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認清自己
“二夫人，大小姐手下的丫鬟，說是大小姐要查賬本，您看這方不方便……”
門外突然傳來的聲音，顯然是把柳玉蓮和秦無雪都嚇了一跳。
這秦無歌，動作也未免太快了吧？
柳玉蓮當然是心虛的。
這將軍府上的賬本，一直以來都是一明一暗的。
明面上的當然是用來應對秦國藩的，可是那上面的內容，也就只能糊弄糊弄常年不在的秦國藩了。
可是這秦無歌，可一直都在府上，那樣的賬本，根本就瞞不過她的。
柳玉蓮一聽見秦無歌要查賬本，整個人都慌了。
急急忙忙的帶着人過去攔着，卻正好撞上了還在和賬房僵持的小楓。
“沒有二夫人的話，這賬本不能給。”
小楓許是平日裏面被欺負慣了，自家的小姐突然變得這麼硬氣了，也有點不太適應。
被面前的人這麼一說，頓時也沒有了半點氣勢。
“可是大小姐現在也是府上的主事人……”
賬房氣勢也是拿不準注意的，畢竟大小姐開始當家主事的事情，自己也聽說了，可這賬本……
“誰要看賬本？”
看見柳玉蓮進門來，賬房才鬆了一口氣。
不管大小姐是不是能當家做主了，他也都不敢輕易地把賬本交給她。
別人不清楚，自己可是知道的很。
這賬本本來就是陰陽賬面，但凡了解一些，就都能看出問題了。
“二夫人，我家小姐讓奴婢來取一下家裏的賬本。”
小楓能在柳玉蓮的面前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難得有這樣的勇氣，卻已經是在氣勢上輸了一大截。
“區區一個奴婢，竟有這麼大的膽子？”
秦無雪很不屑的看了看小楓，不管什麼人，只要和秦無歌沾上點關係，自己就都覺得不順眼。
“回稟你家小姐，賬本不方便送過去。”
柳玉蓮本來也是想要好聲好氣的解決。
畢竟剛剛才和秦無歌齊了這麼大的衝突，自己的名聲也受了很大的影響，最好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了。
“二夫人，可是老爺今天也已經說了，小姐也是將軍府的主事，可以……”
“這裏輪到你說話嗎？”
秦無雪對於涉及到秦無歌的所有事情，都是看不順眼的。
更何況小楓在柳玉蓮放低語氣之後，還堅持要拿賬本，在秦無雪看來，簡直是不知好歹。
“這裏輪到妹妹說話了？”
秦無歌早早就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了。
其實在小楓剛剛出門的時候，自己就已經開始後悔。
自己派人來拿賬本，一定會有一些還沒有弄清楚局勢，或者是比較動搖不定的人，為難小楓。
也很快就會有人去告訴柳玉蓮。
所以自己也很快就趕了過來。
看來自己倒是來對了，若是不親自過來，怕是也拿不到這賬本了。
“秦……姐姐。”
秦無雪本想直呼其名，卻還是忍了下來，心不甘情不願的叫了聲姐姐。
“妹妹還知道我是你姐姐？剛才那話，又是說給誰聽的？”
秦無雪方才所說的話，自己可是清清楚楚的聽見了，輪不到自己的人說話，她又算是什麼地位？
秦無雪看見秦無歌氣勢較強，也沒有想要和她正面交鋒，反倒是先服了軟。
“只不過是娘親剛才都說了，賬本不在這裏，這小丫頭還是要拿走，所以我才會說那樣的話的。”
“妹妹好像是沒有擺正自己的地位啊。”
秦無歌上前一步，正好站在秦無雪的面前。
“那姐姐就來教教妹妹，不要說是你，就連你娘，也沒有資格教訓我的丫鬟。”
秦無歌這話說得也並不是沒有道理，若是在一般的人家，柳玉蓮和秦無雪兩個人，絕對沒有機會站在這裏，和自己平起平坐的說話。
“歌兒，這賬本確實是不方便帶出去，你要是看的話，可以在賬房先生這裏看完，不然的話，姨娘沒有辦法和你爹交代。”
“沒有辦法交代，那就不用交代了，反正爹也都已經說了，家裏的事情都有，我和姨娘兩個人商量，只是不知道平日裏是不是姨娘也沒有辦法拿走賬本呢？”
秦無歌早就知道這個賬本肯定是有問題的，只是沒有想到，柳玉蓮連這個假的賬本也不敢讓自己拿走。
柳玉蓮被面前的人氣得有點說不出話來，要不是秦國藩突然說讓秦無歌幫着自己一起主事，這裏哪輪得着她說話呢？
“家裏的人也都還不習慣，一時之間有所衝撞也是正常的。”
“那我現在要拿走這賬本，姨娘還有什麼問題嗎？”
“這……恐怕還是有點不太方便吧。”
“姨娘，既然剛才妹妹都已經那樣說了，不妨我也把話直接說清楚好了。”
秦無歌也不喜歡總是和她們這樣表面上裝的客客氣氣的，索性直接把話挑明了。
“姨娘本就是妾室，地位和原配正房夫人有雲泥之別，這一點，姨娘應該不會不清楚吧？”
秦無歌這句話着實是戳到了柳玉蓮的痛楚了。
不過之前才鬧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柳玉蓮無論現在心裏有多大的火氣，也不能表現出來。
“歌兒說這話可就見外了，你娘去世的早，這將軍府上上下下的事情不都是我一手操持的嗎，賬本這事情，也不是姨娘一個人說了算的。”
“那還需要誰同意嗎？”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也得知會老爺一聲，不然的話，不太合適。”
柳玉蓮當然是想要把這件事情先拖延一下，不管秦無歌會不會去找秦國藩，自己都有時間，能夠把賬本上的內容重新改一改。
“爹都已經說了，事情可以由我和姨娘兩個人一起處理，難道不是咱們兩個人平起平坐的意思嗎？”
秦無歌當然不希望和面前的這兩個人平起平坐。
“還有一件事情需要提醒一下姨娘，如果是在其他的官家府邸，側室就算是見了嫡女，也都是恭恭敬敬的，爹爹是武將，所以家裏才沒有這麼多規矩。”
秦無歌稍微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柳玉蓮和秦無雪，這才緩緩地開口。
“不過還是希望，姨娘能夠心理有數。”
秦無雪聽到這裏也實在有些聽不下去了，可是無論如何……
“既然姨娘要個說法，那歌兒也大可以去找爹爹，可是到了爹爹那裏，應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