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護
“仙子何出此言?本上神不過是為了討還恩情!”
“恩情誰於我治下鮫人有恩,本仙子別的不敢說,在我輝映汪洋,知恩圖報,個個都做得,鮫人一族,概莫能外。”
“法力珠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仙子和上神你,是真的不知,還是有意抬高它的身價”
這話說的,讓人不得不多想,戶良卯也不是個頭腦簡單的,懷疑的念頭只是在腦子中閃了一下,立馬否定。
“既然你不承認,清宴於鮫人族有恩,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我想要什麼從來都是自己取,仙子還是躲遠一些,免得傷及無辜。”
說完又想上手去抓鮫人,剛伸出一隻手,就被雲收擋住,她眼神凌厲,又帶着一絲鄙夷。
“上神,岳梁三島累計的幾萬年的名聲,要被你一個人毀於一旦嗎?”
她的手臂一震,戶良卯不查之下竟然落了下風,向後踉蹌了一下。
“你這麼說不就是想把申仲搬出來嗎?他吃你這一套,我可不會,看來他面子上,再問你一句,讓是不讓?”
雲收怒了,抬腿踹向他的面門,似乎是想讓他閉嘴,一腳踢空直接叉在地上,順勢一旋騰空了,從空中攻過來,戶良卯躲閃不及,肩膀被踹了一腳。
“哼!今日我來的目的,就只有這一個,雲收仙子愛護子民之心,我可以理解,但我為了家妹舊仆,就不得不得罪了。”
說完,戶良卯放開了捂住肩膀的手,疾風瞬時而至,法律低微的鮫人,有的被吹倒在地,有的乾脆不見了蹤影,只有鮫人公主和長老,勉強站在原處,苦苦抵抗着這股巨大的風力。
雲收表現得很平靜,她甚至雙腿微微錯開,只有衣服和頭髮向後擺動着,人紋絲未動。
假使不是她手指關節已經泛白,鮫人公主幾乎就以為她與戶良卯的法力相當了。
所以這場看似以多敵一的斗戰,也不過是一對一的法力比拼。
頭頂上山的水草震動了幾下,甚至有土渣掉下來,這片倒掛的美景,並沒有他們想像的那麼牢固。
雲收一向不服輸,捲起水中的貝殼,極速推向戶良卯,後者只是腳尖兒向上挑了一下,那些貝殼兒就四散飛去,擊中了一隻小烏龜,讓它縮回了殼裏,打了個滾兒,一動不動了。
“我看你也不是對手,還是別摻和了,你統治這個輝映汪洋反正也沒幾天,也沒什麼義務保護誰,尤其是聲名狼藉的族類。”
“聲名,聲名之下就一定是事實嗎?”
雲收一臉不屑,法力自己不如他,但自己起碼眼睛不瞎。
“聲名好的那位,要我鮫人何用?她可和你說了實話。”
“都說了她並非是要鮫人,只需要一顆鮫珠,就能救她性命,就算她沒有救過你們族人,一顆鮫珠而已,就算我欠了人情,拿出來又何妨?”
戶良卯不得不再次勸說,倒不是因為憐憫他們是弱者,想一想申仲那張臭臉,還是盡量的不動雲收為妙,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原因,自己兄弟倔強起來,就算妹妹妙然仍在,怕也是哄不過來。
雲收連申仲都不假辭色,何況他。
“一顆鮫珠而已說的輕巧。你可知它就是鮫人的全部修為,一個鮫人,失去鮫珠,在七七四十九日之內,就會從尾巴開始一點點消失,知道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他的痕迹。”
戶良卯還真的沒有想到,會這麼嚴重,他雖然對清宴痴迷,善良和側隱之心還是有的。
“說那這樣的話來欺騙搪塞我,妙染在時,曾經聚集萬枚鮫珠摧毀了老荒主凌極,也曾經用它把冥界深挖了九層。”
雲收死死的盯着戶良卯的眼睛,讓人覺得她好像知道些什麼,但就是不說的樣子。
“你竟然拿清宴那個女人和你妹妹比,也真是豬油蒙了心。”
這句話戶良卯是真的不服,也阻攔住了他繼續和她講道理的想法。
“誰不知道我妹妹最維護的一個是春尾,另一個就是清宴,不就是當年你要進我們岳梁三島,我同你們開了個玩笑,讓你和申仲仍然天各一方,你記恨了我,不就是清宴拿錯了申仲送給你的東西嗎?記仇至此,你這心胸何德何能統治輝映汪洋?”
這種嘲諷,雲收從別的妖魔鬼怪神仙那裏聽到的太多,但此時此刻,始作俑者不知悔改還變本加厲,極近恥笑之能事,怎能讓她不憤怒。
於是她彙集了最兇猛的魚,那些嘴如同利劍一樣,直直的向戶良卯衝過去,一面攻擊一面表達着自己的憤怒。
“春尾在你妹妹之前灰飛煙滅,清宴可是全須全尾的回了九重天,並且霸佔了她的未婚夫,順帶勾搭了你這個蠢貨。到如今還看不清,要我說,妙染救不回來倒是好事。”
省的救回來被他敵友不分氣死。
戶良卯想起她說清宴的話,氣兒已經不打一出來,哪裏還會手下留情?他旋起更大的風,以摧枯拉朽之勢,讓眼前最漂亮的這塊倒掛石頭,成了粉末。
有些粉末吹到了雲收身上,造成了一個又一個細小的血痕,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很凄慘。
於是又是下一輪,再一輪兒,雲收血痕磊磊,仍然不停手,戶良卯這次用了全力,他掌心向著自己,手指向外一甩,這次的風帶着雷電,要是被打中能把元神擊碎。
一點兒也插不上手的鮫人,這時候已經有拿自己的血肉,替她擋下,有幾個搖擺了幾下尾巴,就瞬間不動了,化成了一個又一個的珠子,然而並非鮫珠,對戶良卯也毫無用處。
他轉而向鮫人公主撲過去,既然別人沒有,那麼就只有公主和元老他兩個了。
然而就在他就要抓住公主的一瞬間,手腕被一個如同鐵鉗似的手抓住,他也被摔倒在地上。
“你,你不是在尋找……”
“我要是再不來,整個輝映汪洋就消失在五界四海了,我竟然不知你做了荒主凌極想做而又做不到的事情。”
戶良卯一點兒也不受教,他重重的哼了一聲。
“你為維護雲收就是大義,我救清宴,就犯了你們的忌諱,我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