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錢與尊嚴
小胡的名字很普通，甚至有些常見，叫胡磊，
不過他老爹的名字倒是很霸氣，叫胡鐵臂，一身的橫練功夫，尤其是兩隻手臂，劈磚斷木都是小意思，鵝卵石、青石板都能砸斷，還能徒手擺鋼筋！
他矮粗的身體，就是從小跟着他老爹打磨身體的結果，而且長大后還接觸過散打和自由搏擊。
其他大部分門衛、保安只是幹了這工作按月領工資而已，但胡磊是真有實力！
只不過從老家出來打工后才發現，他的強項不是沒有用武之地，但好的出路一般就是把自己的技能出售給眼前這些自己討厭的豪車車主們，
也正是因為不喜歡，這才找個了看似相關，其實根本沒有他用武之地的門衛工作……
胡磊去幫齋小果扶電動車，沒當真地隨口說了個50萬，
可齋小果這邊不一樣啊，他讓胡磊開價，對方就說出這個數，顯然他就當了真，
於是直接答應道：
“50萬？沒問題！
兄弟！馬上把這傻叉給我干爆，必須打尿血啊，不尿血不行！我這就轉賬！”
齋小果的話讓胡磊愣住了……
同時愣住的還有旁邊白色麟豹車主和另外幾個正陪着一起看熱鬧、起鬨的車頂擺瓶眾。
片刻后，擺瓶眾們像聽了笑話似的哈哈大笑，
白色麟豹車主大笑着對齋小果道：
“你他媽被撞傻了吧？
這都開始說胡話了？！
先不說你有沒有50萬，咱就算你有！
那也不夠啊？！
爺爺我幫你算算啊……”
然後他就自說自話地擺弄起自己的手指頭，幫齋小果和胡磊算起了賬：
“你看啊，要說50萬換個破門衛的工作值不值？
值！
就他這破工作，得干多少年，還得不吃不喝，才能賺出來這50萬？
所以我才說值，
問題是你不能光算這一鎚子買賣啊？！
你覺得他打了我，事後還有機會花那50萬嗎？
終身殘疾躺床上，下半輩子的醫療費、飯錢什麼的夠嗎？
還有啊，她父母、老婆孩子誰養活？
哦對了，他一個破門衛應該連女朋友都沒有，上哪兒有老婆孩子去……”
將電動車立好的小胡猛一抬頭，斜眼看着麟豹車主，心中怒火中燒，
他過來又沒找事，結果對方說著話就人身攻擊上了，真特么的……
齋小果這邊聽了對方的話，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自己只花50萬，一鎚子買賣就讓人家放棄工作，甚至把下半輩子都搭進去，
這已經不是小不小氣的問題，都有點不地道了。
這豈不是跟那些只花一點點小錢就想買斷別人一輩子的吸血鬼一個樣了？
那怎麼辦？
往簡單了說，少扯什麼大道理，多給錢就是了！
往複雜了說，非要扯扯大道理的話，其實不是錢的事兒，而是讓人有尊嚴的活着……
如果齋小果只是多給了錢，但依然讓小胡干與從前沒什麼區別的事，比如見到校門口亂停車先不要急着按規則辦，而是繼續先“擦亮眼睛”，認清楚車主是什麼身份、地位，有沒有錢，能不能惹，然後再看人下菜碟，
那本質還是什麼都沒變啊！
那樣的話，齋小果本質跟麟豹車主是一樣的，同樣是憑藉自己比胡磊有錢的優勢地位在驅使他，
只不過一個是驅使他別管閑事，另一個是驅使他來管閑事而已……
聖母齋小果悟了！
罕見地，他的陰暗面也沒有什麼異議。
他對胡磊說：
“兄弟，你能過來幫我，之前好像也過來管過這破事，
我看你是個心中有正義感的人，
只不過別人不讓你有正義感……”
頓了一下，他鄭重地說：
“這樣，你今後跟着我干吧，
月薪5萬，以後具體看情況，怎麼樣？！”
試想一下，一個陌生人在大街上遇到你，說給你月薪5萬，讓你放棄現在的工作，
你能信嗎？
真跑去辭職，然後再回來，大概率會發現，之前那精神病已經跑沒影了吧……
小胡作為以一個正常人，當然也不會信，
白色麟豹車主和旁邊幾位擺瓶眾也抱着膀子看戲，
直到胡磊用吃驚的表情盯着自己手機，在哪裏數零：
“個，十，百，千，萬，十萬……”
胡磊抬頭，睜大了眼睛問齋小果：
“55萬？！這是我未來11個月的工資？！”
“5萬是你這個月工資，”齋小果答道，又指着白色麟豹車主，咬着牙說，“剩下的50萬，是剛才說好的，把這傻叉打尿血的勞務費！”
此話一出，周圍所有人都僵住了……
誰能想到路邊一個多管閑事的廢物屌絲，竟然說拿出幾十萬就真的拿了出來？！
他們開來學校接女生的幾輛豪車，也才幾十萬到兩百多萬而已！
發現齋小果似乎比他們還有實力，這些人突然心虛了起來……
他們出來裝逼，最多的時候也就甩出一兩沓錢而已，
要知道那50萬隻是購買一次性的勞務啊！
類似於門童幫着開了一次門，或者有人幫你取了一個快遞所支付的一筆額外小費，
即便胡磊對齋小果是雪中送炭，給個幾萬塊也就夠了，怎麼想也不能甩出50萬啊？
更何況，還有後續提供的月薪5萬的工作？！
這擺明了說，以後齋小果罩着胡磊，他們要想找場子，找胡磊沒用，只能找齋小果。
問題是，隨便出手就有這種效果的人，他們惹得起嗎？
就算惹得起，值得與之作對嗎？
麟豹車主看到眼前那年輕門衛已經不懷好意地看向自己，馬上從愣神中清醒過來，瞬間轉換頻道，開始了反向操作……
他換上一張笑臉，拉着長音跟齋小果套近乎道：
“嗨——，小兄弟，你看看，誤會了不是？
原來咱都是一個圈子的人！
之前不好意思了，是我不對，給你陪個不是！”
說著，他還啪地一個120度鞠躬，把齋小果和胡磊看得一愣一愣的……
120度啊！
都超過直角90度了……
這也不奇怪，這種貨色能賺到錢，靠的就是攀附強者，壓榨弱者，
他們要是反過來，見到強者就挑戰，見到弱者就幫助，別說能不能賺到錢，估計早就讓更有實力的人給滅了……
未完待續……
作者的話：
“感謝‘萬惡的老虛l大石頭l’同學的推薦票，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