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交鋒
()幾個人吃完早飯收拾妥當,管事的挑選了一些身手好的護衛跟護着她們就上路了。上官映萱去普濟寺還有另一個想法,那就是請法月失太給她是個法術,幫她把王爺的心收回來,所以她是憋足了勁要快些兒見到師太。
在一隊護院的隨護下,兩個人坐着轎子中午便來到城外十幾公裡外的普濟寺。
普濟寺的師太聽門外的小童說是王爺的姨母和王妃來了,不由得一震。
這些日子不節也不年的,王妃來這裏做什麼,況且這裏雖有幾個奉教的女子,但她掌管這些女子以來,從未出現過任何差錯,王爺這突然來訪,難道是為了上香。來不及多想,法月召集眾位道姑,一起到門口迎接這先皇后的唯一妹妹和大興朝唯一的正王妃。
對於法月師太的盛情相迎,上官映萱欣然接受之餘還是有一些意見的。
比如這裏的環境很清幽,原本適合遊玩的地方卻是被一群尼姑住着,真是暴殄天物。再者就是,這裏雖是一個簡單的寺院,裏邊的三座佛像都是真金塑身,雲霄碧霄瓊宵三聖母殿裝飾的比她們家的家廟可是要氣派的多。這怎麼能行,回去一定要父親給那些神像加築金身。
說明了來意之後,樊慧接了法月師太遞來的長香,上官映萱捧着插進籠着香的香龕里,她自己虔誠地拜了三拜。然後跪在佛堂前輕身地念了一通別人聽不懂的禱告語。
趁着樊慧不注意的時候,顧嬤嬤勾了個手指給上官映萱。幾句耳語之後,上官映萱的小臉一會變紅,一會又紫起來。
樊慧拜謁完畢,正在跟法月師太講經,上官映萱輕聲過去把來意說明了,樊慧微微頜首,“既是想去院子轉轉,就找個熟悉院中地形的師太帶路,不要錯着了才是。”
“噫。”上官映萱心頭一喜,衝著樊慧伏身和法月師太告別之後,就跟着一隻在法月身邊的一個清瘦的小師太去了偏殿。
原來在這三宵娘娘的殿外還有一位明眼娘娘和送子娘娘殿,上官映萱一早囑咐蒙蒙給她辦的事,在顧嬤嬤這裏總算是有了着落,她欣喜異常,滿腦子都是對王爺的幻想,也就疏忽樊慧後來去了哪裏,直等她拜完送子娘娘又在殿中聽着道姑們講經,將對最後,肚子飢腸轆轆也沒見樊慧過來,只是法月師太怕她沉不住到處找人,親自送來了五樣齋菜請她用飯。
萬梓川和韓景軒佈置完書房后,韓景軒又交代了管事要唯側王妃的命是從,萬一有突髮狀況就直接拿他的令牌跟她們說話。萬梓川意識到事態嚴重,但是她又不願去問他不想說的事,所以儘管難為情她還是答應了韓景軒要替他掩蓋他出府的事。
這個時候,顧嬤嬤在外面求見。
“樊主子因為去了一趟普濟寺,回來的時候就渾身無力,吃不下飯,這多早晚的想來看看王爺,又聽說王爺哮喘發作,所以只讓老奴親自為王爺熬了雪梨膏給王爺暖身。”顧嬤嬤把食盒放在桌子上,探身說話。
韓景軒看着顧嬤嬤滿臉的憂色,似乎在埋怨他不去看樊慧,不去跟樊慧請安,他冷冷一笑,“主子去了一遭家庵,回來就生病,你們這些奴才是怎麼服侍的?”
說著,因為氣急,痰色上逆,一會就把他白玉般的脖頸給催成了紫紅。
顧嬤嬤在地上本來不敢抬頭,但是見到王爺咳喘地厲害,趁着他不休之時,偷眼望了他的氣色,還真是憔悴許多。看來王爺說的昨日因為被三皇子灌了許多酒,又感染了寒氣,使得哮喘之病突然發作,這才帶着萬梓川去軒昌別院所的不無差錯。至於為何出來的時候不帶正王妃,王爺也有說辭,那是因為當時剛好碰到要出宮的許醫正,許醫正見王爺哮喘發作當然要以王爺的命為重,所以沒有請正在和幾位千金暢飲的正王妃。
當時因為情況緊急,側王妃又一直緊緊不離身邊,(說這話的時候,那上官映萱和是一肚子的不服氣,明明她親眼看見萬梓川被兩個宮女帶回密所,又又和太公主的親口暗示,怎麼偏偏一直緊盯着王爺沒有移開目光的她反而成了誤事之人。她心裏喊了一百個冤字,但是又怎能將和太和她密謀之事說出口。)許醫正便把王爺的脈象告訴側王妃時,王爺才發現,早在回來的路上王妃就已經給王爺號脈了,那脈象號的之言不差,又暗自請她寫了方子和許醫正相對,沒有一個多餘的,也沒有一個少寫的,王爺便把許醫正的方子直接燒了,拿着側王妃的方子抓了葯。
這一刻,王爺喝了雪梨膏,又吃了英雪端上來的葯,這才穩了下來。顧嬤嬤的猜測也落定許多。
看來這側王妃還真是又一手的,畢竟當時小皇子哮喘發作的時候,找了幾十個太醫配藥才算脫險,而側王妃卻把王爺的病控制的很好。
王爺從小就有哮喘的毛病,那個時候還是皇后最為風光的時候,樊主子第一次把小皇子帶回壽伯侯府,因為小皇子對這個溫柔的姨母非常喜歡,所以就央求皇后准許他在壽伯侯府住一夜。
本以為這是壽伯侯府天大的榮耀,卻不想晚上小皇子竟然哮喘發作,胸悶氣短,臉色變成了紫紺樣,這可嚇壞了在身邊抱着他的樊慧,後來樊慧把這個病情告訴壽伯侯,壽伯侯聽說他呼吸越來越微弱,當即嚇出一身冷汗,連夜從宮裏借來御醫為小皇子診治,後來小皇子的病是治好了,卻也成了皇上排揎壽伯侯的一項大罪。
當是的樊慧也只有二十幾歲,因為嫁了一個欽天監的官員,後來在結婚之夜,那官爺突發爆急致死,所以那樊慧就成瞭望門寡。這樣的女子如果是一般小戶人家早就被婆家挾制在府里給她樹貞節牌坊了,但是這壽伯侯的妹妹誰敢惹。那欽天監的老母是老來得子,又是高攀了壽伯侯,早就託人試探了壽伯侯的意思,等欽天監的過了七七四十九天就回壽伯侯府了。而這個時候樊慧也剛剛孝期剛滿,所以皇上以為樊慧是個晦氣之人,再也不允許人把小皇子帶到壽伯侯府了。那個時候的顧嬤嬤已經在樊慧身邊服侍三年多,所以對那件事知道得很清楚。所以當她聽說王爺哮喘發作時,沒來由的就是一陣恐慌。
樊慧在千禧居和衣卧在床上,也是吃了一小碟素菜就沒有了胃口。她聽說韓景軒哮喘發作,早就把韓景軒沒有跟她說一聲就去軒昌別院住了一夜的事拋到雲外,心裏只想着如何能減輕他的病痛,但是給她傳話的顧嬤嬤說,管事的奉王爺之命把那些在門口候着的太醫都給打發回去了,就鬱悶起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個笑臉,捎帶着連在身邊一直嘮叨萬梓川和王爺的上官映萱也厭煩許多。
夜色彌上的時候韓景軒帶着萬梓川去了樊慧的房裏。
樊慧很吃驚他這個時候不好好養病怎麼會來這裏看她,正想要如何勸他看太醫之類的話,萬梓川已經扶着韓景軒坐在樊慧的床前。
“姨母為何突然想去家庵?這一路可都安全?”
樊慧見他氣色真的萎靡下來,心裏湧起一陣感動,忙坐起來,伸出手臂去拉他的手,“既是你戀舊,攜着妻子回了軒昌別院,就在那裏多呆幾天罷了,慌着回來引發哮喘發作不好生養着,怎麼偏這個時候來看姨母,難道你自己會辨脈弄葯不成?”
言下之意,是他昨日不知道報個信回來給她,今日又把她請的太醫拒之門外,多少傷她的心。
韓景軒指着萬梓川道,“姨母心疼軒兒不錯,但是因為軒兒這少小頑疾鬧得草木皆兵,軒兒過意不去,你看,我守着陳家老太爺的唯一傳人,她的醫術不比那些太醫高出幾倍?您無需擔心軒兒的病,不要因為軒兒累壞身體。”
“陳家老爺子的唯一創人?”樊慧聽他的話有些意外,看向萬梓川的眼神也變得溫和許多。
“正是。”韓景軒說話的時候極力表現的很真誠,畢竟她的醫術也的確不錯,就算只是想借她的名來掩蓋自己要離府的事實,但這些不輕易言表的話也是發自肺腑。
“那就好。”樊慧拍拍他的手,“你身邊能有這樣的人服侍,姨母我不知道要寬心多少。你現在感覺怎樣,有沒有特別的胸悶,若是實在體力不支,就早早回去將養着,姨母身子好些就去看你。”
韓景軒聽完,把目光投給萬梓川,“梓川說這幾日是哮喘易發作期,所以從明日開始軒兒就不能離開書房了,不趁今夜來探望姨母,不知何日才能完全好轉。”
聽韓景軒直接叫萬梓川的名諱,上官映萱躍躍欲試的心一下子給打擊到地上了。只不過就一夜的變化,他竟然喚她如此親切,當她是什麼,空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