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工作人員帶着她進場，先是有人對她的臉進行觀察。
“嗯，是素顏。”確定過後，虞鹿鹿被允許走進內場。
虞鹿鹿鬆了口氣，很好，她昨晚抱着糰子睡得很早，早起的時候還敷了個面膜，現在皮膚狀態極佳。現在就等着去接受龜毛秦琦的蹂/躪了。
內場視野開闊，觀眾台上站着許多人，虞鹿鹿直接看向最中間。秦琦很好認，年輕的臉因為過於消瘦顯得乾癟，一頭馬尾辮，面上也沒有過多表情。他在看着手裏演員的資料表，身邊坐着一圈人，看樣子都是評審，只是面色都帶着些麻木。
虞鹿鹿正想收回視線，眼神忽然頓住，她注意到秦琦身邊正坐着一個不容忽視的男人。
——沈羨！
虞鹿鹿眼皮一跳，他怎麼會在這裏？對方一直低着頭，以至於她一開始都沒有發現。
沈羨翻着演員資料表，在看到屬於虞鹿鹿的那張時他頓了頓。這時有人來到秦琦面前，“秦導，演員到了。”
秦琦眼皮抬也不抬，“嗯，就位。”
沈羨看向表演台，正好對上虞鹿鹿未來得及撤移的視線。
虞鹿鹿僵硬了三秒鐘，決定還是打個招呼吧，但為了避免扯關係的嫌疑，她只是微微點了下頭。
誰知沈羨他……笑了。
這個冷情冷性，甚至被人誤以為生來就是個面癱的男人居然笑了，還是對着一個女人……
場面一度十分安靜。
秦琦若有所思，想到沈羨畢竟是此劇最大的投資方，於是壓低聲音問了一句，“沈總，熟人？”
沈羨斂笑，“見過幾面。”
見過幾面？那到底是不是友情以上關係？秦琦掃了眼檯子上明顯僵硬的女人，皺了皺眉，正想着是不是該破例給個後台什麼的，就聽見沈羨又說了一句，“正常審。”聲音不大不小，四周又非常安靜，眾人自覺沒瓜吃了，虞鹿鹿鬆了口氣，秦琦鬆了口氣。
還好，沈羨還是那個沈羨，虞鹿鹿的呼吸終於恢復正常。就該是這樣！以後糰子要是找不着父母，她可是要養娃的，她可不想和哪個男人鬧出個什麼，出事了糰子可怎麼辦？
秦琦拿着話筒問，“麻煩先介紹下自己。”
虞鹿鹿落落大方，“我叫虞鹿鹿，24歲，特長是鋼琴和琵琶，戲齡……”自我介紹是很沉悶的，在她之前他們已經審了51位，就算是簡介再出色他們也只是工作走流程，所以她將自我介紹壓縮在三十秒內，語速清晰，語調錯落有致。因為對音準有特殊理解，她能確保評審員在聽到她這些話時不會覺得無聊和乏味。
這份獨特的優點她的導師曾單獨對她說過。
話音一落，虞鹿鹿大致觀察了一下眾人的表情，他們的改變並不多，要是興奮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她這是講話，不是彈鋼琴。
虞鹿鹿唇角揚起一抹極小的弧度，沒有興奮，但每十人里便有四人換了坐姿，兩人喝了杯水，其餘人從資料里抬頭直視她。
——氣氛變了。
秦琦，“你覺得自己適合哪個角色？你欣賞的是哪個角色？”
虞鹿鹿知道秦琦是個很有特色的導演，但從來都不知道他的問話也這樣特色。這兩個問題看着簡單，卻一針見血。欣賞的不意味着適合，這是淺層次。想參演的卻本事不夠，這是中層次。慾望和能力選其一，這是深層次。
虞鹿鹿果斷道，“我適合演女配姚殺，欣賞的也是姚殺。”
秦琦面無表情，“說一下原因。”
虞鹿鹿，“姚殺雖是魔道出生，前期因父輩的恩怨致使她與女主為敵，但本性善良，結實女主后明白了自己的人生，之後一路修仙，雖有些小手段，但恩怨分明，殺伐有度。是個很有衝突感的氣質型角色。”一番話說完后虞鹿鹿就看到評審們在紙上寫着什麼。
秦琦落完筆又問，“為什麼不想演女主？”
虞鹿鹿，“……”她有些明白魏嵐離開的時候為什麼是那種表情了，這秦琦真的是怎麼刁難怎麼來。
虞鹿鹿直言，“因為有魏嵐啊。”
現場所有人，“……”卧槽，牛逼了這個虞鹿鹿，居然直言不諱。她這意思是想說魏嵐身份高還是間接說秦導安排她走了後門啊？
沈羨掩着嘴巴低頭，無人看到他肩膀抖了抖。
秦琦的面癱終於不見了，嘴角抽搐了兩下，輕咳一聲，“好了，最後一個問題，小說里你最喜歡哪一句台詞，請直接說出來。”
虞鹿鹿一愣，其實這個對於她來說並不困難。只是她不太明白前面那麼刁難的秦琦現在怎麼又突然測了個這麼簡單的問題？
前面幾個問題雖然難，卻是考量一個藝人對於劇中人物角色的吃透程度和藝人本身的心理素質，這些就會刷掉一堆的人。最後的這個問題對於過了前面兩關的藝人而言也太簡單了，就好像……惡作劇？
虞鹿鹿說了一句姚殺的台詞，那是姚殺擊敗父親后的一句台詞，卸掉了包袱，輕鬆自在，還有淚流滿面。為了達到表演效果，說完后虞鹿鹿的眼睛都泛了紅。
秦琦的視線始終停留在她的臉上，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透露出些微滿意的神色，“嗯，開始試鏡吧，三個片段，注意看大屏幕。”
虞鹿鹿點頭，收斂情緒，“好的。”
第一個指示：姚殺隨着父親初次闖仙山殺人，請依據台詞表演。
虞鹿鹿快速反應，這個時候的姚殺渾身殺氣，被父親的仇恨所洗腦，對所有人都是心懷怨恨的。虞鹿鹿的表演也是充滿着殺氣。表演結束后她立刻看向屏幕。
第二個指示：姚殺初次違背父命，救下女主，請依據台詞表演。
這幕戲是姚殺衝突最多的一次，反派發現了自身的惡毒，嫉妒着女主的仙緣和善良，糾結的她初次違背了父親。總結下來便是：良心發現的她滿懷嫉妒卻又忐忑不安。
內心戲爆表！這場戲非常難演！
虞鹿鹿深吸一口氣，看了半個月，她吃透了幾個重要角色最衝突的部分，現在就是驗收結果的時候了。
現場非常安靜，所有人都在盯視着台上女人的演技，從情感的隱藏到暴露再到爆發和結束，沒有人覺得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完美。
結束后，虞鹿鹿覺得整個人都汗濕濕的。
第三個指示：姚殺弒父，請依據台詞表演。
虞鹿鹿沉默了一下，今天這三個片段，應該就是姚殺一生的剪影了。
姚殺的父親起初修的並不是魔道，他是仙人墮魔。就因為妻子的背叛，他變得瘋狂，甚至連親女都成了他報復仙門的工具。所以姚殺對父親的態度是處於仇恨狀態。
虞鹿鹿按照人物心情，輕鬆的演繹着。然而就在這最後一幕戲的表演期間，虞鹿鹿越來越放鬆的狀態下，秦琦的眉頭卻逐漸皺了起來……
結束后虞鹿鹿彎腰道謝離開場地。
而外面等待的藝人們卻紛紛看着她，氣氛有些詭異。虞鹿鹿看了時間才知道，自己進去了半個小時。而前面的51位都沒有超過這個時間的，就連魏嵐本人都只不過十多分鐘。
虞鹿鹿自己是高興的，她的決定果然沒錯，放棄女主，選擇姚殺！女主的人選競爭者太多，而姚殺的經歷卻和她相似，有那麼一個渣爹，她演繹起來簡直毫不費力！尤其是最後一幕，爽炸了。
工作人員開始報號，進去的那一個正好是之前對虞鹿鹿嘴碎過的，虞鹿鹿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沒有絲毫意外的聽到內場人員拒絕她試鏡的話，“對不起，你不能參加試鏡。”
女生臉色都白了，“為什麼？她們都能進，為什麼我不能進？”
“你沒眼睛看嗎？！試鏡要求‘素顏’！趕緊走！下一個！”
聲音透過正門傳到場外，門邊的幾個女生渾身一顫，頓時互相看了一眼，急匆匆的去了衛生間。
虞鹿鹿滿懷高興的給小魚打了個電話，“我今天狀態奇佳，秦琦看上去對我挺滿意的！”
小魚，“好！你什麼時候回來？回頭給你煮火鍋慶祝！”
虞鹿鹿，“現在就能回去。”
然而沒過幾天，《仙靈》的視鏡通知下來的時候，一堆食材架了鍋正煮的沸騰，小魚和糰子紛紛為她慶祝獲得女配角色，虞鹿鹿在一片熱氣騰騰下收到了短訊提示。
‘虞鹿鹿女士您好，此信息為《仙靈》官方試鏡通知。很抱歉，您的試鏡不通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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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鹿鹿：改變人生軌跡？開掛？？？我這他媽就不懂了：）
沈羨陰着臉：徐特助！上一章我讓你處理覃七，你就這個結果？！
徐特助：……對不起沈總。
覃七：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