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證據
“也是之前不該跟吳家人合作，之前合作的時候，吳家的人叫我們幫忙，讓我們順帶幫他們運絲綢。因為我們還在京城那邊開了一家葯館，我家小子就在那裏做掌柜的，於是我們就答應給順帶，誰知道他們竟然在這絲綢上做了手腳。”雲老爺嘆了口氣說。
“在絲綢上做了手腳？”秦黛玉一怔，“雲老爺不要自責，你為人正直，又怎麼會想到，別人早就在一開始交給你絲綢的時候就是一個局呢？”
“是啊，也怪我當初沒有仔細檢查，他們把最上端的絲綢都用了上好的天蠶絲，可是中間的絲綢全部都是劣質品。然後讓我還白紙黑字簽了字給他們託運。我把貨全部運到了京城，結果那買家不要了，要我們賠償。吳家人說是整船都是天蠶絲，可是它哪裏都是天蠶絲？分明都是劣勢品！如今我們就是變賣家產也還不起了。”雲老爺一夜之間，老了很多。
秦黛玉說：“不要緊，總會有辦法的。”
雲老爺說：“如果在規定的期限之內交不出銀子，恐怕我們整個雲家醫館也要被官府抄收了。”
秦黛玉說：“不需要，雲老爺，既然是吳家藥鋪陷害你，我讓他們把銀子還給你不就行了？”
雲老爺沒聽明白，秦黛玉笑道：“雲老爺，你只管在醫館裏好好行醫，百姓需要你，銀子，我來幫你們籌集。”
雲老爺還沒來得及拒絕，秦黛玉一溜煙就不見了。當然，猴頭菇就留給了雲老爺。
“老爺，這猴頭菇再放下去會變壞的，不如我們先幫林少夫人把猴頭菇賣了，拿到的銀子還給林少夫人就是了。”雲夫人建議道。
“好。”雲老爺答應了。
秦黛玉知道，在鎮上，吳家還開了家酒庄。
秦黛玉路過時，裏面飄出濃濃的酒香。
吳家對釀酒，也是門外漢，據說還是強搶了一戶人家的釀酒方子起家的，甚至為了堵住悠悠之口，還把那戶人家趕出了桃花鎮。
秦黛玉去成衣店，買了一套男裝，把自己女扮男裝過去時，看到酒莊裏，幾個人正在爭執。
秦黛玉點了幾盤菜，要了一壇酒，靜觀其變。
原來酒庄出產的一批上等燒酒出問題了，被原封不動地打了回來。
因為這上等燒酒運往的是京城貴族。如果沒有給貴族們一個交代，以後京城的貨就運不進去了。
做酒分好幾道工序，蒸煮的和盛酒的兩個工序的人大吵起來，甚至要打，都懷疑是對方出了問題。
其中，盛酒的那個臉上有疤痕的青年差點被打死，秦黛玉忽然把酒罈子用力往地上一扔，“你這是什麼破酒！難喝死了，快來人。”
吸引了蒸煮酒的人的注意，紛紛走了出來，那疤痕青年才沒有被打死。
秦黛玉賠償了酒錢，趁他們在收拾，偷偷走進去，把那疤痕青年給帶走了。
破廟裏。
秦黛玉遞過去一塊手帕，“擦擦吧，你臉上都是血。”
“多謝姑娘剛才救了我。”那疤痕青年跪下磕頭。
“你並不笨，你怎麼知道剛才我打破酒罈子是為了救你？”秦黛玉感興趣地眯起了眼睛，她就是喜歡跟聰明人合作。
那疤痕青年嘆了口氣說：“其實釀酒方子原本是吳家的人搶走的，他們搶走了我家的祖傳酒方子，還把我父母逼得跳下懸崖，我不得已和他們簽了賣身契，給他們做事，沒想到現在他們出了事就要推到我身上，還說要把我扭送到官府。如此欺負人，我若是學習了劍術，像傳聞里的蒙面大俠那樣，我就可以不用給他們辦事了。”
秦黛玉一怔，“什麼？你就是當初擁有釀酒方子的人？”
那疤痕青年用手帕把臉擦乾淨，卻露出一張清秀的臉，如果沒有那道傷疤，看起來並不醜。
“是的，我叫朱子房，我臉上的傷疤也是他們給我打的。”朱子房恨恨地握緊了拳頭，佈滿血絲的眼睛裏透出一抹犀利。
“我聽說了，那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可以從他們那裏拿回賣身契，你可以重獲自由，你要不要？”秦黛玉微微一笑道。
“真的？”朱子房苦笑道，“只要能夠回歸自由，哪怕是讓我粉身碎骨也可以。”
“好。小兄弟，你很有骨氣。”秦黛玉說。
朱子房看秦黛玉，年紀比他還小，卻叫他小兄弟。不過，朱子房並沒有認出秦黛玉是女子。
“好，你若是能幫我，我便拜你為大哥。以後我都聽你的。”朱子房說。
“一言為定。”秦黛玉笑道，“我記得吳家的船夫並不多，吳家上次託運給雲家的絲綢，可經過你手？”
朱子房說：“凡是跟船運有關的貨，吳家都要經過我手，你說上次那絲綢我是知道的，那就是一批劣質貨，坑人用的。”
“如今吳家用同樣的伎倆，坑了你家之後又想要坑雲家，如果雲家賠不起這銀子，可能全家都要被抓進牢房了。”秦黛玉嘆了口氣說，“明明那是劣等貨，可惜卻沒有證據。”
“這好辦。吳家的那批天蠶絲絲綢，現在還堆在庫房裏呢，只要把當初的運貨和調出記錄拿到手，就可以還雲家一個清白了。”朱子房說。
“小兄弟，所以我才請你幫忙，你可以把那些記錄拿到手嗎？”秦黛玉笑了，她果然沒有找錯人。
“這……這方面記錄的賬本都是被吳家埋藏在地道里，那裏還有密室的開關和鑰匙，實在是不好進去拿的，但是，如果能遇到那蒙面大俠，事情就好辦了。”朱子房說。
“一說到那蒙面大俠，你就兩眼放光。可是那大俠來無影去無蹤，不好遇見，我們還是要自己想辦法。”秦黛玉說，“這樣吧，你帶我進去密室，我去拿吧。”
朱子房大吃一驚，“大哥，你不行，你長得太柔弱了，你進不去的，那裏太多機光了。”
秦黛玉生氣地說：“你說誰柔弱呢？我也懂武功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