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前程似錦24
薑茶茶神智已失，仿若提線木偶，被操縱着雙腿僵硬地一步一頓朝永生走過去。手中是一柄神器兵刃，揮舞間便對準永生的頭顱而去。
永生不是吃素的，自然不會站着挨打，她雖拖着一個累贅，身形卻依舊輕盈地躍到秦貞那方，迅速凝了個符印拋過去。
秦貞閃躲不及，腹部中招，她眼神凌厲，那滔天怒氣似只有永生的死方能平息，於是在這般強盛恨意與殺意之下，秦貞已經再次扣動扳機，對着永生連開了三次火。
前有秦貞貞，後有薑茶茶，二人步步緊逼，不死不休，一時間永生有些進退兩難，但她神色不見一絲慌亂，淡然到彷彿一切都在算計之中。
永生遊刃有餘地應付二人，竟是把對方耍的團團轉，此時的秦貞髮絲凌亂，因急火攻心想要速戰速決，用力過猛導致這具人類的身體已經浸出密密麻麻的細汗，體力不支不說，還狼狽不堪形象全無。
完全壓制，毫無勝算。秦貞氣急敗壞，鬱氣不上不下，愣是生生氣得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永生覺得沒意思，便準備結束這逗貓似的遊戲，就在她單手一掌拍出剛碰上薑茶茶肩膀時，444忽而出聲：
【主人——小——】
沒來得及把話說完，永生側頸的皮膚倏地滲入了不知何物的東西。
事情發生太快，讓444始料未及。
它被嚇得心臟都快要跳出來——如果它有心的話。
【主，主人吶——你，你感覺如何？】
永生彈了個翻白眼的表情給它。
秦貞笑得放肆極了，她得意忘形地道：“我就知道你有能耐，那又如何，一開始我就沒想能輕鬆殺了你。不僅薑茶茶是幌子，連我自己都是，不過是為了迷惑你的聲東擊西罷了。卑劣無禮的任務者，滅魂液會一點點腐蝕掉你的靈魂，奇癢無比，疼痛致死。到死前最後一秒，你都要承受那清晰的抓狂之感。”
然而許久，永生都無動靜傳來，她只是漫不經心地敲暈了被控制的向心月，溫柔地奪過她手中因無力握住快要掉下去的滅魂槍，若無其事的轉動兩下槍柄，道：“為了對付我，一柄神器，兩把滅魂槍，你是不是下了血本？”
永生笑得人畜無害，那樣子刺痛了秦貞的雙眼。
“你怎麼回事？怎麼會……”
不應該的，但凡沾到滅魂液，不死也必然重傷不治。
就沒見過哪個任務者能在滅魂液的腐蝕下安然無恙。
“明明是一個毫無經驗的新人啊——”秦貞怒目圓睜，難以置信地開口：“你到底是哪來的怪物？不會是二十四家的人，如果是……”
如果是，布桑怎會輕而易舉給了信息，對於她的作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永生樂了，她道：“真是有趣，因為輸給一個新手，感到不可思議？不可置信？”
這一刻，秦貞心底才開始真正地生出陣陣寒意，以及不明顯的懼意。
可她的腳卻如千斤墜着動彈不得，背脊發涼。壓抑一瞬而過，秦貞想要放棄這具肉身脫離位面，卻感覺到靈魂深處被不斷撕扯的生疼，是的，她的靈魂被強制性地固定在軀體裏，亦是動不得分毫。
永生：“我比較喜歡識時務者，顯而易見，你不願意當個俊傑呢！本來可以互不相干，你卻偏要湊上來與我作對，都犯到我面前了，你的命，一併留下吧！”
秦貞聞言，渾身一顫。
而永生把玩手中滅魂槍片刻，朝着薑茶茶開了一槍。
既然都瘋瘋癲癲了，那便一次性給你個解脫。
方才秦貞所形容，無法在永生身上應驗，倒是在薑茶茶這裏表現的淋漓盡致。
薑茶茶整個身軀以極度壓縮的不可能性佝僂着背，躬起的脊背似要把外面所穿的衣服撐破開來，人在地上蜷縮着身體不停打滾發顫，嘴裏不停冒出痛苦的吟哦之聲。極大的痛苦讓她雙手不停撓着自己，指甲甚至深深嵌入裸露的皮膚中，帶起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划痕，鮮血淋漓。薑茶茶似乎疼痛到麻木，她只想儘快解脫。
“看得出來，她挺痛苦的，你呢，你準備好了嗎？”
永生說得大義凜然，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不，你不能，你只是一個小小任務者，你怎麼敢——”踐踏她的尊嚴，如今還想着置她於死地，不可饒恕，不可饒恕！秦貞眼眶佈滿血絲，神情猙獰。
秦貞怕了。
她千辛萬苦掙來今日的前途，難道就要葬送在此了嗎？
深深的恐懼與絕望籠罩着她。
秦貞終於拋棄了她可笑的想要一味守住的尊嚴，顫顫巍巍地說：“你，你放過我，我讓你陞官，直接脫離任務者的身份，讓你進二十四家……”
永生揶揄：“不，我堅持你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我，還看不上你說的東西。”
冒犯了她，還想要全身而退，夢醒了嗎？
“我先前沒急着取你性命，不過是無聊遛你幾下，逗完了也就沒什麼意思了。”說話間，永生抬手，開了一槍。
秦貞眼睜睜地看着滅魂液向自己而來。液體無聲地沾染上她額頭后便沒入她的體內，乃至靈魂之中。
永生高高在上地望着匍匐在地的秦貞。
“真可憐。”
語氣冷冰冰的並沒有一絲憐憫。
444圍觀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戰鬥，產生了一種這是大佬之間的鬥爭的錯覺。它不得不信，自家主人實力強悍到所向披靡——至少就目前而言，主人是戰無不勝的存在。
薑茶茶和秦貞貞死得透透的。
444又有些后怕：【主人……秦貞貞軀體的使用者，應該是上頭的人，我……不是，主人，上頭若是發了雷霆之怒，我們該怎麼辦？】444已經學會察言觀色，它小心翼翼問道。
主人是無敵了，但它自己若是被問責，恐怕要被回廠重置了。
永生挑眉，輕輕地抱起向心月，“挑事者，來多少，滅多少，無需驚慌。”
似乎知道444的杞人憂天，她又說：“放心好了，我既然將你納入我麾下，必會護你周全。”重點是不論現在還是將來，都不能做那叛變之事。
444有被安慰到，本是緊張的不安散去了。
小劇場:
在永生被偷襲成功，中了滅魂液之後。
444第一時間在系統交流論壇里發帖提出疑問:請問各位系統前輩，我家主人中了滅魂液，還能救嗎？
1L:等死吧，沒救了。
2L:小兄弟節哀，你又不是不清楚滅魂槍的威力，知識庫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3L:我的前前任宿主就是，中了滅魂槍之後，當場去世。
4L:無力回天，等着匹配下一任主人吧！
……
就在444擔驚受怕想要哭泣的時候，卻發現它家主人生龍活虎根本看不出絲毫的衰弱以及死亡跡象。
它顫抖着評論:我家主人已經沒事了。
58L:確認過眼神，樓主騙關注。
96L:我還沒見過中了滅魂槍平安無事的，樓主騙子無疑。
……
444膽戰心驚地退出論壇。
它反正沒說謊。
愛信不信，[┐'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