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掉轉矛頭

霍風之沒啥反應，嗯了一聲就坐下來歇着去了。

“我倆老弟那就是能幹！今天二哥有點不得勁兒，辛苦你倆了，明天你倆躺着睡覺就中，二哥劈柴火，行不？”霍青石看着霍青地他們進來了，哈哈哈的笑了兩聲說道。

霍青地和霍青土已經是被欺負慣了的人，這會子別說霍青石還敷衍了他們兩個兩句，就是一句話也不說這兩個人也不會提起來這些事兒的。

霍四月看着霍青石那張惺惺作態有便宜就想要佔的嘴臉忽然明白了什麼叫做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還不放桌子吃飯？這都啥時辰了？”霍老爺子坐在炕里，磕了磕煙袋鍋子，道。

霍四月心裏偷笑，這是她第一次聽見霍老爺子催着吃飯，其實這也不怪他，江氏懶得很，能多睡一會肯定就多躺着一會，不像是曾氏，每一次都會提前起來半個時辰，在霍老爺子洗漱之前就會把飯菜都做好放在鍋里熱着了，等到霍老爺子他們洗完臉了，曾氏就已經把飯菜端到他們面前了，可是江氏那是屬毛驢子的，不抽都不動地方的，霍老爺子拿着身段不肯說啥，這會子想來是餓的狠了。

飯菜擺上桌子了，男人那一桌已經開始吃起來了，可是女人這一桌孟老太太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陰沉着一張臉，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麼。

霍五月有一些餓了，又惦記着一會吃完飯就可以拉着霍三月玩也能多聽聽鎮上的一些事兒，就想着快一點吃飯，這會子左等右等的沒動靜，嘴就撅起來了。

江氏也着急，今天她還想着回娘家溜達溜達呢！

這老太婆子又要幹啥？江氏看了一眼孟老太太心裏想着。

“老二家的！你這個窩窩是怎麼蒸的？！大的大小的小！硬的扔出去都能砸死一個人了！”孟老太太收回了目光，拿起了一個窩窩，吃也沒吃一口，劈頭蓋臉的發作了江氏。

不過和曾氏不同，江氏那可是扛罵著呢，但是今天這窩窩雖然形狀不好看，但是上桌子之前江氏捏了，挺軟乎的啊，這會子江氏就有一點委屈了。

“娘，這窩窩你都沒吃呢，你咋……”

“你給我閉嘴！我還能冤枉你是咋的？你們年輕力壯的，吃啥硬點不害怕，我還剩下幾顆好牙了？吃一口你這個窩窩明天都能掉沒了！我看你就是沒安好心眼子！”孟老太太狠狠的呸了一口江氏，狠聲斥責道。

江氏不敢繼續吵吵了，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重新蒸幾個窩窩去，可是她又不想動，磨磨蹭蹭的在炕上扭來扭去。

孟老太太嫌惡的瞪了她一眼，“現在讓你去給我整幾個窩窩回來我都怕你給我下藥！”

江氏眼睛一亮，趕緊就想順着這話讓自己不用去忙活。

“我不敢下藥，那我哪敢呢？就是我做的這個窩窩肯定是沒有老三家……”

孟老太太根本就沒聽江氏說的是什麼，抬起頭瞟了一眼溫順的坐在一旁的林氏，不咸不淡的開口打斷了江氏的話：“老大媳婦兒，我這挺長時間都沒嘗過你的手藝了，還挺想這口的，老二家的做的吃食娘今天吃不下去，你給娘做幾個窩窩去吧。”

這話一出，一桌子的人，除了霍四月和霍二月以外都愣住了，尤其是曾氏，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本來已經做好了不吃這頓飯去做窩窩的準備了，現在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林氏也沒有想到孟老太太會突然這樣說，思來想去還是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這個老太婆。

“娘想吃窩窩那我現在就去做，娘想吃軟一點的是不？”林氏那是什麼人？不管心裏多麼的不願意，臉上都是輕易不會露出來什麼破綻的，這會子她堆着一臉的笑看着孟老太太，這樣做小伏低的林氏讓孟老太太的心情好了不少，就想着自己是不是做一做樣子也就算了？畢竟不管咋說這個兒媳婦兒其實挺會來事兒的，而且還是老大的婆娘，咋的也得留着點面子是不是？

“哎呀娘！我的老祖宗那！那咋能讓大嫂去干這樣的活兒呢？大嫂那是啥身份？說不定明年那就是官夫人了，娘，快讓老三媳婦兒去得了！老三媳婦兒不是做飯好吃嗎？”江氏其實算是個沒有什麼心眼的人，這種人雖然絕對不會討人喜歡，但是很多時候說話都不會過腦子，所以這個時候在孟老太太說完了那話以後竟然還敢出聲發出反對意見，霍四月真的沒能忍住心裏的敬佩，十分的想給江氏鼓鼓掌。

曾氏低眉順眼的，分明就是別人讓幹啥她就幹啥的模樣，霍四月和霍二月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都是難得的老實，一聲也不吭。

孟老太太本來已經不那麼生氣了，可是在聽見了江氏這句話以後那股子邪火蹭的一下就竄了起來！

“官夫人？官夫人咋的了？她成了官夫人就不是我兒媳婦了？老大家的，你自己說，現在是不是我吃你一個窩窩都不行了？要不你們就都在這裏躺着，我去伺候你們這些大爺太太去！”孟老太太眼睛冷冷的盯着林氏，看樣子是真的動了脾氣了。

她在家裏囂張跋扈慣了，所有的孫女兒媳婦兒都被她牢牢的踩在腳底下，誰敢和她說一個不字？以前給林氏面子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大兒子？現在看來是真應該好好的敲打敲打了，要不然的話以後不得騎在自己脖子上了？

“娘！你老說的這是哪裏的話？我……”

“我不活了啊！老大啊！你快點把娘掐死吧！娘就是一個老不死的！娘就是一個沒有用的啊！你快掐死我給我扔出去吧！娘不能伺候你媳婦兒樂呵的娘有罪過啊！娘是罪人那！老大啊！”

伴隨着孟老太太的哀嚎，屋子裏忽然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里。

所有人都沒有出聲，就只是靜靜的看着孟老太太，也不知道是被她嚇着了還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應該怎麼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