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景齊笑了笑:“本王可許她一個側妃之位,不過其他的,還望公主放心,她一個庶女總不會危及到公主的位子,本王自然會對公主感激不盡。”
蘇慕晴的腦子裏亂糟糟的,她向來都是驕縱囂張的,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替自己的夫君選擇妾室。
若按照她在黎國時的性子,別說是給夫君選擇妾室,夫君說不定都得捧着她。
這也是她一直都想好的,夫君若能對她好,她自然也會投桃報李,那麼,他們之間一定會非常的幸福。
剛剛她還開心於自己婚後夫君對自己這麼好,卻沒有想到這完全是為了讓她做這種事情。
不過蘇慕晴還是想把景齊安撫住:“殿下放心,妾身必然會將這件事情給你安排好的。”
景齊倒是很開心,對着蘇慕晴也是小意溫柔,然而夜裏等兩人睡下之後,蘇慕晴卻面朝里側,眼淚就忽然流了出來。
她想父皇和母妃了,她想回黎國,她不想在這裏了。
然而等到自己哭累的時候,她還是小心翼翼的抬起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她只允許自己在這個時候脆弱,其他的時間她都是黎國的公主。
她不僅要為自己謀一個出路,還要為母妃撐起一片天,讓母妃能夠在黎國的皇宮平平安安,開開心心的頤養天年。
等到她第二日起來的時候,她一定又是那個不將其他人放在眼裏的黎國公主。
第二日蘇慕晴便去了左相府,自從蘇慕晴嫁給景齊之後,她和林暇倒是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林暇如今待在左相府,而她也要處理齊王府的事情。
林暇聽到下人稟告,說蘇慕晴來找她的時候,可以說是極為的感動。
她這段時間,在左相府中過的極為都不好,因為她與蘇慕晴相交過密的原因,因此林子彥如今都不怎麼想管她了。
那些下人們自然也是見風使舵,所以她在左相府,過得也不是很開心,一直都呆在自己的院子中,極少出去。
可是就是她極少出去,她偶爾也能聽到外面傳來的消息,知道瑾王殿下與她那個三妹如今接觸極為的親密。
她自然是記恨的,可是她記恨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解決方法,她如今也只能將自己困在這裏,靜靜的等待機會,等待着可以讓她反撲的機會。
而就在這所有人都忽視她的時候,自然是蘇慕晴顯得對她更好一點,更何況即使在這個時期,蘇慕晴卻依舊來找她,她怎麼能不感動?
她原先還以為蘇慕晴如今嫁給了齊王殿下,雖然不是按照她原先所想的嫁給瑾王殿下,不過兩人也沒有差多少,認為她利用完自己便棄自己於不顧了,如今看來也是她的心地太狹隘了。
這件事趙氏自然也聽到了消息,不過她也沒令人阻攔,有的時候,自然是要讓她們接觸了,她才能抓到她們的把柄。
更何況蘇慕晴如今是齊王妃,也不是她們能隨意阻攔的。
蘇慕晴進來之後就和林暇聊聊天,大致意思,就是提了提景齊想納她為側妃的事情。
還一臉好意的說自己現在將這一件事情告訴了林暇,而非是趙氏,便是擔心他們從中作梗,破壞了這一對好姻緣。
林暇自然是對蘇慕晴感謝的,在她看來蘇慕晴肯讓她嫁給景齊,便已經是對她很好了,畢竟雖然說是側妃,但也帶一個妃字,與普通的良妾自然是不同的。
以她的身份,原先就連齊王殿下的側妃都是夠不上的,她雖然覺得如今,她才應當是林子彥的嫡女,但這也不過是她覺得罷了,對於她真正的情況她心裏還是有數的。
更何況蘇慕晴說這句話更是戳在她的心坎兒上,她從來都沒想過,自己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夫家,是因為自己太過挑剔,而是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趙氏的身上。
她一直都認為,若非是趙氏的話,自己絕對不會到如此狼狽的地步,被逼的性情大變,也持不住自己原先的模樣,還害得自己被父親厭棄。
若是趙氏得知她有這樣一門好姻緣,肯定會從中作梗。
這也讓她對蘇慕晴更為的感激,甚至於會更加的羞愧自己原先的想法。
而蘇慕晴所要的便是這樣的一個效果,這一段時間的相處,她對林暇也是有些了解,有些小聰明,但是比起她這個自小淫浸在宮中的人,自然是比不得的。
更何況她畢竟是個庶女,眼界什麼的,也不夠寬泛。
她只要讓林暇認為,這一切都是她的功勞,對她感恩戴德,這樣日後林暇就是進了齊王府也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危險,說不定還會成為她的一個助力。
如今看來,她這個計劃實行得倒是不錯。
蘇慕晴走了之後,林暇也迫不及待的回林家去了,她想要將這件事情與她姨娘分享,她實在是忍不住。
果然月姨娘聽到這個事情的時候,也是非常的高興,她這一輩子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之,后的生活,就像是守活寡。
林家家風森嚴,倒是不會對她做什麼事情,但是主人家日益一日的忽視,也讓她的地位,比那些下人們高不了多少。
這麼些年她呆在林家,也就只有林暇一個人陪着她,她對這個女兒的感情很深,自然是希望她能嫁得好一些。
只是按理來說,林暇的身份比她還要高一些,她也認為這個女兒比自己有見識的多,所以她對這個女兒向來是不會指手畫腳什麼的,反而很聽她的話。
她年輕的時候,就是有再多的想要上位的想法,如今她年紀已經這麼大了,這些想法也早就消弭於無形了,她只希望女兒可以日後過得好一些。
對於成為齊王側妃這件事情,月姨娘可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的,若她是夫人的話,肯定也會對她們母女極為的記恨。
所以她只希望女兒能夠找一個符合她的身份,能讓她過得安心的丈夫,而不是被夫人隨隨便便塞給一個人。
可是誰知道她女兒竟然這麼能耐,直接就成了齊王側妃,而且聽說還是齊王讓齊王妃來找她的,這就證明齊王至少對她女兒是有一些心思的,這樣她也就放心了。
而且聽女兒說,這件事情夫人還不知道,她甚至想去看看夫人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情,面上到底會是個什麼樣的表情。
她並不知道林漪和景昀的事情,所以,她如今才會如此沾沾自喜,想着以後,夫人和她的兩個女兒見到她的女兒都要行禮,只要一想到這裏,她就開心得不得了。
雖然如今,她已經沒了多少上位的想法,但是這想法的消弭,更多是因為林子彥根本不會見她,再加上趙家又是她惹不起的,可是如今可是她女兒給她掙下來的面子。
等到林家人接待了齊王府的人,說齊王殿下想要納林暇為其側妃的時候,所有人都震驚了。
林漪更是有些不解,一直以來蘇慕晴和林暇至少在晉國這裏,關係都是非常好的,這兩個人居然嫁給了同一個丈夫。
儘管按照如今的制度,這些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但是對於林漪來說確實,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趙氏這才知道蘇慕晴那時過來是想要做什麼,只是聽說黎國公主向來囂張跋扈,怎麼會如此平靜的便同意齊王殿下將林暇納回去了?總而言之她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她與林子彥之間向來都沒有什麼秘密,所以等到林子彥見她臉色有些不對,問她的時候,她也將自己的憂慮說了出來。
林子彥原先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一些事情,雖然他也有些奇怪,不過兒女之間的事他也不想摻和太多,所以只當是他們偶然之間碰到過罷了。
林子彥想了想,忽然冷笑了一聲:“這怕是因為安安和瑾王殿下的事情。”
趙氏奇怪的看着他,林子彥這才和她掰開揉碎了講,是安安想要嫁給了瑾王殿下,所以齊王殿下會極為的焦慮。
畢竟他會擔心自己站在瑾王殿下的那一邊,所以他自然也是要娶一個林家的女兒,以此來保證自己不會,有失偏頗。
林暇畢竟是林子彥的女兒,林子彥也有些不忍心看到,她是以這樣的理由才被齊王殿下納回去的,所以便想要和她細細的講一講這裏面的事情。
然而林子彥剛剛開了個頭,說是想與林暇說關於齊王殿下的事情,林瑕便有些不想和他談,說道:“父親這是又想阻止我嫁給齊王殿下,這是女兒的造化,還希望父親不要阻止。”
林子彥見林暇一臉的堅定,也不好再說什麼,罷了,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就是日後林暇過得不好,好歹他們林家,還可以給她依靠。
雖然林家還沒有傳來準確的消息,但是齊王府已經將他們殿下要納林瑕為側妃的事情傳播了出去。
景齊不太相信,林瑕能夠反抗的了林子彥的威脅,在這種時候他自然是要自己出手,為自己搏一搏。
等到林家人知道的時候,這件事情已經傳遍了京城,就是他們想要否認,也不好說了,因為這樣一不小心便會傷害到林瑕的名譽。
林瑕是高興的,她知道,這納她為側妃的事情是瑾王殿下應允的,而不是蘇慕晴做主的,已經是極為的開心了。
再加上如今齊王府又為了能將她娶進來而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在她看來這種事情沒有齊王殿下的允許,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這也足以佐證齊王殿下對她的心意。
她保證,等她嫁到了齊王府之後,她一定會一心一意的對待齊王殿下,絕對不辜負他對自己的心意。
這件事可是大大的出乎了京城眾人的意料,畢竟如今,林家三姑娘與瑾王殿下的事情也就差擺在明面上,可這個時候,林家這位大姑娘卻忽然和齊王殿下扯上關係。
按理來說,林家是百年世家,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家族中出現這樣的事情。
以往就是出現過這種一家的姐妹許給兩個皇子的事情,也都是一些剛剛冒頭的小家族,為了兩面討好才會做出來的,以林家的家風是絕對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不少與林子彥相熟的人,在上朝之後,都問了林子彥這個問題,林子彥才會知道這個事情。
景齊在散佈消息的時候自然是算計好了的,若是首先便在林家所在的那個範圍內傳開,林家人最先知道,那這消息就傳播不下去了,所以,林家不知道,才符合他預期的計劃。、林子彥回過神來,卻沒回家,而是又轉頭進了宮裏,找了承德帝,承德帝見到他了也很是開心,不過見他一臉氣憤的樣子也有些迷茫。
自從他登上皇位之後,他與林子彥私下裏雖然還是如同以往的相處方式,但是至少在明面上,林子彥向來都是恪守君臣之禮,無論他怎麼說他都不肯改。
而如今,他並未召他入宮,按照林子彥的性格,絕不可能主動入宮,再加上他這個表情,難道是出了什麼大事?
可是如今不是才剛剛下朝嗎?若是真的有什麼大事,早在上朝的時候就會說了。
承德帝這樣想着,不過還是微笑着看着林子彥:“子彥這是怎麼啦?有誰惹到你了?”
林子彥沒有回答承德帝的話,而是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飲而盡,承德帝也根本不在乎他這樣近乎無禮的行為。
以往他還未登上皇位之時,與林子彥相交甚好,若是林子彥心中有什麼事情,便首先會喝一盞茶,也不會是細細品的那種。
而林子彥今日竟然找到了他這裏,拿了一盞茶,便意味着這件事情絕對不是一件小事。
林子彥氣呼呼的,才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雖然他只是聽到同僚這樣和他講,但是和他說這件事情中的幾人也是平時與他關係甚好。
他對他們的性子也很是了解,這幾人說話可不是聽到婦人家的議論,便轉過來問他,若非他們有十足的把握的話,也絕無可能問他這件事情。
所以他根本不用想,便知道這件事情如今已經發展到了什麼樣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