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惡之家必有餘殃
“那我現在能使靈寶的什麼功能？”許少宣問道。
“這個簡單，你等下精神溝通靈寶就行了。”
千幻玲瓏懶得回答這個低作用的問題。
問完了這個，許少宣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然後就像千幻玲瓏表示離去之意。
千幻玲瓏見許少宣乾脆利落的想直接走，微微有些錯愕。
他能看出許少宣想走的意思是真的，所以他很是好奇。
“你就不問問我的考驗是什麼嗎？”
千幻玲瓏很是好奇，即使知道難以完成考驗，一般人也會問問的。
這問都不問，直接就走，實在有趣。
許少宣沒有設啥疑問，眼珠微動：“我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所以也就沒必要問了，人貴就貴在有個自知之明。”
許少宣可不是那種以為得到女神微信號就誤以為能和女神談戀愛的傻子。
“這樣啊。”千幻玲瓏會意地點了點頭。
千幻玲瓏脖頸上的瓔珞隨着他的動作上下搖晃着。
“那你去吧。”
既然許少宣不想聽，千幻玲瓏也懶得講，他又不是那種趕着法送上門的靈寶。
其實說了許少宣也辦不到，畢竟許少宣也才養氣境。
可就在許少宣要離開的時候，卻被千幻玲瓏叫住了。
“等一下。”
“怎麼了？”許少宣疑惑地轉頭詢問。
“你的氣海。好像有些破損。”
凝眸望着許少宣的腹部氣海。
“哦。”聽到千幻玲瓏提起這個，許少宣笑了笑。
“六年前和吳家、宋家爭鋒。結果被他們人刺殺，雖然僥倖未死，但也留下了病根。氣海此次破損，無法存住真氣。”
“就和尿不盡一樣？”千幻玲瓏補刀道。
“……。”
“你不是大夫嗎？為何不自醫？”千幻玲瓏正視道。
“已經自醫了，但傷及本源，只能修修補補，無法復返原初。”
這些年來，許少宣不是沒試過運用各種古方藥劑，不是沒用過各種固本培元之物。
花費甚巨，但作用微乎其微，若不是這樣，許少宣怎麼會六年來一直聽在養氣境。
聽到這千幻玲瓏幸災樂禍地搖頭道。
“無法治癒？那只是你知識水平不夠罷了。”
說罷，千幻玲瓏左手指尖浮現一抹亮光。
這這抹亮光的出現后。
原本連空間和時間都未有的世界，出現了一絲波動。
這縷亮光並不是很亮，但卻透着一股無法言喻的奧妙。
彷彿這是開天闢地時天地產生的一縷光，那樣非凡，那樣超脫。
“這是什麼？”許少宣疑惑地問道。
“我的一個小禮物，別管是什麼了，如果真要你所使用的單維語言描述，怕是得數以百萬字。”
“……。”
“我拖了文明界的後腿真是不好意思啊！”許少宣嘴角不斷抽搐着。
“你知道就好。”千幻玲瓏一本正經地點頭。
“……。”
“你不吐槽會死嗎？”許少宣無奈道，現在許少宣已經看清了這洞天靈寶的本質。
這丫的就是個毒舌，而且是不吐槽就會死的那種。
“簡而言之你可以理解為世界的本源，一個世界的形成，都是依靠着本源衍生的。”
“無論是植物還是動物，皆是如此。”
許少宣摸着下巴，決定要反擊千幻玲瓏。
許少宣沉思良久，用智者一樣的語氣說道：“受精卵？”
“……。”
“滾！”
千幻玲瓏一揮手，將許少宣趕出了這片空間。
就在許少宣身影被排斥出去后。
本來幽靜無物的世界壁牆上瞬間出現了無數隻眼球。
它們模樣不一，唯一相同的就是納深埋於核心的怨恨。
細長且病態的眼球從上下左右，前前後後，四面八方望向位於空間核心的千幻玲瓏。
這些眼球明明沒有口腔肺管等發聲器官。
這些眼球卻能呼哧呼哧發出病態的的喘息，並從這片空間中盪起令人作嘔的回聲。
面對着着深邃可憎、姿態肆意的眼球。
千幻玲瓏躺着自己用法術所凝聚出來的躺椅上，一前一後地搖擺着。
左手擒着一個茶壺，不時小酌一口。
悠悠然道：“有事？”
眼球們面對如此悠然的千幻，本就凶毒的眼中更加扭曲了。
“你！你！你！”眼球低吼道。
“你什麼你？”千幻玲瓏嗆了一句。
“我！我！我！”被嗆了一句的眼球不停扭動着。
“我什麼我？話不會說完整嗎？”千幻玲瓏又冷冷嗆了一句。
“……。”
靈魂殘破，理智全無的眼球被嗆了兩句，好半天才找自己要說的話。
“你、你把我的掙脫封印的世界本源給了別人！！給了別人！！”
眼球癲狂的嘶吼道。
“那是我的本源，啥時候成你的了？”千幻玲瓏面對這恬不知恥的眼球很是不耐煩。
“我看上的，便是我的!”眼球嘶吼道。
“……。”
許久之後，千幻玲瓏抬起眼，正視着那些混亂不堪，充滿污穢的眼球。
看着那些眼球玻璃體那渾濁不堪的液體，冷冷說道：“你也配！”
“我是你主人！！！”
聽到這話，剛才還玩世不恭、冷嘲熱諷的千幻玲瓏表情瞬間凝固。
他那純潔透明的眼中突然冒出無窮烈火。
他，被觸及了逆鱗！
“滾！！！”
這小小的、一共十三划的字深刻地表達了千幻玲瓏的憤怒之情。
說罷，千幻玲瓏左手狠狠地一拍。
剎那間，無數泛着翡翠光芒的鎖鏈從眼珠的身後浮現，然後死死的鎖住那些難以名狀、不符合常態的眼球。
翡翠鎖鏈上，有細密且規則的符文閃耀着。
符文彼此勾連、迴旋、扭轉、交錯，構成了數百種蘊含著“鎮壓”、“磨滅”、“消亡”、“湮滅”、“殺絕”等玄奧力量。
而那些眼球明顯不願意被束縛、不願意消亡。
它們一個個用盡全身力量掙扎着，蠕動着，妄圖以自身古怪、污穢的力量脫出翡翠鎖鏈的束縛。
兩者激烈對抗着，不少脆弱眼球都在這激烈的衝突下破碎，留下一灘灘膿血。
也有不少翡翠鎖鏈被眼球污穢的力量沾染，然後褪色、黯淡、乃至腐朽破碎。
但是最終，在千幻玲瓏強力鎮壓下，眼球被拉着往底層墜落而去，最終消失於視線之外。
千幻玲瓏望着周遭的被眼球污染的空間，冷哼了一下，真是臟死了。
然後千幻玲瓏再揮了一次手，所有的污穢黑暗便消失不見。
獨留下的只是千幻玲瓏那孤寂的聲影。
許久許久后，千幻玲瓏低聲說道。
“我的主人早死了！你就是個雜種罷了！”
這話說完，千幻玲瓏閉上了眼。
回想着剛才許少宣出現時，他從許少宣身上看到的那無邊無際的五德之氣。
苦笑道：“積善之家必有餘慶。”
然後又望了一眼自己腳下被層層翡翠鎖鏈鎖住的那混沌無狀的氣團。
一滴心酸淚不爭氣地從眼眶漫出，哀苦地嘆道：“積惡之家必有餘殃。”
“必有餘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