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勘查現場
走到情報科二組的門口,趙群剛想伸手敲門,房間的門打開了。宋可看到趙群立刻站直了身體,叫道:“副座!”在裏面打牌的眾人聽到叫聲,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目光都投向了門口。趙群推開門走了進去,看着煙霧繚繞、混亂不堪的辦公室,眉頭皺了起來。二組組長徐世行面露尷尬的站了起來,叫道:“副座!”
趙群輕哼了一聲,說道:“你們倒是悠閑啊!”說罷趙群走了進去。
二組組長聶福源面露尷尬的說道:“副座,弟兄們剛剛吃了敗仗,心裏不舒服,所以我讓弟兄們放鬆放鬆。”
趙群說道:“都說知恥而後勇。你們倒好!不知道收攏線索,找出失敗的原因,居然在工作時間打牌?!你們讓我說你們什麼好?!”略微停頓了一下,趙群嘆氣道:“算了!這次我就不處罰你們了!但是下不為例!”
“謝副座!”聶福源頓時鬆了一口氣,問道:“副座,您來有什麼事嗎?!”
趙群裝模作樣的輕拍了一下額頭,說道:“被你們氣糊塗了!差點把正事忘了!”說罷趙群看向了王祖城,說道:“我身邊的這位是你們新來的副組長。你們不要看他年輕,他算是黃埔一期的,剛剛從D國留學回來。”接着趙群指着聶福源說道:“鶴松,這位是二組組長聶福源,你們兩個一定要精誠團結,把隊伍帶好!”
“是!”王祖城應了一聲,看向了聶福源,說道:“還請聶組長以後多多關照!”
“好說!好說!”聶福源笑着跟王祖城寒暄了兩句。趙群見事情辦好了,於是也不多待,跟聶福源和王祖城打了一個招呼,就走了。目送着趙群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王祖城說道:“諸位兄弟,我王某人初來乍到,今後還請諸位兄弟多多關照。今天晚上我做東,請諸位綠柳居吃飯!晚上六點!大家都去啊!不去就是不給我面子!”
綠柳居可是南京有名的飯館,政fu官員名伶都經常光顧。在場的人一聽王祖城請他們去綠柳居吃飯,在場的人一個個露出了興奮的表情,之前尷尬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聶福源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錶上的時間,說道:“都不要愣着了!抓緊時間把地方收拾一下。”說罷聶福源帶着王祖城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等王祖城走進自己的辦公室,聶福源關上了門,說道:“王老弟,你跟副座那麼熟,不應該來我這裏。”
王祖城笑着問道:“聶老哥,難道你這裏是龍潭虎穴?!還是萬丈深淵啊?!怎麼不能來啊?!”
聶福源說道:“老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知道我們二組的副組長這個位置是怎麼空出來的嗎?!”
王祖城不以為意的說道:“還能怎麼空出來。不是戰死就是高升。”
聶福源說道:“前一段時間我們二組可是丟了大臉啊!”說著聶福源點了一支煙,像是在回憶一般,沉吟了幾秒鐘,說道:“前一段時間,我們得到情報,一個日本間諜潛伏在抄紙巷。不知道怎麼走漏風聲了。日本間諜跑了,但是在裏面佈置了陷阱。副隊長趙汝髮帶着人衝進去引爆了炸彈,三死一傷。”
王祖城聽到這裏,頓時來了興趣,問道:“聶老哥,情報是怎麼來的?!”
聶福源回答道:“說來也巧。我一個堂弟警局當探長。那天他無聊,帶着手下在那片進行外來人口登記。在跟那家房東閑聊的當中,察覺到這個租客有問題。於是他留了一個心眼,回來跟我說了。我派人在那邊盯了兩天,覺得時機成熟了,剛想抓人。沒有想到會這個結果。”
王祖城想了想,問道:“聶老哥,可不可以派人帶小弟去那裏看看?!”
聶福源遲疑了幾秒鐘,同意道:“好吧!”掐滅了煙頭,接著說道:“也不用找人帶你去。我親自陪你去。”說罷聶福源帶着王祖城向辦公室外走去。
大辦公室里的人聽到開門聲,都不約而同的向聶福源的辦公室門看去。聶福源和王祖城一前一後從裏面走了出來。聶福源說道:“猴子(宋海濤)跟我和王副隊長走,其他的人六點鐘,綠柳居碰頭!”說罷聶福源帶着王祖城和宋海濤向大辦公室外走去。
等聶福源三人走出大辦公室,辦公室里頓時熱鬧了起來。牛博說道:“這個副組長什麼來頭啊?!還要副座親自陪過來?”王志德說道:“你沒有聽副座說嗎?!咱們這個新來的副組長是黃埔一期的。而且在剛剛從國外留學回來。說明背景不簡單。”趙富貴端着茶杯走到了王志德的身邊,說道:“不管這個副組長什麼來頭,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他真把我們當兄弟,不把我們當他升官發財的本錢,我趙富貴就認他!”
徐茂峰打趣道:“富貴,你這話在我們兄弟面前說說就算了。如果讓組長聽到。當心他再給你穿小鞋。”趙富貴說道:“他給我船小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咱們的家規放在那裏可不是擺設。組長真的亂來,就算我們不說,上面也不會放過他。”劉德江神兜兜的說道:“我看這個新來的副組長不簡單。老聶搞不過他。我們二組二十多號人,跟着他聶福源混了也不少時間了。聶福源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都清楚。我們吃過一次虧了,就不能吃第二次。所以我建議還是先看看風向再說。”
“老道士(劉德江的外號)說的不錯。我們還是先看看風向再說。”馬江林附和了一句,接着問道:“你們說組長和副組長這麼急着出去,到底是去幹什麼啊?!”
宋克磊說道:“想知道他們去幹什麼,晚上吃飯的時候,問一下猴子不就知道了。”
就在二組的人議論王祖城的時候,宋海濤開着車載着王祖城和聶福源出了大門。轎車一路飛馳,半個多小時后,宋海濤把車開到了抄紙巷。等車停穩后,聶福源帶着王祖城下了車。聶福源指着不遠處的警戒線說道:“就是那家。”
王祖城向四周看了看,接過了宋海濤遞給他的白首紗手套,跟着聶福源向警戒線的方向走去。走進屋子,王祖城邊伸手在鼻子前揮了揮,驅散一些房間裏的煙火味,邊打量起房間裏的擺設。聶福源垂頭喪氣的說道:“這裏我們已經檢查了很多遍了。那個鬼子簡單連一張紙都沒有給我們留下。”
王祖城忽然把視線定格在了一副畫的位置,說道:“那也不見得!”說罷王祖城快步走到了畫前,聶福源跟着走了上去,說道:“老弟,這只是一副普通的油畫,沒有特別的地方啊?!”
王祖城不聲不響的拿下了畫,仔細的看了看,問道:“老哥,問過房東沒有,這幅畫是不是原來就在這個屋子裏的?!”聶福源扭頭對宋海濤說道:“去把房東叫來!”
“是!”宋海濤應了一聲,看了王祖城一眼向屋子外走去。沒過多久,宋海濤帶着房東走了進來。王祖城看着跟着宋海濤身後的中年男子,問道:“你就是房東?!”
“是!是!是!鄙人牛滿囤,就是這間房子的房東。”牛滿囤笑着從口袋裏掏出了煙盒抽出了煙遞到了聶福源和王祖城的面前。王祖城推開了牛滿囤拿着煙的手,把手中的油畫遞到了牛滿囤的面前,問道:“這幅油畫原來就在這間屋子裏的嗎?!”牛滿囤笑呵呵的回答道:“我那懂這個啊?!這是那個租客留下的。”王祖城接著說道:“你再仔細看看,這間屋子裏,還有什麼東西是那個人留下的?!”
“叫你看!你就看!還愣着幹什麼?!”宋海濤見牛滿囤站着不動,在他身後推了一下。牛滿囤扭頭看了宋海濤一眼,乖乖的看了起來。過了大約五六分鐘,牛滿囤走到了王祖城的身邊,說道:“除了傢具是我的!其他的都是那個人留下的。不過房間裏的電話沒有了。”
“什麼?!”不等王祖城開口,聶福源跳了起來,問道:“這裏還有電話?!”牛滿囤重重的點了點頭,回答道:“裝了七八年了。原來這件房子的主人是震旦大學的老師。後來他一家出國了,房子就賣給我了。這個電話還是學校幫那個老師裝的。”
王祖城掏出了一疊法幣,從裏面抽出了五張十塊錢面值的法幣塞進了牛滿囤的手裏,說道:“這間屋子我們還要用一段時間。另外你最近也不要出遠門。如果我們有事要跟你何時,會來找你的。還有,你嘴把扇門。不要把不該說的事情說出去,引火燒身!”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啦?!”牛滿囤笑呵呵的邊把錢塞進口袋裏邊說道。王祖城冷哼一聲,說道:“你走吧!”
“是!是!是!”牛滿囤後退了兩步,轉身向屋子外走去。等牛滿囤走後,聶福源說道:“看來是有人向那個人通風報信了!”
王祖城點頭道:“很有這個可能!”略微遲疑了一下,王祖城問道:“知道抓捕事情的除了組裏的人外,還有誰知道?!”
聶福源皺着眉頭問道:“你是懷疑組裏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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