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只好苦一苦百姓了
正因虞步芒如此敵視李浩義,所以在李浩義主政安平縣這麼多年來,虞步芒大多是推病不出,請假在家。
而在縣尊李浩義卸任后,前往州府後縣丞虞步芒的偏頭痛就好了!又出來視事了。
眼不見心不煩,當然不會頭疼!
相反虞縣丞雄心未去,要在縣尊走後的安平縣做出一番成績,一番比前任縣尊還要好的功績!
但而今,竟然病了?
書童小南目光深邃起來。
但面上還依笑容言語:“哎呀,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但事有輕重緩急,還請老公爺通融則個。”
說著,用袖子掩飾着,將手中的一錠純度極佳的銀子奉上。
李姓公人接過,熟稔地握了握,憑藉著自己多年的忠於職守所練出來的手感。
就明白這是十兩重的銀子。
見公差接過銀子,小南鬆了一口氣。
可誰知,公差古怪地笑了下。
就將手中銀子扔還給小南,然後義正言辭道:“你這廝,怎麼可在大堂門前賄賂公差?難不成你想進牢裏鄒走一趟嗎?”
“還通融,我呸!”
說完,就吐了一口濃濃的黃痰,黃痰吐到了小南的鞋面。
粘稠的痰液附着在小南鞋面上,然後散發出一陣陣令人作嘔的腥臭。
面對這等羞辱,原本和藹的臉龐也凝固住了,然後一點點陰沉下來。
他沉着臉,掃視了一周,見周圍穿着皂衣翎帽的衙役都是一臉看笑話的樣子。
眼中開始有火焰跳動,然後一逼人的氣勢向著眾人壓去。
眾人感到這股鋒利的眼神,漸漸地覺得周邊危險的氣息在不斷上升。
原本嬉笑的眾人也漸漸停下,他們這不可思議望向這股森冷氣息傳來的中心。
那個被吐痰的小書童。
在衙門裏做,最重要的就是察言觀色、感受氣氛,這是十幾年練下來的功夫,因而他們可以確定他們沒有認錯。
氣息的確是從小書童身上傳來的。
這是養氣境獨有的氣息。
養氣境?一個書童?
這兩個完全不搭配的詞語結合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難以想像的衝擊感。
別看養氣境只比修鍊的第一境淬體境高一層,但在安平縣已經是可以橫着走了。
就連這縣衙門口的值守衙役最高不過淬體境。
在一般大家族,養氣境都是最高戰鬥力了。
而且看着書童這架勢,怕是已經處在了養氣境巔峰,只差一步就能打破桎梏,成為褪凡境的大人物。
所以眾人臉色一些有些驚慌,不過想到自己身上的皂衣翎帽、手上的水火棍。
頓時就不怕了。
自己身後站着的可是衙門、是官府。
他書童再厲害還能對抗官府、難道還能毆打自己嗎?
想到這裏,這些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鷹犬們頓時又張牙舞爪起來。
個個挺拔着身體,用銅鈴般大的眼神看向書童。
一副你不爽過來打我呀?
小南抬眼冷笑了下,然後將手中的信以飛花落葉之姿斬向面前剛才朝着自己吐痰的差人。
真氣在信封上鼓盪,本來輕柔的紙張瞬間變得像尖刀一般鋒利。
然後右手一甩,信封飛出瞬間向著衙役臉上斬去。
就在李姓衙役以為自己要魂歸西天的時候。
只聽“xing”的一聲。
衙役們就見硃紅色大門上扎了一個淡金色的信封。
而小南身前那個狂妄的衙役再也不敢吱聲,摸了摸自己的頭,確定自己無事就趕忙躲到一邊去。
惡人自有惡人磨。
見到實力如此強的“惡人”,原本橫行霸道的衙役們頓時低下頭,不敢直視。
小南掃了一眼再不復之前兇惡的差人冷哼了一聲。
然後提高聲音,中氣十足地說道:“都這個時候,還在狐假虎威狗仗人勢,你們這些人死有餘辜!”
“告訴你們,城中已經出現瘟疫,我保和堂已經收治不少病人。”
“官府再這樣高高在上,不管不顧,那麼傾覆之威,就在眼前!”
“信我已經送到了,收不收就是你們的事情!”
“汝等好自為之!”
狠話撂下,小南轉身就走,再沒有一絲留在這裏的慾望。
在馬車轟隆隆地遠去后。
門口中的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所措。
尤其是被狠狠地削了面子的李姓衙役。
就在眾人面色倉皇的時候,一個衣着華麗,腰系銀絲蓮花束腰的、略顯瘦削儒士走了出來。
看着遠去的馬車,那個儒士不輕不重地笑道:“這保和堂果然有點水準,一個書童都有着養氣境的實力。”
而且還不緊如此,據這名儒士觀察,這名叫做小南的書童距離突破應該不遠了。
可惜了,你怕是見不到那天了。
儒士想着。
看着儒士跨出衙門,左右衙役紛紛低頭恭迎道:“見過洪先生。”
這名姓洪的儒士的面龐一笑,左右臉頰各浮起一個笑渦。
“無須多禮。”
然後儒士又看了看領頭的李姓衙役:“做的不錯,把那個小書童的本事都激出來了。”
“之前說的辦好了事有賞,去後房領賞錢去吧。”
“謝過洪先生賞賜。”李姓衙役跪下恭敬地磕頭道。
模樣恭敬彷彿是拜見父母一般。
這名儒士並不是衙門官差,而是縣丞虞步芒的謀士。
專門負責錢穀、刑名二是事,集二者權力於一身,可以說是小縣丞了。
雖無官無職,但位高權重不是官員勝似官員,一般差役根本不敢在他面前抬頭。
洪師爺,又抬了一眼,從門上取下信封,然後轉身便往後房去了。
洪師爺邁過儀門、垂花門直直地往後院而去。
進了內宅大堂,只見三人正坐於堂上喝茶。
一個是穿着墨綠色勁裝的大漢。
一個是眼神陰翳的不良老者。
還有一個是臉上有傲意浮現的中年文人。
洪師爺,將信封遞給了坐在左側的、臉上有傲意浮現的中年文人。
然後恭敬道:“虞大人,這是許少宣的信。”
中年文人將茶杯放下,接過信封,然後從信封中取出信件。
上下一掃,便了解到許少宣寫這封信的緣由。
信上說縣城中爆發瘟病,藥材不足,急需官府出手控制局勢。
虞縣丞看完整封求援信,就抬起頭,古怪地說道:“庄先生、賀先生。”
“二位之前這麼沒和我說,這一次的事件中還有瘟疫摻雜着呀?”
“這縣城中爆發了瘟疫,若是死傷無數、上官追責,烏紗帽丟了是小,這可就保不住了呀。”
坐在文人對面的不良老者笑着答道:“虞大人放心,就是些許小病,只要許少宣一死,這疫病‘自然’就平息了。大人放心,出不了什麼大亂子的。”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大人還不相信我們的誠意嗎?“說著,庄漢就將手邊用盒子裝着的一份禮物遞了過去。
縣丞打開盒子看了一眼,頓時氣息改變:“這是靈器?”
“正是一件靈器,並且在事成之後,我莊家和藥王幫願意出手為大人站台,與那該死的李浩義一決雌雄,看看誰才是國之棟樑!”
聽到這,虞步芒頓時糾結起來,他用手指敲着桌面,靜靜思考着。
莊家的陰陽境大能庄漢也不催促,而是靜靜等着虞步芒的決定。
虞步芒臉色幾次變動,最終幽幽地說了一句話:“那就只好苦一苦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