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 10 章

()楊曄料到凌疏不會回答,便也不等他回答,隨手操起凌疏曾經讓人用來打自己的鞭子,上去劈頭蓋臉的就是十幾鞭。

可惜他受了兩天折磨,已經是強弩之末,手上力道並不大,凌疏身上的衣服被抽得一塊塊破爛不堪,但鞭傷一條條縱橫交錯,鞭痕卻很淺。凌疏雖然形容狼狽,神色依舊沉靜淡然,對這樣的鞭打似乎並不在乎。

楊曄看在眼裏,嫌不解恨,上去幾把將他的衣服扯了開,凌疏只感到胸前一涼,他一怔,抬頭看向楊曄,竟然問道:“你……不打了?”

楊曄冷笑道:“你就這麼想挨打?原來你這麼賤!哦,我明白了。”於是他再接再厲,將凌疏的衣服幾把就扯了個精光。

凌疏頓時赤身露體,修長皎潔的身體猛地一陣戰慄,抬頭看着楊曄,眼神雖仍舊冰凍三尺,卻已隱隱有几絲恐懼之色,眼珠漆黑,眼神越發幽深莫測。

原來凌大人怕脫衣服,不怕挨打。

楊曄看他終於動容,呵呵地笑了起來。他手中還抓着一片凌疏的裏衣,忽然心中一動,舉起來看了一看,是內造上用的素白色雲花軟羅,紋理細膩,觸手柔軟光滑。他拎着這塊軟羅凝神片刻,眼光轉到凌疏□的身體上,看到那潔白溫潤晶瑩細膩的肌膚,竟也不輸於一匹上好的絲緞。

凌疏瞪着他,兩人面面相覷,楊曄不知想到了哪裏,心中忽然一陣燥熱,咬牙,惡狠狠地道:“你這狗-日的!你身上什麼東西都是大內出來的,什麼東西都比小爺我的值錢,你果然是天子寵臣!我讓你顯擺!”隨手將鞭子扔到了一邊去,喝道:“年未,帶葯了沒有?我渾身無力,要吃藥!”

年未正在和董家哥倆僵持不下,聞言遙遙問道:“侯爺要什麼葯?”

楊曄道:“壯-陽葯!”

年未道:“沒帶……侯爺干……幹什麼?”

楊曄道:“幹什麼?你說吃了壯-陽葯能幹什麼?”

鍾離針忽然覺得事態似乎往詭異的方向發展了去,慌忙低聲勸道:“侯爺,誰會隨身帶着那種葯呢?您現在身上有傷,不適宜做這個,對自己的身體損傷太大。您就接着打,將就着出出氣好了。行不?鞭子給您……”巴巴結結地撿起他適才扔掉的那根烏藤鞭過去,被楊曄拂過一邊,走前一步,伸手按上了凌疏的胸口。

他的手接觸到那暴露在外的肌膚,凌疏狠狠地哆嗦了一下,接着臉色漲得緋紅,俄爾又轉慘白。楊曄一直在聚精會神地看着他的臉色,手慢慢往下游移,眼看着他全身顫抖,越抖越不成樣子,楊曄笑起來:“你哆嗦什麼呢?我這是手,也不是烙鐵。我本想着凌大人是見過世面的人,應對任何事均可處變不驚,不料如此嬌羞膽怯,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凌疏垂頭閉上眼,隱忍不語,楊曄饒有興緻地盯着他看,喃喃地道:“凌大人,凌疏,瞧你這樣子,是因為摸過你的人太少了。你摸起來這麼舒服,老是只讓一個人摸,豈不是暴殄天物?有好處了要大家得,有便宜了要大家占。摸着凌大人,他好我也好,大河漲水小河滿,肥水不流外人田,君臣恭親,上行下效,你說呢?你說呢?你說呢?”

鍾離針獃獃地看着楊曄,完全聽不懂他家主子在說甚麼。

凌疏卻依舊不語,於是乎楊曄壓了上去,直接把他抵在鐵架上,惡狠狠地道:“就是沒有葯,老子照樣雄姿英發地做了你!”他的嘴唇蹭過凌疏的臉頰,頸項,肩頭,光潔柔韌處讓人如飲醇酒,這般奇妙的滋味,楊曄忽然恨起來,恨他對自己下手摺磨,恨他面無表情,恨他如今滋味奇妙,正雲天霧地手腳並用不知如何是好,忽然身後轟然巨響,房屋的們被人打飛,聽得亂糟糟一大群人涌了進來。

兵戈交接聲,眾人驚呼聲,楊曄充耳不聞,只管把腦袋埋在凌疏的肩窩中,一隻手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摸了個夠,順勢再狠狠掐幾把,口中喃喃道:“你也算個男人嗎?怎麼摸起來這麼光滑細膩,嘖嘖嘖,這手感,這質地,怪不得……”凌疏把臉稍稍轉到一邊去,神色已經幾近崩潰,卻咬牙不語。

聽得剛進門的一個人呼喝道:“禽獸,放手!”聽聲音甚是熟悉,竟然像是衛勐鐸。

楊曄卻不管那許多,連頭也不回,嘿嘿嘿地奸笑:“禽獸?咱這小狼之名,是先帝御賜,狼不是禽獸是什麼?我就是禽獸,我奉旨做禽獸,凌大人你若是不從我,就是抗旨不遵!”

他意興豪飛地胡言亂語着,熱血沸騰地上下其手着,卻聽得北辰擎的聲音在身後不遠處響起,已經急得變了調:“小狼!你瘋了嗎?你不能碰他,趕快下來!”

楊曄聽出北辰擎聲音有異,於是回頭掃了一眼,這室中地方不小,此時卻已經快被人填滿了,北辰擎在楊曄身前不遠處,手執長刀,合著馬氏三兄弟和年未,抵擋着要衝過來的人群。楊曄只看一眼,就知道北辰擎完全抵擋的住。北辰擎的堅忍和武功在趙王府首屈一指,衝鋒陷陣過招打架樣樣精通,更兼來客了上得廳堂,遇急了入得廚房,只要有他在,不管是大爺楊熙還是小爺楊曄都十分放心,便是泰山崩於前麋鹿興於左,也依舊可以悠閑自得處變不驚。

而在門邊不遠處,一位三十餘歲的將領,個頭中等,氣勢端嚴威猛,戎裝在身,正直直地瞪着掛在架子上全身赤-裸的凌疏,果然是如今中央禁衛軍的總統領金吾大將軍衛勐鐸。前兩天和楊曄兩人還在皇家宴會上相見來着,互相瞪了一眼來着,如今再一次狹路相逢,楊曄對着他揮揮手,笑得風流倜儻:“衛將軍,你好!兩天未見,你老人家看起來還是這麼精神煥發,是吃了什麼不老仙丹嗎?”

衛勐鐸皺眉,道:“淮南侯,你還是先下來!”

北辰擎也跟着疾聲道:“小狼,你下來,不要碰他!”

楊曄看看焦急無比的北辰擎,他可以不搭理衛勐鐸,卻不能不給北辰擎半點面子。但自己穿了兩天的金縷玉衣,挨烙鐵鞭子無數下,就這麼下去了,十二分的不甘心。於是他回頭,一口咬在凌疏的肩頭上,竟生生啃了一塊肉下來,爾後口中噙着肉,唇邊滴着血,轉過頭來哀怨地瞪着北辰擎,抱怨道:“你為什麼不許我碰他?你又不認識他,幹什麼護着他?”

北辰擎未及回話,衛勐鐸已經喝道:“楊曄,你知罪嗎?”

楊曄吐掉了嘴裏的那塊肉,道:“我有什麼罪?你說!”

衛勐鐸道:“凌疏是朝廷命官,你把他百般羞辱,豈不是滔天大罪?”

楊曄忿怒,伸手扯住了凌疏的長發,搖晃着道:“那我呢?老子我還是皇親國戚呢!你倒是問問他,為什麼把我抓到這裏大刑伺候了兩天?!還說我謀反?我怎麼謀反了?你們有什麼憑據說我謀反?倒是也給我說個子丑寅卯出來!”

衛勐鐸接着擰起濃眉,瞪着楊曄和凌疏來來回回看了幾眼,道:“那麼侯爺打算如何?”

楊曄看看身前亂紛紛的人,雲起雖然黑巾蒙面,估計早被衛勐鐸猜出了身份,想如此善了,怕是不太容易,於是他向著身後的鐘離針一伸手,鍾離針立時遞給他一把刀,他就隨手架到了凌疏的脖子上,冷笑道:“不知道用凌大人來威脅衛將軍管用不管用,他不過是個小小的大理寺少卿,也許你們不稀罕的。你們……究竟稀罕不稀罕?”

衛勐鐸臉色越發難看,沉聲道:“淮南侯,你如此膽大妄為,難道還想走出這天牢的大門?”

楊曄哂笑道:“就是知道走不出去,才如此膽大妄為。小爺我死也得拖個墊背的!就用凌大人來墊,凌大人摸起來很舒服,很合我的胃口,生不能同床,死則同穴。這是多麼美麗凄艷的傳說啊!如此佳話一定盛傳大衍王朝,繼而流傳天下,成就我風流痴情的美名!”他側頭,湊近了凌疏的耳邊:“凌大人,您說呢?”

凌疏肩頭的血在突突突地往外冒,但此時反倒沒有了剛才一瞬間的驚慌失措,臉色平靜,沉默無語,雖然沒有穿衣服,依然一派大家風範。看來他只是害怕楊曄在他身上亂摸,其餘的一概不怕,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楊曄得意地看着他,見他不理睬自己,也毫不在意,道:“衛將軍,請凌大人送我們出京城如何?”

衛勐鐸見事已自此,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道:“楊曄,你覺得用凌疏來威脅我們,有用嗎?”

楊曄道:“有用沒用,咱倆誰說了也不算,你知道該去問誰!”

衛勐鐸沉默,眾人僵持着,良久方聽他說道:“那麼由微臣遣人去詢問聖上的意思。”

楊曄笑道:“這就對了,衛將軍果然是明白人。這一路順風平步青雲,不是沒有道理的。大家別打了,還是先停手,叮叮咣咣的,吵死人了!”

衛勐鐸回身遞了一個腰牌給自己的一名副將,道:“你去找大內侍衛統領,儘快將此事稟報給皇上。”

那副將才接過腰牌,走出去沒多久,便聽得室外一片嘈雜的腳步聲,接着一群人涌了進來,衛勐鐸詫異地看看自己那去而復返的副將,聽他稟報道:“將軍,路上碰見了宮裏的柯公公,他身攜皇上手諭,便是為此事而來。”

果然後面跟隨着宮裏的一個大太監,操着尖細的嗓門喝道:“衛將軍,皇上有手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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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梅同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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