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團圓，回憶

當李軒的父母和親戚們走出家門來到村口的時候，正好就看到了一輛客車停在公路邊上。當客車離開之後，露出了李軒的身影。

李軒走下車，然後準備回家，而客車離開之後，李軒就看到了父母和大伯他們。

李軒有些激動的看着自己的父母，然後笑着揮揮手。

李爸爸和李媽媽見到李軒之後，在看到李軒那身上的軍裝，立刻就知道那就是自己的兒子，於是連忙走上前去。李軒見到媽媽之後立刻就緊緊的抱住她，而媽媽的眼角也濕潤了。

李軒對着眾人一個個開始打招呼，“大姨，二姨，小姨，舅舅舅媽，還有大伯，娘，你們好啊。”

大伯笑着走上前，高興的拍了拍李軒的肩膀說道：“好啊，小軒。兩年不見你長大了，不僅成熟了，而且還長這麼高了。”李軒二零零九年去當兵，那個時候，是十八歲，身高也只有一米七八，如今已經成了二十歲的小夥子，他的身高也漲了七公分。而在農村，人們都說虛歲，所以，之前李軒的大娘說李軒二十一歲也是可以的。

接着，所有人都說李軒長高了，同時還誇李軒長得越來越帥了，李軒也是笑笑不說話。

李爸爸就在一旁沒有說話，而是笑着看着自己的兒子，然後默默地拿起了兒子的行禮，跟大家一起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當李軒回道到的時候，李軒就看到了家裏面有一男一女兩位白髮蒼蒼的老人，男子坐在輪椅上面。李軒走上前就說道：“爺，奶奶。”

“唉，回來就好啊！”李軒的奶奶高興的說道。而爺爺此時沒有說話，但從爺爺眼睛裏面的笑意就能看出來他現在也非常高興。

李媽媽對着李軒說道：“走吧，我們趕緊進屋。剛剛包好的餃子，一會兒就下鍋。”李軒所在的河北位於華北平原，所以，這裏有一些在中國很常見的習俗，像是團圓吃餃子，很像陝西臊子面的打滷麵，甚至還能找到跟東北差不多的火炕。

李軒的家是新建的二層小樓，是李軒在十六歲建好的。本來家裏有二十三米長的地皮，但房子卻只蓋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如今蓋了一座獨立院落的平房，那裏是爺爺奶奶住的地方。

李媽媽和李軒的姨媽們開始煮餃子，而李軒則是與爸爸還有舅舅一起坐着說話，同時桌上還有幾個小菜。李爸爸與舅舅不停的問這問那，全都是一些李軒當兵的事情，而李軒也都一一解答。李軒的表妹們因為還要上學，而李軒回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一點多了，所以，沒有見李軒，李媽媽提前給她們煮了餃子，然後她們就去上學了。

當近一個小時以後，餃子終於好了，李軒吃着家裏那熟悉的味道，心裏非常不平靜。但李軒卻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因為他怕自己的父母也會跟着他一樣。

這一頓飯一直持續到了下午三點的時候，然後李軒的親戚們就紛紛離開了。當送走眾人之後，媽媽就開始為李軒收拾床鋪，但卻被李軒拒絕了，李軒說的理由是自己已經住習慣軍隊的地方了，所以還是要自己收拾就行了。

當把所有的一切做完之後，李軒看了一眼正在睡覺的爸爸，爸爸因為高興，中午的時候喝了一點酒，而媽媽則是正在收拾廚房裏面最後的殘渣。

李軒來到客廳，看着客廳的牆上畫著一幅一米三長的巨幅相片，那是李軒自己。李軒看着自己的照片有些笑意，因為這張照片拍攝於二零零七年，照片上面李軒的髮型在當時來說非常帥氣，但對此時來說就有些殺馬特了，一頭白色的頭髮。但這是李軒的回憶，所以李軒也不準備換掉。

李軒走到照片的下方，這裏擺着一架白色的鋼琴，李軒輕輕的撫摸着鋼琴的每一個地方，然後坐了下來，然後深吸一口氣，把手放到鋼琴的黑白鍵上面，慢慢的鋼琴發出陣陣悅耳的聲音。

李軒閉着眼睛，緩緩的彈奏着，他彈奏的曲子名叫槐靈序曲，是李軒在八歲的時候自己創作的。也是李軒創作的第一首鋼琴曲，槐靈，是李軒第一架鋼琴的名字，而槐花也是一把特殊的鋼琴。而李軒現在彈奏的鋼琴嚴格意義上來說是李軒人生的第二架。

李軒學習鋼琴的過程可以說一波三折，因為當時的家庭條件實在不允許李軒如此做，但李軒還是成功了，而且沒有讓家裏增舔一絲的負擔，不，他讓他的大爺爺貢獻了五塊錢。這才有了槐靈。

一九九九年。當時只有七歲的李軒升入小學了，成為了一個一年級的學生，而所有人不知道的是，李軒在三歲那年，不知怎麼了，大腦裏面突然出現了許多的記憶，這些記憶讓李軒感覺匪夷所思，但李軒好像並沒有全部覺醒，好像只有一部分，就像李軒突然有了許多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的知識，而且這些記憶就像是另一個人的，那個人所在的世界與地球完全不同，就像是那個人生活在古代一樣。但李軒獲得的記憶一開始並沒有幫助他，這些記憶裏面也沒有鋼琴，但卻有音律的一些知識，這讓李軒有了基礎。

在李軒上小學的那一年，正是國家大力改革教育的時刻，全國所有學校的校長，都要是科班出身，拒絕濫竽充數，以提升全國各地小學的學習質量。

也是李軒上一年級的第二學期，那一年，中山村小學換了新的校長，這個校長是鄰村的，五十多歲，非常有教育家的氣質。

一天下課休息的時候，李軒發現小學的大部分老師都在幹活，而幹活的地方正是學校的倉庫，學校的倉庫長時間沒有人打開過，所有的學生都不知道裏面有什麼。

而後，老師們從倉庫裏面搬出一架破碎的鋼琴，這架鋼琴是民國時候的老鋼琴，而且還是腳踩鼓風式鋼琴，就是鋼琴下邊有兩個腳踏板，那是兩個鼓風，在彈鋼琴的時候還要不停的踩踏板，因為只有這樣鋼琴才會發出聲音。

後來，李軒才知道，原來是新任校長剛剛上任，不知道學校裏面是什麼情況，而就算是倉庫裏面的垃圾，那也是學校的財富，所以，校長想要打開欽點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重新使用的東西。

而這架鋼琴就是倉庫裏面不知道放了多少年了，所有人看到后第一印象還以為是廢品呢。但這個新任校長也非常有才，他恰恰會彈鋼琴，於是想要修好，畢竟鋼琴也是比較貴重的東西了。

經過三天的時間，這架鋼琴終於修好了，而校長也笑着做了上去，然後就彈了起來，李軒當時就被震撼了，他沒有想到這架鋼琴發出的聲音居然如此美妙，李軒還清楚的記得，當時校長彈奏的是一首歌曲，名字叫做我和我的祖國。

從那以後，李軒就迷上了鋼琴，因為他天生懂音律，而且，李軒所在的班級教室又是緊挨着學校的辦公室，所以，每天李軒都能聽到校長彈奏鋼琴，就這樣，李軒天天都會用心記住校長彈奏的每一首曲子。

但李軒還是引起了老師的注意，因為李軒不管是下課還是上課，都在聽鋼琴的聲音，雖然李軒的成績沒有下降，憑藉著腦海裏面的記憶，李軒可以輕鬆得全班第一名，但李軒沒有這麼做，而是一直徘徊在全班的前五名，這樣就不用顯得自己突出了。

但李軒的成績雖然沒有落後，可是李軒上課的時候經常走思，老師也說過李軒好幾次，但李軒卻沒有任何改變，老師感覺李軒這樣不行，雖然成績沒有落下，但老師認為，如果李軒再認真一下，很可能成績會更上一層樓。

於是，在周五最後一堂課的時候，因為是自習，所以，老師把李軒叫到辦公室裏面，希望校長出馬，能夠教育教育李軒。

校長和老師坐在沙發上面，而李軒就站在他們面前，老師對着李軒說道：“小軒，你這段時間怎麼回事？為什麼老是心不在焉的，你這樣一直下去會耽誤你的學習你知不知道？”

李軒對着老師說道：“老師對不起，我錯了。”

校長對着李軒問道：“你叫李軒是吧，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這樣嗎，連讀近半個月沒有專心學習，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李軒看了校長一眼，然後深呼吸了兩下，對着校長說道：“校長，你能不能教我學習鋼琴啊，我想學習鋼琴。”李軒說完之後就用小手指着旁邊的鼓風鋼琴。

李軒雖然懂音律，但卻不懂鋼琴，他只懂蕭，笛子，甚至古箏，但這些都是民族樂器，李軒卻不懂任何西洋樂器。

這次，輪到校長與老師驚訝了，老師有些知道了李軒的想法，畢竟李軒是她比較看重的學生，而且李軒的老師也和李軒的父母關係不錯，算是鄰居。

老師對着李軒問道：“這就是你這段時間走思的原因嗎？”

李軒對着老師點點頭，然後對着校長說道：“校長，我求求你，教我吧，我很有天賦的，我雖然從來沒有彈過鋼琴，但校長每次彈奏的時候我都在聽，我可以把校長曾經彈奏的曲子給完整的彈出來。”

這次，校長驚訝了，而李軒的老師更加驚訝，原來李軒走思並不是在想事情，而是靠着自己的教室與辦公室僅有一牆之隔的距離來學習鋼琴。

校長對着李軒認真的說道：“你真的能彈奏出來？”

李軒看到校長心動了，於是便用力的點點頭。校長見到李軒表態之後立刻就站起來，然後拉着李軒來到鋼琴面前，讓他坐下，並說道：“你可是試一試，你想彈什麼就彈什麼。”

李軒對着校長說道：“校長，麻煩您給我介紹一下鋼琴的音階。”校長聞言就笑了，但還是細心的給李軒介紹。李軒雖然沒有系統的學過音樂，但此時的小學就已經有音樂課了，雖然小學的音樂課不一定是按照課本來學，可能僅僅學習一首歌曲，而且歌曲還不一定在音樂課本裏面存在，但畢竟是有音樂課本的，所以，李軒在課本上面也自學了音樂的音階，和歌曲的譜曲。有了李軒腦海的記憶，學這些非常快速，畢竟音樂是相通的。

當校長為李軒講解了鋼琴的音階之後，就問道：“怎麼樣，記住了嗎？”

李軒認真的點點頭，說：“記住了。”然後在校長驚訝的神情中，李軒的手緩緩的覆蓋住了鍵盤，李軒深吸一口氣，然後就開始彈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