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河妖
夜。
韓琴睡得正甜。
尹西躡手躡腳的起床。
“嗯……?你去哪?”她竟然醒了。
“出去撒個尿。”
“你不怕高清衛星了嗎？”
“我找棵樹。”尹西繼續打着馬虎。
“嗯……快些回來。”韓琴在尹西的空位輕輕拍了拍。
尹西始終是牽挂阿姐的，就算是一切聽起來都莫名奇妙。
河裏有不幹凈的東西……
可阿姐，不就是消失在黑影人出沒的地方嗎。
哪怕是有一絲絲希望，也要努力一試！
尹西拿着手電筒，來到白天釣魚的堤壩上。
“喂！有人嗎！”他壓低聲音，因為堤壩離睡覺的房間僅有100多米。
沒有任何反應……
“喂，有人嗎……”
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或許是電工老頭想多了，尹西鬆了一口氣，此刻的他尿意來襲，掏出傢伙往河裏撒起尿來。
滋……
一條水柱傾瀉而下，河水被激起滴滴咚咚的聲音。
“誰呀誰呀！”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尹西耳邊響起。
他被嚇得打了一個哆嗦。
尿柱一抖，濕了褲腳。
這是韓琴的聲音。
“你怎麼出來了？”尹西問道。
“我就出來看看，你怕不怕高清衛星。”
尹西回頭一看。
什麼……哪裏有人！
整個堤壩除了自己，還是自己。
“韓琴！老婆！你躲哪裏了，別嚇我！”
“我沒躲啊。”
聲音如耳語一般，似乎說話的人，就在他耳邊。
尹西後背一涼，他轉身往小屋走去。
“你別走啊，我這就出來！”
尹西停下腳步，他環顧四周，喊到:“琴，你在哪？”
“我在這裏。”
這個聲音，似乎是從水下傳來的。
緊接着，韓琴竟從水下冒了出來。
“你，你怎麼在下面！”尹西說完，剛想跳下去拉她上來，卻又想起自己不會游泳。
“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敢不敢在高清衛星底下撒尿。”
尹西的臉微微發燙。
“那你怎麼跑水裏去了？”
他忽然想起，初見韓琴時，韓琴問過他，她和阿姐掉水裏，他救誰。
“啊！對了，我和你姐掉進水裏，你先救誰？”
“別鬧了，快上來！”他覺得，她似乎比平時更調皮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不，不對。剛剛自己出來尿尿的時候，韓琴明明睡得正香。
難道……
這就是電工老頭嘴裏那個不幹凈的東西……
“不不不，我是韓琴，我很乾凈！”水裏的韓琴剛說完，又捂住自己的嘴巴，她有些尷尬，“啊……說漏嘴了。”
尹西覺得奇怪，他從小就信仰馬克思，哪信什麼牛鬼蛇神。
水裏的“韓琴”似乎能直接讀取自己的想法。
你是誰？你能直接讀取想法？
尹西並沒開口，他只是在腦海中想了想。
“我是韓琴呀！我不能讀到想法喲！”
……
“啊……又……又說漏嘴了……嘿……”
尹西將手電筒射過去，直接照射在她臉上。
很奇怪，她的長相確實跟韓琴一模一樣。
這時，小屋照射過來一束光。
“西，怎麼去這麼久？”
是韓琴，她從屋裏出來了。
“我看見了另一個你。”尹西沒有任何迴避。
韓琴覺得奇怪，她走了過來。
“誰？”
尹西指了指水裏的“韓琴”，並用電筒照射過去。
“嗯？什麼也沒有啊！”韓琴道。
“你看不到她？”
尹西對韓琴道。
韓琴面色凝重，她的眼裏漏出了一絲害怕。
這是，水裏的“韓琴”也發說話了:“喂！你在跟誰說話呢！”
“你……你也看不到她……”尹西對水裏的“韓琴”道。
難道，自己真的有陰陽眼……
不。
不！
我選擇信仰馬克思！
這時，水裏的韓琴閃爍了一下，接着，她像是被柵格化一般。
“喂！你要經常來找我……”
說完，水裏的“韓琴”就消失不見了。
尹西拿電筒在水裏掃射了幾遍，再無蹤跡。
“西，你是不是太累了？所以出現了幻覺？”韓琴道。
尹西閉上眼睛。
不是，只是太想找到阿姐了。
他堅信阿姐並沒有死去。
回到小屋，他一夜無眠。
第二天，韓琴調出了高清衛星圖，查看夜裏發生的事情。
可是高清圖像里，只有尹西一人。
動態的衛星圖還是記錄了尹西也在撒尿的全部過程，但關於水中的“韓琴”，衛星圖上沒有絲毫影像。
難道……
真的是幻覺嗎……
尹西問了看守水電站的電工老頭。
電工老頭回答到:“有幾次村名說水裏有什麼東西，但從來沒有聽說有人跟它談過話。”
尹西將“她”可以讀取想法的事情告訴電工老頭。
“莫不是，那是個河妖，專門攝人心魄？”
“妖怪這種東西，怎麼會出現在科學的世界呢。”
“是啊，我也相信科學。但如果真的出現了河妖，那河妖也會包括在科學的範疇內了啊。”
河妖……
呵呵……
一連幾晚，尹西再去堤壩，但“她”再也沒有出現過。
但。
短短几天，世界卻發生了變化。
大加國發起了進攻。
這是一次奇襲。
在科斯特海溝附近跟大加國的對峙的泰山號首先遭遇了襲擊。
大加國的核潛艇在泰山號的東南方向六十海里處，西南方向六十海里處，和正北方六十海里處分別引爆了200萬噸當量的水下核彈。
高清衛星圖顯示得很清楚，無論是畫面，還是聲音，都清晰的呈現在計算機上。
200萬噸當量的核彈引爆瞬間，巨型水柱衝天而起。
隨水柱一起而上的，是一個直徑約500米的圓形水幕。
轟鳴的巨響，似要撕裂大地，吞噬長空。
轟……
大海，已然崩裂。
在重力的引導下，水幕悠然卸下。
跟水幕相反，一團跟水幕一般大小的蘑菇雲徐徐上升。
蘑菇雲根部的海水漸漸隆起，形成了一個最高浪高有800米的巨浪。
中間的巨浪仍然在繼續升高，而此時，邊緣的浪早已用極快的速度往四周涌開。
……
東南。
西南。
正北。
三個方向同時引爆了水下核彈。
不用三秒，泰山號就監測到了巨浪的存在。
可此時，監測沒有任何意義。
巨浪很快跟泰山號相遇了。
跟泰山號正面交鋒的巨浪，仍有500米的浪高。
60米高的泰山號在巨浪的衝擊下，如玩具船一般被拍翻。而它身旁的護衛艦，連個玩具船都不如。
華夏國最大的航母——泰山號，沉沒了。
戰爭的起點，卻是它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