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邯鄲受降1
陳玄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他說道:“月蕨,要真是出現這種情況,我會找機會勸諫的。”
“月蕨多謝家主。”說著,月蕨竟然還大禮跪拜了下來。
陳玄扶起月蕨道:“好了,你先起來,這事能不能成還不知道呢,我也只能儘力而為。”
月蕨起了身,沒再多言,她自然知道,陳玄不一定能勸阻,但她能做的也就這些了,對她而言,反正無愧於心便是了,剩下的也就真正只能看天意了,要是天不眷顧,人力又如何能為。
吃過早飯,陳玄穿了身盔甲便前往中軍王帳了,這時候也才八點,確實有點早。
可當陳玄到了中軍時,他才看到,這裏的將領已經不少了,他算是來的較晚的。
不到一刻鐘,眾人便隨嬴政出了大營,趕往了邯鄲城,大營距離邯鄲並不遠,也就一個時辰的路程而已。
剛出軍營,陳玄身旁的二五百主梁淳便開口問道:“陳校尉,為何大王今日這般早便要趕往邯鄲呀?”
陳玄轉頭看向了他,反問道:“梁淳,你就沒問其他人?”
“不瞞陳校尉,問了,可大夥都不知道,還有兄弟聽王都尉說,大王是想要在今日...”說道這,梁淳便沒再往下說了,而是抬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算是把話說明白了。
其實,大夥都知道,嬴政這個大王跑邯鄲來,可不單單是跑來受降的,當年打下韓國時,嬴政可沒有親自跑到韓國來受降,現在趙國打下來了,他也跟着來了邯鄲,要說只是為了受降,羞辱一番趙王,只怕沒有誰信。
“既然你知道還問?有時候少問才是該做的。”
梁淳回應道:“陳校尉說的極是,是末將多言了。”
邯鄲城,西門外,王賁帶着部眾早已等候在了這裏,他可是一大早就接到了王翦的軍令。
這次過來,嬴政也就只帶了自己的五百親衛,加上跟隨王翦的將校軍官和一千親兵,規模也不算大,但氣勢倒是很足,只因親兵們所打旌旗無數,看着確實還像那麼回事。
別看邯鄲城周圍全是秦軍遊騎兵在巡視,看似安全,可作為侍衛統領的蒙嘉卻尤為小心,不光在左右兩翼派遣了人手巡視,還在前路上派遣了探馬。即便王翦的親兵也在做同樣的事,蒙嘉依舊不敢大意。直到蒙嘉看到了邯鄲城外等候的大軍時,他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
城門外,王賁帶着人依禮等候,不管是城外還是城牆之上,秦軍軍士們皆跪拜了下來,以此迎候自己的王上。
隊伍停下后,一聲‘恭迎王上’的喊聲便衝天而起,此時,內侍莘在車外問道:“王上,可要下輦慰軍?”
“不必了,直接入城便是。”
隨後,內侍莘跑到了王翦身旁,對其言道:“上將軍,王上說不必慰軍了。”
王翦沒說什麼,只是揮了揮手,隊伍便繼續啟程了。倒是王賁跑到了自己老爹身旁,對其問道:“上將軍,王上為何...”
王賁僅說道這,王翦便已經開口說道:“好了,趕緊帶隊,前往王宮,不得延誤。”
在王賁看來,軍隊已經攻佔他國王都,作為君主的嬴政,既然到了這,怎麼都該下來和軍士們說上兩句,以此鼓舞一番,可沒想到嬴政卻連馬車都沒下,他雖然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他還真不敢多問。
現在王翦已經下令入城,他又哪裏敢耽擱。隨即,在王賁的帶領下,隊伍徑直入了邯鄲城,去往了王宮。
馬車上,嬴政用手撩開了駕輦的車簾,望着邯鄲城內的街景,雖然現在的邯鄲城極為蕭瑟,但這並不妨礙往昔記憶的湧現。
想當年,他時不時的就會隨母親趙姬在邯鄲城內東躲西藏,哪怕是保了性命,也受盡了欺辱,別看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些事可不是誰都能忘的,對於心氣高傲的嬴政而言,這可是他心裏一道難以磨滅的傷。
整支隊伍的氣氛不是很好,沒有人說話,除了馬蹄聲與腳下走出的腳步聲以外,便是偶爾傳出的幾聲鳥鳴。要說心裏完全沒事的,恐怕也就只有贏詩曼了,他可是對邯鄲城內的一應景緻多有興趣。
現在邯鄲城內的百姓少有走動,雖說少了點人氣,但城內的景色卻是不減,花紅柳綠隨處可見,特別是煙柳町這裏,配合著寬大的漕渠,確實有着難道一見的景緻。
不多久,隊伍便來到了邯鄲城北,趙國王宮所在。王賁把駐軍大營安置在了王宮旁,在這裏有着兩千人的軍隊守衛王宮,倒是安全得很。可即便如此,蒙嘉也不敢大意,一到這裏便叫了三百人開始接管起了王宮的防衛。
嬴政下了車之後,魏繚和王翦上前,一禮之後,魏繚對嬴政問道:“王上,是否現在入宮?”
宮門口,嬴政望着巍峨壯麗的趙國王宮,饒有興緻的說道:“當年,寡人繼承王位之時,便發誓,有朝一日定會一雪前恥,今日,寡人總算做到了,走,入宮。”
隨後,一眾將領便隨着嬴政入了趙王宮,對於剛才嬴政的那番話,魏繚還是有些擔心的。別看嬴政表面上什麼都沒顯現出來,但言語之間也已經說得夠清楚了,只怕等會接受趙王遷的投降之後,就該進入正題了。
大殿之外,作為王國之君的趙王遷帶着十餘名還健在的大臣們等候在了這裏,直到嬴政出現,他們才跪了下來。當然,這也是迫不得已的,有幾個誓死不願陪着趙王遷投降的已經被誅殺,在這種情況下,還有誰敢不從。
嬴政也就只看了一眼之後便徑直入了大殿,根本就沒有理會趙王遷等人,當然,這樣的侮辱對他們而言已經談不上有多難堪了,畢竟他們想得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只要不死,跪拜受辱也是小事。
大殿內,嬴政帶着女兒緩步走上了御台,坐到了王座之上,隨後,跟隨的一眾將領便分列左右,跪拜了下來。
平身之後,內侍莘才遵照嬴政的意思,讓趙王遷和他的大臣們入了殿內。跪拜完畢之後,有些哆嗦的趙遷,接過了盛放有璽印和戶冊的托盤,恭敬的托舉着來到王座之前,再次跪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