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皇后
皇后一身金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綉着大大的牡丹，就連袖口都綉着牡丹花瓣。
皇後頭頂的金步搖，隨着走動晃動。
麗貴妃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淺施一禮，“見過皇後娘娘。”
“貴妃這裏真是熱鬧。”皇后溫柔的看她一眼。
楚雲鬆了口氣，跑過去挽住皇后的胳膊，“母后你終於來了。”
麗貴妃聽到這話自然什麼都明白，原來是楚雲把皇后找來，剛才她一直都在拖延時間。
“公主也太不懂事，不過是點小事，怎麼能讓皇後娘娘操心。”
麗貴妃壓下心裏的憤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
“不礙事，本宮閑來無事，正好來你這裏湊湊熱鬧。”皇后慢悠悠的走到椅子上坐下，楚雲恭敬的站在她身邊。
皇后抬眸看向秦無歌，目光帶着打量，隨後又看向麗貴妃，“這是怎麼回事？”
“回皇後娘娘，是北瀾王妃把沈姑娘推到撞在石頭上，其心思太過惡毒，臣妾正打算處置她，沒想到皇后就來了。”
皇后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語氣十分冰冷道：“即便是要定罪，也該有證據，證據在哪裏？”
麗貴妃顯然沒想到皇後會這麼問，呆愣片刻后回答道：“皇後娘娘真會說笑，沈姑娘不就是證人。”
“她不是受害者，怎麼又成了證人，這話怎麼越聽越糊塗。”皇后輕笑一聲，面色露出一絲不滿。
沈梓涵劇烈咳嗽起來，掀開被子下床跪下，“請皇後娘娘不要責怪王妃，她應該不是有心的。”
“皇後娘娘都沒說什麼，沈姑娘就給我定罪？”秦無歌這話是在說沈梓涵藐視皇后，皇后都不曾開口說她有罪，沈梓涵卻直接把罪名給她定下。
沈梓涵抬頭看到皇后冰冷的神色，急忙出聲解釋道：“皇後娘娘恕罪，臣女不是那個意思！”
“噢，本宮倒想聽聽，你是什麼意思？”皇后從椅子上站起身，侍女伸手扶着她走到沈梓涵面前，居高臨下看着跪着的人。
麗貴妃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這裏畢竟是她的寢宮，而沈梓涵又是她中意的皇妃人選，如今卻被皇后這般羞辱，心中多少有些氣憤。
“皇後娘娘這個時候不是該審問北瀾王妃，怎麼反倒一再刁難沈姑娘。”麗貴妃雖然只是個貴妃，但平日裏頗得皇上寵愛，所以一直囂張跋扈，從來沒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包括皇后也是一樣。
如今她給皇後幾分顏面，皇后反倒越加過分。
皇后凌冽的目光射向麗貴妃，送開侍女道：“這還沒審就已經和給定罪，如果審了怕是連命都留不下吧？”
“皇後娘娘這話，臣妾就不明白，如果北瀾王妃真無辜，怎麼會連命都沒了？”麗貴妃嘴角上揚，對上皇后的目光毫不畏懼。
兩人對視之時，砰的一聲寢殿的門被推開。
楚國皇帝怒氣沖沖走來，盯着嗜血的目光盯着麗貴妃。
眾人一同俯身道：“見過皇上。”
皇上一步步走到麗貴妃面前，捏着下巴抬起她的頭，“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皇上再說什麼？”麗貴妃還是第一次看到皇上兇狠的眼神，心中難免有些害怕。
皇上瞧着她那無辜的雙眼，以往只覺得憐惜，如今知道一切后再看只覺得十分噁心。
皇上一把甩開她的下巴，從身後太監手中接過一個指環。
麗貴妃看到那指環後面色十分慌張，嚇得她後退一步，“這，這……”
“看着很眼熟是不是？以為這輩子都沒有人會找到它對不對？”
“不，不是的。”麗貴妃這個時候不知該說什麼才好，看着指環臉色一片慘白。
百里無塵走到秦無歌面前，把她護在懷中柔聲問道：“沒事吧。”
“沒事。”接着又小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其實她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如今楚國皇帝這個樣子，怕是只能因為兇手找到，這個兇手極有可能就是麗貴妃。
“等着看戲。”百里無塵壓低聲音道。
沈梓涵依舊跪在地上，看到進來的人目光帶着一絲渴望，當看到百里無塵直接走向秦無歌，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時，心中的那一絲希望徹底破碎。
此刻，皇上一把抓住麗貴妃的手，把她手上的指環拿下，又把手中的指環帶上。
指環沒有任何空隙的直接戴在麗貴妃手上，皇上冷笑一聲失望的搖了搖頭。
“果然是你。”其實答案早已清楚，只是心中還抱有一絲幻想，認為一切可能是場誤會，如今他還能拿什麼再去辯解？
“皇上……啊！”李貴妃想要上前抓住皇上，卻被他狠狠甩開，摔倒在地，手掌擦破皮，冒出絲絲血跡，此刻顧不得手上的疼痛。
再次爬到皇上面前，努力穩定心神道：“皇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您為何要如此對臣妾？”
“你還敢問朕發生什麼？你怎麼不問問自己，做過什麼狠心惡毒的事！”皇上一想到自己被欺騙這麼多年，心中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一腳踹開面前的麗貴妃。
麗貴妃被踹倒在地，胸口處隱隱傳來陣陣疼痛，頭頂的金簪散落在地，樣子十分狼狽。
皇后自從見到指環，就一直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倒是一旁的楚雲還有些搞不清狀況，雖然看到麗貴妃被父皇罵她很開心，可她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臣妾不知做錯了什麼，讓皇上發這麼大火？”麗貴妃雙眼含着淚水，可憐兮兮的看着皇上。
“朕問你，你手上戴的指環在哪裏丟的？”看到還不肯承認的人，楚國皇帝就差沒破口大罵。
相對於他的憤怒，麗貴妃倒是顯得很平靜，“時間太久，臣妾不記得了。”
“是不記得了，還是不敢記起你這指環是怎麼丟的？”皇上隨手拿起旁邊桌子上的茶杯，狠狠砸在麗貴妃的額頭上。
伴隨着茶杯落地的聲音，貴妃額頭劃出一道口子，鮮血順着傷口流淌。
“母妃！”楚北從外面跑進寢殿，看到跪在地上，額頭帶傷的母妃驚慌的跑過去。
“母妃你……”
“母妃沒事。”看到楚北，麗貴妃的眼淚不停留下來。
“父皇你這是做什麼？母妃犯了什麼錯，您要這樣責罰她？”楚北看着眼睛充血的父皇，心中也有些害怕。
可他還是想搞明白怎麼回事，為何一直疼愛母妃的父皇，會突然間發這麼大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