“你是如何得知的？”卓瑞克並不相信她的話，千落恥笑的走到他背後：“我母親是西涼公主，辛貴妃是我父親的表妹，辛貴妃一直愛慕着我父親，可皇上為了皇位硬是娶了辛貴妃，皇上是我皇叔，我父親也是皇子可是皇上廢除了他皇子的身份。”
卓瑞克不想再解釋了：“我跪下不是因為你是郡主也不是因為贖罪，而是因為對從前沒能力保護你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