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夜航人不渡
“老四死得太慘了，叉族恐怕用了秘法，煉化了他的血脈和神識，才有可能被角銘骨傳承所認可......”
牛青頭領既然有所懷疑，其實已經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後果，說出了一種可能來。
“那個前輩...生前是什麼實力層次？”
藍欣對涉及實力之類的很感興趣。
“金花期三層。”
牛青頭領的回答帶着崇敬和自豪，甚至臉上的嚴肅都去掉了不少。
“那就不請教名諱了，金花期大能已經足夠讓人尊重，更何況是金花期三層了...”
藍欣有點兒意外，同時認真了不少。
幾人談論的內容，每一句黎川都能夠聽懂大體意思，不過放在一起基本上就不知所云了。
不過在一陣討論之後，主要參與者——兩個小妖精和牛青頭領已經有了大概的答案，並推測了一些很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金花層次精力修習心法流出，還是落在了對頭叉族手中，那麼對方肯定會好好研習一番，找出其中的一些關鍵進行針對，對靈犀一脈是非常不利的。
族群克制並不是完全由心法決定的，包括血脈之類的都是很重要的因素，甚至是決定因素，但是不可否認心法的影響和加成也是極為重要的。
叉族一旦掌握了靈犀一脈心法的弱點，並藉此找出應對的辦法，說不定能夠反過來克制也不是不可能。
因而耿直牛頭領憂心忡忡的，像心法外泄這種事情是非常罕見的，他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這種絕少發生的事情，放在現在的靈犀一族身上，自然完全沒有什麼處理預案。
經過一陣黎川聽不太懂的商量之後，牛青頭領決定，接下來靈犀一脈加強對叉族的防範，適當地時候也去南雲霧山進行一些探索。
在他們商量的過程之中，黎川對當前流放之地的形勢也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原來被流放的叉族正是處於南雲霧山之中的，而牛青等為數不多的丑族則處於被雲霧山之中，兩大族群之間一南一北相互牽制。
正如黎川所看到的，北雲霧山這邊兒樹木稀疏，幾乎遍地都是草甸；而聽南雲霧山的情況，那邊應該基本都是森林。
北雲霧山丑族本來有巡查南雲霧山的慣例，不過隨着近三百年來族群規模迅速減小，已經漸漸地沒有實力再去巡查了。
只是偶爾利用採藥之類的機會，順便探查一下南雲霧山的情況，而“老四”真身正是在往年之時，前往南雲霧山採藥，併兼任了巡查任務的。
南雲霧山也並非想像的那般可怕，被叉族佔據之類的，實際上南雲霧山本身便是鎮壓叉族的陣眼所在，叉族是被限制在南雲霧山地下的。
只是在三四百年前，部分叉族得以掙脫了某系陣法的約束，開始遊盪於南雲霧山之中，也並沒有形成多大的族群。
同時由於某些不知名的限制，那部分掙脫的叉族想要離開南雲霧山範圍，也是需要付出不小代價的。
饒是如此，在幾百年的時間內，叉族仍舊多次向丑族發動了襲擊，雖然存在天然的剋制，但也是造成丑族族群萎縮的一個原因。
牛人們與叉族扼制與共生的事情，黎川只聽了個大概，幾人便結束了這個話題。
“祖上曾經有言，當使者蒞臨雲霧山之際，便是丑族脫身之機出現之時，還請三位使者給予明示...”
耿直牛頭領迅速切入到了下一個話題之中。
他的說法也迅速引起了黎川的注意，因為涉及到了“脫身之機”這幾個字眼。
包括喜之玲兒和藍欣也是如此，黎川在交錯的視線之中，看到了兩人眼睛裏升騰起來的希望之火。
“什麼......”
黎川忍不住就要問一下，“脫身之機”到底是什麼，又需要他們幾個所謂的“使者”去做一些什麼。
不過卻是被喜之玲兒的話給直接打斷了，同時黎川的衣角還被喜之玲兒在一個隱蔽的角度扯了一扯。
此時黎川早已經換上了一套新衣服，款式跟漢風有幾份相似，不過無論是材質上，還是顏色上，都讓黎川不敢恭維。
“請問牛青頭領，是如何辨識出我們作為使者身份的？”
衣服的事情黎川自然沒有心思去想，就聽喜之玲兒向牛青問道。
繼而黎川也頓時醒悟，他們是不是使者其實自己最清楚了，剛才他自己還是有點兒莽撞了。
“雖然我丑族並無辨識之類的天賦，但是對叉族的氣息還是天然敏感的...
嗯...除了發生在老四身上的意外......
雲霧山之地除了我丑族之外，便只有叉族，現幾位使者出現，自然是來自其他界的使者......”
耿直牛組織着語言，將自己作何判斷的理由說了一遍。
黎川聽過之後大為失望，看起來耿直牛也是直觀判斷罷了，並沒有什麼特定的辨識標準。
而現在耿直牛所說的這些，也就是他如何判斷幾人不是叉族罷了......
“哦，對了，祖上曾有言，若是使者出現，必然會有一些上界手段......”
耿直牛補充了一句道，說話的同時視線投向了黎川所在的方向。
與此同時，喜之玲兒和藍欣兩隻小妖精也把視線投了過來。
╮(￣▽￣)╭
黎川很想說，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他能夠聯想到，耿直牛所說的什麼上界手段，應該正是喜之玲兒兩隻小妖精所說的——戰詩！
的確，在耿直牛帶着幾個牛小弟出現的時候，為了加強太極伏龍困陣殘陣的威力，黎川一直都在吟誦防禦類戰詩，沒想到正是這一點，給了耿直牛判斷的依據。
這一刻黎川是相當失望的，他這種“上界”手段，可是拯救不了流放之地，根本無法讓牛牛們脫身。
而兩隻小妖精雖然手段看起來不少，但是她們自己早已經確認過，是不可能脫離這片流放之地了，就更談不上幫牛牛們脫身了。
自渡不能，又如何渡人？
——表示很無奈啊...
不過黎川這次也學了個乖，沒有表現出什麼來。
誰知道暴露了之後耿直牛會有什麼反應，所以這件事情還需要跟兩隻小妖精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