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番外3
他成了餘下八個王妃眼裏的公敵。
可是,他怕什麼呢?
他依舊沒有退路,他只能放手一搏。
好在,有個支持他的君黎。
從一無所有,到上位者,日後他仍不敢去回想那段日子所經歷過的一切。
金仲王是死在他的手裏的,他親自動的手。
所以,他成了皇帝,而不是別人。
他上位后,皇城血流千里。
八個王妃,包括皇子公主,無一倖免。
只有殺戮,才能保全他的位置。
別無他選。
金仲王朝成了過去式,如今是焱熾的天下。
君黎如願成了大將軍,除此之外,他們還是知己。
大陸現存的族群還有不少,焱熾便派君黎四處征戰,繼續金仲王朝未完成的宏遠抱負。
君黎驍勇善戰,戰無不勝,也因此被人稱之為戰神將軍。
焱熾王朝越來越大,大到令所有人都為之害怕。
墨衡聽到金仲王尋回了自己流落在外的兒子,而他的名字正好叫焱熾時,整顆心都跟着顫了顫。
想過之後,便不奇怪了,他原來是金仲王之子,他本就不是什麼野種。
那他們之間的約定,還做數嗎?她不知道。
她給他寫了信,始終沒有等來他的回信。
他坐上王位的時候,她剛好成年。
墨衡一成年,王君便給她指了婚。
最尊貴的公主,理應嫁給部族中最勇敢的男人。
外部烽煙四起,而他們部族卻幸免於難。
這樣的情況下,王君不會拿他寵愛的公主,去換取利益。
所有人都在恭喜她,而墨衡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她喜歡的人是那個叫焱熾的少年。
又等了幾個月,他還是沒有回信。
婚期臨近,她打算逃婚,去找他。
她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可是,她還沒跑出去,便被抓了回來。
她只有被迫嫁給了她所謂的丈夫。
那年,她不過二八。
儘管她不愛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也明白,可他們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婚後就是她噩夢的開始。
他知道墨衡喜歡別人,所以他故意羞辱墨衡。
她被他毆打虐待,明面上卻還是疼寵妻子的好丈夫。
他把她監禁在家裏,她再也見不到光明。
他對外宣稱她患了很重的病,不能見人,只能靜養。
他虛偽得可怕,騙過了所有人,包括她的父王和母妃。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年。
她的丈夫死在了戰場上,她終於又回到了母妃身邊。
直到這一天,她受盡的苦楚才得以真相大白。
她以為父王會替自己出頭,可她終究是想錯了。
她的父王非但追究他的責任,還給了他最高的封賞。
他死了也是英雄,她受盡的屈辱卻深埋了起來。
她的母妃寬慰她,讓她忘了那些不愉快的回憶,她以後還是最尊貴的公主。
她真的病了,生了一場大病。
御醫診斷後告訴她,她的身體留下了很嚴重的暗疾,已經藥石無醫了。
她卻很高興,發自內心的高興。
她終於能夠解脫了,她不想要這樣屈辱的活着。
她還記得,她的母妃抱着她哭了很久,一直說是自己錯了。
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已經發生的事無力挽回,她不怨任何人。
她只怪無力反抗命運的自己。
她以為能安心渡過剩下的日子,可是,命運卻總是在給她開玩笑。
他的父王要將她送給焱熾,以此換取和平。
父王說,是焱熾聽聞了她的美貌。
所以,去焱熾王朝的是她,而不是別人。
她又想起了和焱熾在一起的那些時光。
是那樣的美好,是那樣的純粹。
而如今的她,已經沒有資格再站在他身邊了。
她反抗這個決定。
可是,她高高在上的父王,竟然跪在了她的面前,求她去這一躺。
整個大陸幾乎都是焱熾王朝的了,他們如果不想要被踏平,就必須拿出誠意。
這是規矩。
墨衡猶豫了。
她也有自己的私心。
她想去問問他,為什麼當年不回她的信。
但凡他回信了,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她也想去見他最後一面。
她就要死了,她不想留下遺憾。
她拖着病體,又重新振作了起來。
因為她不止是他的朋友墨衡,還是公主墨衡!
……
當上皇帝后的焱熾,第一時間便派人去打探她的消息了。
奈何身不由己,不然他一定會親自去找她。
可是,去打探消息的探子,卻帶回了一個十分令人震驚的消息。
她嫁人了。
他很想拋下所有,去問問她為什麼不等他。
他明明答應過她的,會去找她,可她卻和別的男人成了親。
但他的理智還在,他現在並非一無所有,他是一國之君!
他身後還有萬千子民,他肩負重任!
君黎也勸他,不要因為一個女人傷心。
他整日喝悶酒,君黎也陪着他喝。
終於,他暫時放下了心中的怨念。
把所有的精力都投身到了治理天下中。
焱熾王朝是前所未有的盛世,也是他的心血。
百姓們很愛戴他,尊崇他是最好的皇帝。
他身邊一直沒有女人,想做他王妃的女人不計其數。
可他心中念着的,只有她一個。
他不甘心。
他故意讓君黎去攻打她的部族,為了抵禦侵略,她的丈夫死在了君黎的手上。
他也知道這樣的手段不光彩,可是他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心。
為了和平,她必須到他的身邊來。
他做得最膽戰心驚的圖謀,就是對她的圖謀。
他害怕她會質問自己為什麼要害死自己的丈夫,又無比興奮於再次和她相見。
她到來之前,他整日整夜都睡不好覺。
相隔多年,也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曾經和她許下諾言的他。
心中忐忑不安,所以他又選擇了喝酒解憂。
君黎並不知道墨衡就是焱熾心中放不下的那個女人,還以為他只是單純看中了墨衡的皮囊。
他攻打那個部族的時候,也曾聽說過他們的公主的美名。
想想也不奇怪。
“還在想那個女人?我還以為都這麼久了,你也該忘了她了,真沒出息!”
君黎笑了笑,端起面前的酒杯將裏面裝着的烈酒一飲而盡。
這話,也只有他敢說了。
試問,哪個臣子敢對一國之君不敬?
焱熾果真沒有跟他計較,又往他的杯中添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