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窮奇道離別
自從魏無羨離開斗妍廳后,世家弟子們一直在爭論不休姚宗主這一派一致認為金光善此舉不錯,而金家也完完全全可以取代溫家成為第一世家,除去蘭陵金氏外的剩下三大世家一致認為魏無羨說的不錯,而且金家若要成為第一世家也得詢問其他世家宗主的意見並不能自以為是第一世家就是了。
但對於魏無羨這次的舉動江澄不但沒有阻止,還允許魏無羨這麼做引起了姚宗主的極度不滿,他起身對江澄說道:“江宗主,我們都知這楓眠兄死後將雲夢江氏交給了小江宗主打理,可這魏無羨也是你門下的弟子,江宗主非但不制止魏無羨,還讓魏無羨肆意妄為,江宗主,您該怎麼跟金宗主解釋?你這麼做對得起你的父親和母親嗎?對得起你江氏的列祖列宗嗎?”
這話一出,引起了金子彤的不滿,她起身對姚宗主鞠躬行禮,並反駁道:“姚宗主,恕我直言,各家宗主的作風都有所不同,更何況江宗主當上宗主不久,且方才一事尚有疑慮存在,還請姚宗主莫要私自定論!”
姚宗主聽后看向金光善道:“我說金宗主啊!這姑娘當真是你女兒?為何我看不出一絲一毫的金家素養?”
金光善笑着說道:“我金光善從未有過這個孩子。”
此話一出,金子彤的神色暗淡了幾分,苦笑一下后重新坐了下來。
聶明訣心疼的看了金子彤一眼后看向聶懷惜。
聶懷惜小聲的對聶明訣說道:“大哥,你現在應當知曉子彤為何來不凈世生活了吧!”
聶明訣聽後點了點頭。
由於剛才姚宗主的話是針對江澄的,因此江澄也起身拱手解釋道:“方才一事中,我本想制止魏無羨,可金公子硬是牽扯到我雲夢江氏的一些家事,甚至說我夫人是走狗恕我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金子勛聽后大怒走到江澄面前指着江澄的鼻子說道:“江宗主,你說你沒事兒娶個溫家走狗幹嘛!而且還有個邪魔歪道沒有教養的魏無羨!以及嫁給姑蘇藍氏那個北平言氏的棄子的江厭雪!正因如此我幫江宗主教導了一番就不能接受了?呵!江宗主還真是大度啊!”
金子勛這話引起了雲夢江氏弟子們的不滿,正當弟子們要起身時,江厭離離開自己的席位看着金子勛說道:“金公子,請你收回剛才的話!”
“為何!”
江厭離深吸一口氣道:“阿澄,阿羨和阿雪一樣都是我雲夢江氏人,阿月和言公子是我親屬,而阿澄更是我的弟弟,你放才的言語有失禮德,這番話我先前在百鳳山時曾告知過金公子,你不但沒有向我雲夢江氏的阿羨他們道歉,如今還變本加厲的說我們雲夢江氏有失教養我更不能接受,還請金公子給我們雲夢江氏,甚至是姑蘇藍氏道歉!!”
同樣的話,江厭離並不想重複第三遍,所謂事不過三,她原本不想計較或不想參與仙門糾紛之事,但金子勛的所作所為已經嚴重影響了她雲夢江氏百年來的聲譽,甚至不止一次口出狂言傷害她最疼愛的人。
世人皆知,江厭離溫婉居家,世家小姐榜排行第一的小姐,更是能煲出美味的蓮藕排骨湯,但世人不知,江厭離很愛自己的弟弟,妹妹和親人,即便她沒有修為,她也會站在他們面前替扛下一切。
雲夢江氏的弟子們見江厭離毫不畏懼的對金子勛說出此話,心裏很感動,但卻又不知道怎麼表達,只好默默地看着江厭離的背影。
另一邊的姑蘇藍氏也很不是滋味,弟子們都擔憂的看着言冰雲。
其中一個弟子關切的問道:“言靈君,你……沒事吧?”
言冰雲聽后,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道:“我沒事,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藍羽清看到言冰雲的情況后拍了拍他的後背道:“有事別硬撐,別忘了,你還有我,二哥和大哥呢!”
言冰雲聽後點了點頭。
金光瑤發現后笑了笑走到藍羽清身邊問道:“羽清,冰雲他……可有不適?”
藍羽清聽后將金光瑤拉到一旁悄悄說道:“斂芳尊,你有所不知,冰雲他大概有心事才會心神不寧,可能我和冰雲,天擇……要提前離席了。”
金光瑤聽后笑了笑道:“既然言靈君身體有所不適,那就早些離席歇息吧!我也會同父親說一聲的。”
藍羽清聽后鞠躬行禮道:“那羽清就在這裏謝過斂芳尊了。”說完就同方天擇一起帶言冰雲先行離席了,而金光瑤也將藍羽清等人離席的事情如實的告訴了金光善。
————另一邊————
魏無羨離開后,便到角落裏找到了溫情。
先前在百鳳山時,魏無羨因為被金子勛氣的暫時離開了一會兒,也正是離開的時候,魏無羨在蘭陵的街道上碰到了溫情,而也是因為碰到了溫情,魏無羨才知道實情也才有了斗妍廳兩派弟子爭吵的一幕。
溫情見到魏無羨來了之後立即起身看着魏無羨問道:“怎麼樣?在哪兒?”
魏無羨將陳情抱在懷裏說道:“窮奇道。”
溫情聽后整個人跌坐下來雙手抱頭,哭訴道:“我就知道,我不應該離開他的,可是,我沒辦法,他們把我調到別的城,等我回來的時候,阿寧和他們都沒了,我就知道我不應該放他一個人的。”
射日之徵以來,溫情和溫寧二人一直被關在溫家大牢裏,可射日之徵后姐弟二人就分散了,之後蘭陵金氏開始大規模的廝殺溫氏餘黨,於是,溫月便悄悄的命令北平言氏的弟子前去幫助那些溫氏弟子逃離,不料,在逃跑過程中好巧不巧的碰到了金子勛的手下。
言氏弟子們一開始好言相勸,不料金氏弟子並不買賬也不領情,在言氏弟子還沒說完的時候,金氏弟子便拔劍,言氏弟子們對溫月素來忠心耿耿,又為了保護這些溫氏餘黨也拔劍與之對抗。
結果,言氏弟子全數死亡,連溫氏人也死了不少,剩下的全被帶走,而溫情就是在那個時候悄悄的逃了出來。
魏無羨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從懷裏掏出一個餅,遞給溫情並安慰道:“溫情,你要相信他,他可以的。”
溫情啃着餅,看着魏無羨,點了點頭。
————斗妍廳————
藍羽清三人離開后,兩派弟子便陷入了沉默,誰也不搭理誰,剛才的事情已經歷歷在目,男修們也在哪時明白了一個道理,千萬不要招惹女子,因為她們凶起來,比誰都狠!
這時,姚宗主見場面安靜下來后,再度開口道:“難道……再坐的各位就真的很放心讓魏無羨去窮奇道帶走溫室餘孽嗎?那如此一來溫氏不就日益強大起來了嗎?”
聶懷惜用摺扇擋住半張臉,看着姚宗主的眼神充滿了怨念,笑聲嘟囔到:“這姚宗主,都這種時候了就不能不說話,安安靜靜的結束百花宴不好嘛!”
金子彤則是拍了拍聶懷惜的肩頭道:“算了吧!姚宗主在江湖上的名聲雖說不錯,但只有五大世家中的部分人士才知道,姚宗主的名氣其實很臭。”
方才那些話姚宗主自然是沒有聽到,也沒有人會去在意這些事情,而江澄則是站了起來回答了姚宗主的話:“姚宗主你這話就說的有些過分了,方才我們都說的很清楚了,你們所害之人都是老弱婦孺,魏無羨要去救也並非惡意,就算你們為了仙門世家的安定着想,那也請諸位明白,無辜就是無辜,並不是所有溫家都該死,也請諸位三思而後行,畢竟……諸位在江湖上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吧!”
江澄這話已經很清楚了,只要是聰明人自然懂得江澄的意思,但偏偏,還有不聰明的人,此人就是那位姚宗主。
聽了江澄的話,姚宗主很不爽的站了起來,雙手負於身後,擺出一副宗主架子對江澄說道:“江宗主啊!魏無羨這個心患留不得啊!江宗主若真留了魏無羨,只怕以魏無羨現在的性情遲早會惹出禍端,給天下帶來災禍啊!”
江澄聽后一時語塞,就在姚宗主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江厭雪站了起來說道:“姚宗主,這話說的有點不大適合吧?別忘了,魏無羨也是雲夢江氏人,在之前溫氏攻打各大世家時,江氏可是救了姚宗主一命,也就是說……姚宗主可是欠我們雲夢江氏一個人情,若連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要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那姚宗主的素養……未免也太差了吧!”
江厭雪語不驚人的說出了這句,的確,雲夢江氏救了姚宗主一命乃仙門百家都知曉的事情,但今天姚宗主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魏無羨,而魏無羨又是雲夢江氏人,而雲夢江氏又救過姚宗主,也就是說姚宗主欠雲夢江氏一個人情,也等於姚宗主欠魏無羨一個人情,嗯,好像很有道理誒!
而姚宗主聽后冷哼一聲道:“當初救下我的是楓眠兄,跟這魏無羨有何關係?”
“是嗎?”江厭雪雙手懷胸,笑了笑道:“當時我雲夢弟子給您送去的藥草,食物,都是魏無羨翻遍了廚房和藥草庫特讓我雲夢江氏弟子送去的,難道這點,我,我阿姐和我阿哥都可作證。”說到這裏,江厭雪停頓了一下看着姚宗主繼續說道:“姚宗主,您可以懷疑我現在所說的一切,但您絕不可不信我阿哥和我阿姐的人品,您更不應該懷疑雲夢江氏的為人!”
江厭雪說完,整個斗妍廳鴉雀無聲,沒人敢反駁,也不知道怎麼反駁。
百花宴就在這樣奇怪的氛圍下結束了。
各大世家依次離席,藍忘機在離席后同藍曦臣聊了一會兒,而藍羽清正巧來接藍曦臣等人回藍氏所住廂房,便看見藍曦臣對藍忘機說道:“忘機,一路小心。”
藍忘機對藍曦臣鞠躬行禮后就拿着避塵轉身離開了。
藍羽清見狀后移步到藍曦臣身邊,望着藍忘機離開的背影問道:“大哥,二哥他……這是要去哪兒?”
藍曦臣看了藍羽清一眼道:“忘機他,要去窮奇道找魏公子和溫氏餘黨。”
藍羽清聽后,神色中透露出一絲絲的驚訝,道:“大哥,你……你說什麼?二哥他……要去窮奇道?”
藍曦臣聽後點點頭道:“忘機的心性向來如此,他關心魏公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說完藍曦臣看向藍羽清道:“羽清,你若想去那就便去吧!”
藍羽清看向藍曦臣有點不好意思色問道:“大……大哥,你……為何會知曉我在想什麼?”
藍曦臣搖頭笑了笑,看向藍羽清,用右手的手指輕輕彈了彈藍羽清的額頭道:“你我兄妹三人自幼一起長大,我又是你們的大哥,你和忘機在想什麼,我一眼便知,就像你很了解冰雲和天擇是一樣的。”藍曦臣說完,望向藍忘機離開的地方道:“羽清,你要去便去吧!記得早些去,早些回來,不然……我可不好向叔父交代。”
藍羽清感受到了藍曦臣的為難后,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藍氏所在廂房————
方天擇擰乾了浸泡在熱水裏的毛巾后,擦了擦言冰雲臉上的冷汗后問道:“師兄,你現在感覺如何?”
言冰雲的臉色還有些許慘白,但相比之前則是好了許多,但他並沒有關心自己的情況,而是問道:“師姐呢?師姐在哪兒?”
方天擇按住言冰雲后安慰道:“師兄!你身子這般虛弱,羽清囑咐我要我照料好你,師兄,你還是跟先前一樣,什麼事兒都自己扛着,連射日之徵受了傷都不吭一聲,要不是羽清發現的及時,只怕師兄現在……早就不是現在這般這麼簡單了。”
言冰雲眼睛看向別處,方天擇還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從何開口。
這時,廂房門被拉開,藍羽清走了進來。
言冰雲見到藍羽清進來后立即站了起來,卻牽動了左臂的傷口,方天擇見狀立即扶住他道:“師兄,你小心些,你左臂的傷口才醫治好,別牽動了傷口到時又裂開。”
言冰雲聽后輕輕點了點頭,在方天擇的攙扶下走到藍羽清面前問道:“師姐,你放才……去哪兒了?”
藍羽清看着言冰雲這般模樣嘆了口氣道:“我方才去找了大哥和二哥聊了些事情,對了!冰雲,你的傷勢如何?”
言冰雲笑了笑道:“我沒事,有勞師姐費心了。”
藍羽清聽后笑道:“沒事就好,對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言冰雲聽后問道:“師姐,你要去何處?”
藍羽清聽后想了想道:“我去找魏無羨,你還有傷,先好好調養一番,待你傷好之後,我便帶你去找魏無羨,如何?”
言冰雲還在猶豫,藍羽清無奈之後將言冰雲打暈。
“羽清,你下手未免也太重了些吧?”方天擇適時的扶住言冰雲順便吐槽了一句,說完,便將暈過去的言冰雲安置到床上后便走到藍羽清面前問道:“所以……你是要去窮奇道嗎?”
藍羽清聽後點了點頭,隨後轉過身去道:“不錯,以魏無羨的心性,他絕不會丟下那些溫家人不管,更何況,金子勛所做的一切事關溫寧的性命,我不放心便去看看。”說完,扭頭看向方天擇道:“冰雲就拜託你照顧了。”
在得到方天擇的點頭后,藍羽清便離開了藍氏廂房。
————窮奇道————
魏無羨和溫情來到窮奇道天色已晚,天空也被烏雲籠罩,伴隨着雷聲,大雨傾瀉而下。
魏無羨帶着溫情找到了金子勛口中看守窮奇道的金家弟子,從金家弟子口中知道那些死去的溫家人被丟在窮奇道附近的野嶺一代。
得到答案后,溫情立即往金氏弟子指的方向跑去。
魏無羨看到溫情離開后,看向被自己拎着領子的金氏弟子說道:“若是讓我知道溫寧出了什麼事,我有你好看!”說完便扔下金氏弟子去追溫情了。
金氏弟子見魏無羨走遠后立即拉過身邊的兩三個金氏弟子說道:“快!乘魏無羨走了我們快把這裏的溫家走狗給殺了!魏無羨要是回來就遭了!”
“哦?魏無羨回來就遭了?真是這樣嗎?”
金氏弟子聽到聲音后嚇得轉過了身子,看到聲音的來源出自誰后,嚇得更是不敢說話了。
另一邊,待溫情來到后,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許許多多的溫家屍體,屍體上還插着招陰旗。
“阿寧!阿寧!阿寧你在哪兒啊?阿寧!”溫情看到自家人的屍體后已經很崩潰了,但她找不到溫寧更崩潰。
絕望,恐懼,崩潰在這般黑暗的環境中顯變得更加顯著,直到溫情找到了肚子上插着幾把招陰旗的溫寧的身體。
“阿寧!阿寧!”溫情搖晃着溫寧,當魏無羨趕來時,就看見溫情抱着溫寧的身體崩潰大哭。
魏無羨看後用靈力快速的感應了一下溫寧,搖了搖頭,心脈全斷,只有一息尚存而已。魏無羨雙手握拳緊緊的盯着溫寧身上插着的招陰旗后對蘭陵金氏的好感度更低了。
想到這裏,魏無羨拍了拍溫情的肩頭道:“溫情,交給我吧!”
溫情看了魏無羨一眼後點了點頭,魏無羨瞬間收起臉上的笑容,將陳情橫於唇下,陰虎符出現在身邊,在陳情的指令下,溫寧突然睜開眼睛站了起來,跟着魏無羨離開了那裏。
等到魏無羨帶着溫寧和溫情回到金氏弟子看守的地方時發現,金氏弟子全部倒在血泊里,溫家弟子被集中在一間小屋子裏,大雨中,站着一個撐着油紙傘,手持佩劍的一位紫衣男子。
魏無羨放下陳情,收回陰虎符,讓溫情照顧好溫寧后看向那位背對着他的紫衣男子問道:“敢問閣下是何人?為何要出手殺死這些金氏弟子?”
紫衣男子邪魅一笑,道:“魏公子,在你得知這些無辜的溫家人是因這些金氏弟子而死時,你應該也起了殺心吧?那我殺了這些人,不正符魏公子心意嗎?”
魏無羨聽后,看了眼他手裏的劍后,再次看向紫衣男子問道:“閣下……到底是何人?為何會有此劍?”
紫衣男子輕笑一聲后道:“魏公子現在還無需知曉我是何人,不過,我得提醒魏公子一聲。”紫衣男子說到這裏轉過了身子,由於雨勢較大的緣故,魏無羨只能看清他的身形,臉並看不清。
知道魏無羨在做什麼,紫衣男子繼續說道:“魏公子得注意,一年後的某一天,你會遇到些麻煩。”
“麻煩?什麼麻煩?”魏無羨聽后一臉不解的問道。
紫衣男子笑了笑道:“這,我可不能告訴魏公子,一切的一切還得等魏公子自己去造化,現在還不是我等二人見面之時,後會有期。”說完,便離開了那裏,魏無羨只是眨眼的功夫便發現他不見了。
“魏無羨,他是誰?為何會知道你的名字?又為何會知道發生了什麼?”溫情扶着溫寧移步到魏無羨身邊。
魏無羨搖了搖頭道:“我不知,不過……此人功力深厚,靈力高強又有那把佩劍,他不是一般人。”
溫情也附和道:“能夠獨自一人不動聲色的殺死這些金家的精修,魏無羨,你得小心些。”
魏無羨點了點頭后便朝那間小屋子走去,帶着溫家弟子,騎着馬離開了那裏。
藍忘機撐着油紙傘來到了窮奇道,魏無羨帶着溫家弟子騎着馬進過這裏時看到藍忘機停了下來。
藍忘機看着魏無羨,略帶擔心的問道:“魏嬰,你要去哪?”
魏無羨聽后,苦笑着搖了搖頭道:“藍湛,我不知道我要去哪,不過天大地大,總有我們容身的地方。”
藍忘機看着魏無羨,好言相勸道:“魏嬰,你要想好,此一去便是真正的離經叛道,不容回頭。”
魏無羨聽后,苦笑道:“離經叛道?離哪本經?叛何方道?”說到這裏,魏無羨看向藍忘機問道:“藍湛,你可還記得我們當時在雲深不知處許下的誓言?”
藍忘機聽后回憶了一下,那天,雲深不知處大家一起祈願放燈,魏無羨和藍忘機一起放燈,當時他二人祈願,願能一生鋤奸扶弱,無愧於心。
結束回憶的藍忘機看向魏無羨眼裏泛着點點淚光,魏無羨也結束了回憶看向藍忘機道:“許我一生鋤奸扶弱,而如今你告訴我,孰強孰弱,又孰黑孰白!”
藍忘機搖了搖頭,喊道:“魏嬰!”
“這難道就是你我誓死守護的諾言!”魏無羨大喊道,淚水順着臉頰臉頰流了下來,在大雨中,淚水和雨水混雜在一起,早已分不清彼此,說完,魏無羨有些懺悔的說道:“只恨我在當初圍獵之時,沒有堅持阻止金氏以生人做誘餌,否則溫寧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我已經錯過一次救人的機會,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手,更何況……”說到這裏,魏無羨扭頭看了一眼被溫四叔背着的尚在昏迷的溫寧道:“我必須要救他,藍湛。”魏無羨說道藍忘機的名字時,舉起手裏的陳情,有些苦澀的說道:“如果我和他們之間必有一戰,那我寧願和你決一生死,要死,至少死在你含光君的手上,不冤了。”
藍忘機聽后,默默地低下了頭,給魏無羨讓出了一條道。
魏無羨放下陳情,看了藍忘機一眼后,大喊一聲“駕!”便騎着馬帶着溫家人離開了。
望着魏無羨和溫家人離開的背影,藍忘機此時此刻有千萬句話想朝魏無羨大喊,卻又不知從何開口,想着與魏無羨相遇至今,大家一起經歷了很多,可是……回不來了吧!想到這裏,藍忘機再也壓制不住淚水,任憑它潸然留下。
快要離開窮奇道時,魏無羨再次停馬。
他看向身旁,笑道:“羽清,我知道你在這兒。”
魏無羨話音剛落,身旁出現了星星點點的藍色光芒,打着油紙傘的藍羽清慢慢出現在了魏無羨身邊笑道:“看來,我的隱身術還差些火候啊!”
魏無羨調侃道:“是嗎?你偷偷溜出來的事情,要是被藍老頭知道了,他鬍子不得氣掉?”
藍羽清聽后淡淡一笑道:“這點,我大哥藍曦臣自會處理,倒是你想好要去哪兒了嗎?”
魏無羨聽后覺得這話有些耳熟,想到藍忘機先前也問過一樣的話后笑道:“你跟藍湛還真像,方才藍湛也問過我一樣的話。”
聽到魏無羨這話后,藍羽清無奈一笑說道:“好了!找到定所後記得寫信給我們,可別讓我們擔憂。”
魏無羨聽後點了點頭,隨後大喊一聲“駕”帶着溫家人揚長而去。
藍羽清看着魏無羨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一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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