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他真的一問三不知嗎?
房間內魏無羨和江澄二人沉默了許久。
突然,魏無羨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起身問道:“江澄,金凌那小子呢?”
江澄見狀后問道:“你問金凌幹嘛?”
魏無羨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江澄,因此將自己和藍忘機等人到現在遇到的一切全都告訴了江澄。
江澄聽后托着下巴沉思了起來:“照你這麼說……金凌他真的被下了惡詛痕?”
魏無羨點點頭后對江澄說道:“千真萬確,不過,金凌這小子素來都是個粗大長,倒不如……你配合我演一場戲,如何?”
江澄看了魏無羨一眼吐槽道:“你又想幹嘛?”
魏無羨朝着江澄勾了勾手,貼在江澄的耳邊說了些什麼后,江澄想了一會兒後點了點頭。
於是,在魏無羨的特意安排下,假裝和江澄吵了一架,雖然過程有點尷尬……但最後還是像魏無羨所想那般被江澄用紫電捆在了一旁。
當江澄下樓后看着江氏弟子們也只是草草的下達了命令,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江澄在演,但為了配合他這個宗主,便走到各自的位置上去了。
我們的金凌就自然而然的被魏無羨和江澄二人蒙在鼓裏,等他上了二樓后便看到了被紫電捆着坐在那裏一臉無辜的魏無羨。
金凌翻了個白眼,對魏無羨伸出手,紫電瞬間轉移到了金凌的手上,而後金凌就帶着魏無羨去到了後山。
見救了自己一命的金凌,又想到自己先前自己所想沒有江厭離的善良,真想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
見魏無羨還不走,金凌對魏無羨喊到:“還不走?難不成要等到我舅舅來抓你嗎?”
魏無羨聽后淡淡一笑:“謝謝啊!”就在這時,仙子的叫聲傳來,怕狗的魏無羨一下子躲到了一旁。
金凌看見魏無羨這樣輕蔑一笑,嘲諷道:“真是沒出息,仙子從來不咬人,你當它們是普通的狗嗎?”
魏無羨聽后愣了一下,隨後小心翼翼的移步道金凌邊上,怯生生的問道:“等一下,你叫它……什麼?”
金凌聽后不以為然的說道:“仙子啊!這名字有什麼奇怪的?”說著,金凌還一臉的自豪,便繼續跟魏無羨推薦道:“它小的時候叫小仙子,現在它長大了,總不見得還這麼叫吧?”
魏無羨聽后不禁汗顏,想想之前幫江鏡和江弈取名的時候,這名字多風雅,多瀟洒,再想想金凌這取名……如果當初不是江厭離把取字的機會讓給了魏無羨,只怕金凌現在就不叫如蘭了,只怕得叫……如花了。
一想到這取名方式,真的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便忍不住吐槽道:“這不在於它大還是小的問題,這問題在於你的取名的方式……你是跟江澄學的吧?”
不遠處躲在大樹后的江弈和江鏡二人偷笑起來。
“就知道魏師叔會吐槽金凌這小子的,看吧!”江鏡輕輕的敲了敲江弈的腦袋,似乎他二人有個賭約,而且江鏡還贏了。
江弈“委屈”的低下頭道:“姐,這不算。”
好吧!我們先無視這兩姐弟幼稚的舉動,繼續看看魏無羨和金凌這邊發生了什麼吧!
金凌聽后,遲疑了一下,有些無力的反駁道:“男兒不拘小節,你管這麼多幹嘛?你得罪了我舅舅,非去半條命不可,現在我放了你,我們算扯平了。”說完,得意的笑了笑。
魏無羨淡淡一笑,看向金凌問道:“金凌,你知不知道,你舅舅為什麼抓我?”
金凌聽後點了點頭,快速作答道:“知道,懷疑你是魏無羨唄!”
見金凌如此肯定的一副樣子,魏無羨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既然你舅舅懷疑我是魏無羨,那……你不懷疑嗎?”
金凌聽后想了想回答道:“我舅舅這人吧!向來寧可抓錯,也絕不放過,況且紫電也沒把你抽出來,我就姑且認定你不是吧!”
其實……金凌對於魏無羨的感情有些複雜,畢竟從他舅舅和舅媽口中得知,當你他爹雖說死於鬼將軍溫寧,但背後的一切尚未明了,娘是為了保護魏無羨和江澄二人被別的仙門世家殺死。
所以,這十六年來,金凌一直希望魏無羨能夠回來跟他說清楚十六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又很希望他不回來,畢竟……爹和娘全因為魏無羨而死。
想到這裏,金凌神情有些複雜的看着魏無羨,眼前的這個人雖然精通詭道術法,但……他應該就是魏無羨吧!想到這裏金凌還是下定決心提醒了魏無羨一聲:“不過……就算你要戴面具也不要帶莫玄羽的吧?”
“為什麼?”魏無羨聽后不解的問了問,我不戴莫玄羽的面具,還能帶誰的面具?
金凌聽后結結巴巴的回答道:“他就是個……臭不要臉……愛糾纏……呸呸呸!”
當魏無羨要繼續問下去的時候金凌推脫道:“你別問這麼多了,反正我們扯平了,你趕緊走吧!”說完金凌便離開,但剛邁步沒多久並沒聽到身後有人離開的動靜,便轉身。
果不其然,魏無羨依舊站在原地,一臉笑意的看着他。
金凌這暴脾氣根本接受不了魏無羨的笑意,看着他,說道:“還不走?等着我舅舅來抓你嗎?我告訴你,就算你救了我,也別指望我說出什麼肉麻的話。”
魏無羨搖了搖頭,將雙手負於背後走到金凌身邊,語重心長的說道:“年輕人,人這一輩子呢!有兩句話是一定要說的。”
金凌打量了一下魏無羨后問道:“哪兩句?”
魏無羨看着金凌回答道:“謝謝你和對不起。”最後“對不起”三字魏無羨故意將語氣提高了幾分看着金凌。
金凌不以為然的輕笑一聲后道:“我就是不說出來,你能拿我怎麼辦?”
魏無羨看着金凌,勸道:“總有一天,你會哭着說出來的。”
說完,魏無羨的神色柔弱了許多看着金凌輕聲說道:“金凌,對不起啊!”
金凌聽到魏無羨跟自己道歉后一臉的不解問道:“你跟我道歉幹嘛?”
魏無羨聽后看着金凌,神色越發溫柔道:“大梵山上……對你做出那樣的舉動,真是抱歉。”
金凌遲疑了一下后回答道:“這沒什麼,還有些世家弟子們做的更絕,都說我是有娘生沒娘養。”說著金凌的神色暗淡了幾分,右手緊緊的攥着腰間的玉佩,但又很快收拾好了情緒回答道:“即便如此又如何?我還要證明給他們看,我比他們要強。”
魏無羨則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但一想到金凌腿上的惡詛痕便下定決心,於是,他騙了金凌。
“江澄,你聽我解釋我……”為了瞞過金凌,魏無羨故意裝作一副柔弱的樣子看着前方,金凌以為江澄來了便立即轉身,但就在轉身的一瞬間,後頸的疼痛讓他瞬間就失去了知覺。
不錯,打暈金凌的就是魏無羨。
就在魏無羨打暈金凌后,他發現了什麼便說道:“阿鏡,阿弈,出來吧!我知道你們在那裏。”
片刻之後江鏡和江弈從一旁走出並對魏無羨鞠躬行禮后,江弈便出聲:“魏師叔,這應該是十六年來,阿弈與您第一次碰面吧!”
魏無羨點點頭,看着江弈魏無羨滿意的說道:“能從你身上看到你爹和你娘的影子,不錯不錯。”
江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道:“魏師叔,您過獎了。”隨即,江弈又看向暈倒的金凌一臉不解的問道:“魏師叔,您為何要打暈阿凌啊?”
魏無羨聽后嘆了口氣,拉起金凌的鞋子后,惡詛痕出現在江氏姐弟面前。
“惡詛痕?阿凌為何會有惡詛痕?”江鏡自小便文武雙全,精通琴棋書畫,惡詛痕對於江鏡來說她自然而然是有所了解的。
魏無羨的眉頭也皺了皺,隨即搖了搖頭,但為了金凌的安全,還是將惡詛痕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江鏡見狀關心的問道:“魏師叔,您將阿凌身上的惡詛痕轉移到了自己身上,當真沒問題嗎?”
魏無羨虛弱的笑了笑,看着江鏡,摸了摸江鏡的頭道:“不必擔心我,等惡詛痕來了,我自有應對的方法。”說完,魏無羨將金凌交給江弈后說道:“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你們也早些回去吧!免得被江澄那小子說。”說完,魏無羨便揚長而去。
離開了那片樹林后,魏無羨就回到了原來的客棧附近,看見了現在橋中央賞月的藍忘機和藍羽清二人,便慢慢走了過去。
藍忘機聽到上橋的動靜后便知道魏無羨來,轉身看着魏無羨溫柔的說道:“你回來了。”
魏無羨點點頭,但藍羽清很快就注意到了魏無羨的不對勁,隨後目光落在魏無羨的腿上道:“魏無羨,從剛才開始我看你就不太對勁,實話告訴我和二哥,你的腿怎麼了?”
藍忘機聽后也看向魏無羨隨後拉起魏無羨的衣角,便注意到了腿上的惡詛痕。
魏無羨見狀后結結巴巴的解釋道:“沒事兒,不過就是個惡詛痕,等它來找我了,我把他打散就好了,不過……”說著,魏無羨看向藍忘機故作輕鬆的笑道:“不過你們到時候可得幫我啊!不然我一個人可應付不過來。”
魏無羨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有些答非所問的看着魏無羨問道:“你和冰雲,可是遇到江晚吟了?”
魏無羨聽后,神色有些落寞道:“只要都活在世上,怎麼都會碰到的。”
藍忘機聽后也不再多言,看着魏無羨走路一瘸一拐的樣子,他有些於心不忍,便出動提出:“走吧!我背你。”
魏無羨聽后,故作輕鬆的推脫道:“我這只是被紫電抽了一鞭子,腿麻,又沒有斷,再說了,大男人還要背,太難看了!
況且,這惡詛痕對我來說也沒太大傷害。”才怪。最後那兩個字,魏無羨怎麼可能讓藍忘機聽到?不然藍忘機又得為他操心了。
藍忘機見魏無羨推脫,便追問道:“很難看嗎?”
魏無羨反問道:“很好看嗎?”
藍忘機的神色中有些落寞,輕聲說道:“你曾經也要背我的。”
不錯,當時大家在岐山聽訓,藍忘機被打斷了右腿,魏無羨當時就是要背藍忘機,卻被藍忘機拒絕。
十六年後,藍忘機仍舊記得當時的事情,但魏無羨卻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
魏無羨聽藍忘機這麼說后笑道:“我怎麼可能要背你?你記錯了。”
藍忘機看着魏無羨,他的記憶還是和十六年前一樣,這等小事,他何時放在過心上?
想到這裏,藍忘機心中有很多苦澀,這幾年來,他一直有悔,但最後的千言萬語,只能化作一句:“你從來都不記這些。”
魏無羨尚未聽出藍忘機話語中的苦澀,仍舊自顧自的說道:“誰都說我記性不好,反正,不好就不好,不背。”
藍忘機不管三七二十一,走到魏無羨面前,直接將魏無羨背起。
站在二人後面的藍羽清,露出了一臉的姨母笑。
藍忘機扶着魏無羨進入客棧上了樓后,便看到其中一間房間前,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言冰雲和方天擇二人。
看到魏無羨後言冰雲立即衝到魏無羨面前,看着臉色不是很好的魏無羨問道:“魏兄,江宗主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魏無羨笑着搖了搖頭道:“我無事,倒是你和天擇,守在這裏……不會真的是他吧?”
言冰雲看了眼房門,又看向魏無羨,點了點頭。
魏無羨無奈一笑,拿起面具看了看道:“看來,我們幾個老朋友,又要見面了。”說完,便帶上了莫玄羽的面具后在藍忘機的攙扶下走到門前,將門一腳踹開后便走了進去。
看着魏無羨生龍活虎的樣子,藍羽清瞬間汗顏:“看着好像並不是柔弱啊!”然後看向言冰雲和方天擇道:“二位,門口就拜託你們了。”
言冰雲點點頭道:“請師姐放心,我和天擇,不會讓你失望的。”
藍羽清頷首一笑,便走了進去,將門關上。
————房間內————
聶懷桑被魏無羨這麼一個動作給嚇到站了起來,看着已經坐到自己面前的魏無羨以及站在魏無羨身邊的藍忘機和藍羽清后,聶懷桑有些害怕的說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見藍忘機的眼神依舊很犀利,聶懷桑繼續膽怯的看着藍忘機道:“含光君,真的不是我,我只是恰好路過,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說著便怯生生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但回答聶懷桑的只有藍忘機那冷冷的動作——藍忘機扔出一塊清河聶氏現任家主衣袍的殘片。
魏無羨適時的插嘴化解尷尬后,看着聶懷桑道:“你不知道?那我來說,會不會我說著說著,你就突然知道了?”說完,目光犀利的看着聶懷桑。
看着帶着面具的魏無羨,聶懷桑的神色中閃過一絲不易被發現的喜悅,但僅僅只是一瞬間,聶懷桑疑惑的看着魏無羨問道:“這位公子是?”
魏無羨並沒有正面回答聶懷桑,而是轉移話題:“含光君,有酒嗎?”
藍忘機聽後轉身,從身後的柜子上拿了一壇酒遞給魏無羨。
魏無羨接過酒,邊喝邊對對面的聶懷桑說道:“行路嶺上一直有吃人嶺和吃人堡的傳聞,然而一直沒有真實的受害者,所以這都只是謠言而已。
而謠傳會讓普通人遠離行路嶺,所以它的作用只是防線,而且這只是第一道防線而已。”
聶懷桑看着魏無羨,用與世殊倫扇擋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看着魏無羨問道:“這位公子,我看你有點眼熟?”
魏無羨看了聶懷桑一眼后,輕咳一聲后,喝了口酒,繼續說道:“既然有了第一道就會有第二道,這第二道防線就是行路嶺上的精怪。
如果說普通人會不畏懼謠言闖入行路嶺,或者誤入其中,看見這路上的精怪,也會落荒而逃。
既然有了第二道,那就有第三道,至於這第三道防線……就是石堡附近的迷陣。
如果說前兩道防線,防的都是尋常人,那這第三道,防的就是玄門修士,但也僅限普通的修士而已。
如果說是持有靈器或靈犬,專攻迷陣的修士,或者是像含光君這種等級的名士,那這道防線,也只能被破了。”
聶懷桑聽后心虛的扇了扇扇子,卻被魏無羨一把奪過扇子,而後又繼續說道:“三重防備為的只是行路嶺上的石人堡不被人發現,那設這座石人堡的人究竟是誰?已經很明白了。
這裏是清河聶氏的地界,除了聶家,沒有人能輕易的在清河上,設下這三道關卡,更何況你又碰巧出現在石堡附近,留下證據。”
見魏無羨分析完后,聶懷桑一臉震驚,藍羽清出演問道:“敢問聶宗主,清河聶氏在行路嶺上,設置石堡的目的究竟如何?牆裏的屍體究竟是怎麼來的?它究竟有沒有吃人?”
藍羽清每問一句,聶懷桑的臉色就難看一分,最後藍羽清直接逼問道:“聶宗主,你今天要是不說清楚的話,小心日後被捅出去,玄門眾家一同來討伐,只怕到時候你想說,也沒有人願意聽,也沒有人願意相信你了。”
聶懷桑聽后嘆了口氣道:“雨琴君,你先冷靜一下,我說,我說。”見藍羽清退回到魏無羨身後時,聶懷桑才將真相緩緩道出:“那根本不是什麼吃人堡,那就是我家祖墳。”
魏無羨聽后一臉的不解,看着聶懷桑問道:“你們家祖墳不放屍體,放佩刀?”
聶懷桑剛要說什麼,卻又有些害怕的看着藍忘機和藍羽清說道:“含光君,雨琴君,在我說之前,你,雨琴君……”說著聶懷桑看向魏無羨後繼續說道:“還有這位公子,你們先發個誓,看在我們交情的份上,你大哥和我大哥結義的份上,接下來無論我說什麼,你們千萬千萬不要傳出去。
萬一日後捅出去了,三位也好幫我做個見證,只要你們發誓,我便相信你們。”
藍忘機看了魏無羨一眼又看了藍羽清一眼,見他二人都點了點頭后,才看向聶懷桑對他點了點頭。
魏無羨也在那之後出言問道:“那我問你,你說它不是什麼吃人堡,那它究竟有沒有吃過人呢?”說完剛要喝口酒的時候卻發現酒罈的酒已經被自己喝完了。
藍忘機見後轉身到柜子上又拿了一壇酒遞給魏無羨。
魏無羨被藍忘機的這個舉動給嚇到了,但隨後也只是笑着點了點頭,接過藍忘機手裏的酒後,打開蓋子喝了一口,靜待聶懷桑的答覆。
聶懷桑見魏無羨又開始喝酒後,才緩緩:“吃過,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這些事主要的錯,也不在我們家,那是幾十年前了,行路嶺上吃人堡的傳聞,就是從那時候傳出來的,我只是負責添油加醋,把謠言擴大幾倍而已。”
聽聶懷桑這麼說之後,藍忘機和魏無羨二人對望一眼后,藍忘機看向聶懷桑道:“願聞其詳。”
聶懷桑嘆了口氣,將自己知道的緩緩道出:“你們也知道,我們聶家和其他仙門世家不一樣,自古正道都是以劍法入道,當然,除了……”
就在聶懷桑剛要說吃魏無羨三字的時候,他才意識到這三個字不能說,於是,在魏無羨審視的目光下,聶懷桑咽了口沫道:“那個誰,他是以符咒入道,還有小惜她是劍術入道。
而我們聶家的立家先祖是一位屠夫,所以我們家修的是刀道,歷代家主的佩刀,戾氣和殺氣都極重,幾乎每一位家主,最後都是走火入魔,暴體橫死,而他們性情暴躁,也與此有着極大的關係。
在家主生前,他們佩刀的躁動尚且能有主人控制,但是主人死後,它們無人管制,就會變成一把兇器。”
魏無羨聽后,想到了自己被稱之為邪魔外道,便試探性的對聶懷桑說道:“這可接近邪魔歪道了!”
果不其然聶懷桑上鉤了:“不一樣,邪魔歪道之所以是邪魔歪道,是因為它們要索人的命,但我們家的刀不用人來祭祀,而是需要妖魔鬼怪來祭祀。
它們這一輩子,斬殺太多了這種東西,如果最後,不給這種東西讓它們斬的話,它們就會躁動不安,搞得家裏不得安寧,而且每一位刀靈只認一個主人,不能為旁人所用。
我們這些後人又不能把刀熔了,一來是對先人不敬,二來就算熔了也未必能解決。”
魏無羨聽后感覺被脊骨直發涼,喝了口酒壓壓驚后,不禁吐槽道:“可真是大爺啊!”
聶懷桑聽后猛的點了點頭,而後繼續說道:“可不是,那些跟隨列祖列宗披荊斬棘,尋仙問道的刀,本來就是大爺,隨着我們家宗主的修為越來越厲害,這個問題也越來越嚴重了。
直到我們家第六代宗主,他想出一個辦法。”
“就是建造吃人堡?”藍忘機一語道破,這也是魏無羨最佩服藍忘機的一點。
藍湛這人,要麼不說話,但一說話,定會立即抓住重點。這段話便是多年後與藍忘機結為道侶的魏無羨對藍忘機的評價。
聶懷桑聽後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差不多,但一開始想到的並不是這個辦法,他只是給他父親和爺爺的刀,打了兩副館材,建了一個石堡。
奇怪的是石堡里也沒放什麼貴重物品,但是卻鎮壓了數百個妖魔鬼怪,我們收集這些並不是為了作祟,而是第六代宗主說了,既然這些刀靈想要和這些邪祟爭鬥,那就給它們邪祟,讓它們爭鬥不休。
所以我們把邪祟和刀館一同下葬,就是當做陪葬品,用以緩解刀靈的狂氣,這樣一來,才換來我們後來幾代人的安寧。”
魏無羨聽後點了點頭,但眼下還有一個問題:“那為什麼說它吃過人呢?”
聶懷桑遲疑了一下,想到當時去修復祭刀堂時犧牲的二十多位聶家精修及聶宗輝,他的內心總會有些苦澀。
想到這裏,聶懷桑收起悲傷的情緒后對藍忘機和魏無羨解釋道:“也不是吃人,就算它吃過人,但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們家一開始修的其實是個刀墓,就修成了很常見的墳墓,可是後來被一幫盜墓賊給挖了。”
魏無羨聽后立即意會了聶懷桑話語中的意思,便問道:“也就是說邪祟破壁而出,祭品少了,那群盜墓賊被當做了祭品?”
聶懷桑點了點頭道:“所言不錯,那幫盜墓賊進了行路嶺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屍骨也不見了。
於是外面就有人傳聞,說行路嶺上有吃人的東西,我們家想着把謠言鬧大點也好,這樣就不會有人靠近這一帶了,就編了吃人堡的傳聞出來。”
隨後,聶懷桑拿出了一塊石頭藍羽清聽后想了想問道:“既然是這樣,那金凌……”
聶懷桑聽后再次解釋道:“那個金小公子,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居然把牆壁炸了一個洞,還炸碎了石堡裏面盜墓賊的屍骨!
因此他進去不久,刀堡里的迷陣就啟動了,將他迷暈后,讓他自己把自己埋進牆壁里,我是定期都會去那邊察看一番的,今天一去就看到了這個。
這塊石頭便是我那時撿起來的,但誰知我剛剛撿起,就有條狗追過來咬我。”聶懷桑說著有些后怕的抱緊了自己后看了看一臉嚴肅的三人後瞬間汗顏便繼續解釋道:“祭刀堂跟我們家祖墳差不多,一般的修士知道這是我們家地界,根本不會來清河這一帶夜獵,誰知道……。”
魏無羨將酒一飲而盡后,說出了聶懷桑想要說出的下半段話:“誰知道這麼倒霉,碰見了不守規矩的金凌。”
聶懷桑聽后無奈的點了點頭:“可不是嘛!”說完,他看向面親的三人後說道:“該說的不該說的,我今天可全都說了,三位可千萬不要傳出去。”
藍忘機和藍羽清二人同時點了點頭道:“定當遵守諾言。”
聶懷桑朝藍忘機和藍羽清拱手道謝:“多謝含光君,那我可否先行告辭。”
藍忘機點點頭,聶懷桑剛走到門口便被魏無羨叫住:“等等。”
聶懷桑聽後轉身看着魏無羨。
只見魏無羨“唰”的打開與世殊倫扇看了看它的水墨畫。
想到十六年前,第一次與聶懷桑見面的時候,他還嘲笑聶懷桑的扇子是贗品。
但現在,他卻是淡淡一笑道:“此扇做工精美,物超所值,真是一把絕世好扇啊!”說完便把扇子合上還給了聶懷桑。
第一次,有人誇獎他的與世殊倫扇好,便對魏無羨鞠躬行禮道:“公子,真是好眼光。”在說完后,聶懷桑匆忙離開。
門口原本快睡着的方天擇被大門“碰”的一下子打開而嚇得驚醒。
看着聶懷桑遠去,他湊到言冰雲身邊問道:“師兄,羽清和二哥他們……可是問出什麼了?”
言冰雲搖了搖頭。
直到他二人走到房間內將房門合上后,才注意到正在沉思的藍羽清,以及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魏無羨和站在魏無羨身邊的藍忘機。
“二哥,師姐,魏兄,你們……怎麼了?”言冰雲見三人的情況不對后出聲問道。
半響,藍羽清才出聲,看着言冰雲和方天擇問道:“你們覺得……聶宗主他……真的是一問三不知嗎?”
下節預告:
“十六年過去了,藍湛的酒量還是一點都沒變啊!”看着床上神色迷離的藍忘機,魏無羨不禁笑出了聲。
“我後來就失去知覺了,直到聽到公子的笛聲……”
“肥不肥?都給你。”
“藍湛,我問過了,從那條小道往裏走去,哪兒有個地方,叫做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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