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江湖傳聞,荊櫻門門主是從地獄裏來的魔鬼,終日不以真面目視人。
荊櫻門眾遍佈整個天元大陸,每一個都是殺伐果斷之輩,是被魔鬼選中的人,能夠為了荊櫻門犧牲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荊櫻門眾在遭遇無法戰勝的強敵時只需告訴對方自己是荊櫻門人,亮出自己荊櫻門的信物,對方便會收手,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如若對方不肯就此收手,仍舊執迷不悟,執意要置荊櫻門眾於死地,那麼荊櫻門裏的魔鬼便會傾巢出動,把對方帶到地獄裏去。
至於帶到地獄裏去之後會怎麼樣,除了荊櫻門裏的魔鬼們,無人知道,進去過的人都死了。
賊眾頭領問出的這個問題許久未得到回答,但四周依舊安靜得可怕,一夥賊人連大氣都不敢喘,緊張地緩慢咽着唾沫。
一陣微風吹過,遠處老九砸出的那個大坑中緩緩落下一顆石子,滾落的聲音每個人都聽得清楚。
“荊櫻花開,遍及天下!”
馬車裏傳出那個男人的聲音,一句話賊眾頭領便已確認了他荊櫻門人的身份,只有荊櫻門人會這麼說。
道上流傳的便是這句——荊櫻花開,遍及天下!
荊櫻門眾只這一句話便能證明自己的身份,你問為什麼,不過一句話而已,能夠怎麼什麼?
為什麼?因為沒人敢冒充荊櫻門人!
賊眾頭領兩腿一軟,癱倒在地,朝着馬車方向便跪了下來,這一幕再度震驚了圍在馬車四周的賊人們。
早就被這壓抑氣氛壓到窒息的賊人們那個還敢站着,紛紛與賊眾頭領一起跪倒在地,連頭都不敢抬。
就連身負重傷的老七也看出了情況不妙,忍痛捂着傷口緩緩跪下,一臉冷汗順着下巴滴落。
馬車夫疑惑且震驚地從車軲轆旁站起來,看向四周突然下跪的賊人,更是驚駭莫名。
只聽車中再度傳出那個男人的聲音:
“老哥,架馬,上路!”
車夫正自不明所以,聽到車中男人的話更是不敢不從,立刻便揚起馬鞭架馬上路。
馬車緩緩駛向遠方,在這條蠻荒大道上似乎只有這輛馬車是在動着的,跪地的那伙賊人無一起身。
人群中有一個瘦弱的身影想要起身,但卻被旁邊的人給拉下來了,他也只有遺憾地看着馬車遠去。
荊櫻花開,遍及天下!
這句話不僅是賊眾頭領知道,只要是在黑道上混的沒人不知道荊櫻門,天元大陸黑道上的所有人都知道荊櫻門的恐怖之處。
雖然荊櫻門神秘莫測,鮮有人知,但這並不影響荊櫻門的名號冠絕天下,反而更能令人記憶深刻。
直到馬車遠去不見蹤影,連馬車掀起的塵土都塵埃落地,賊眾頭領方才從地上站起,賊人們也痛他一樣。
賊眾頭領看着馬車遠去的方向一聲不吭,滿臉的橫肉在此時也不那麼的凶神惡煞了,更多的是深深的恐懼。
老七在賊眾們的攙扶下站起來,他伸手拔出肩頭的飛刀,看了一眼朝着賊眾頭領問道:
“三哥,車裏那個人真的是荊櫻門的嗎?”
被稱為三哥的賊眾頭領看向他手中的那把飛刀,從他手中拿過後說道:
“這把飛刀上雕刻的荊櫻花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絕對是荊櫻門沒有錯,你見過誰敢冒充荊櫻門人嗎?”
老七臉色陰沉,眼中更是露出無比的恐懼,他又回想起了被那個男人目光掃過的時候,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現在還隱隱作祟。
賊眾頭領三哥嘆了口氣說道:
“荊櫻門不是我們能招惹的,自認倒霉吧,去看看老九怎麼樣了。”
賊眾中沒有一個人覺得自己的頭領在此刻顯得很窩囊,他們都十分地清楚荊櫻門的可怕,如今的選擇才是最明智的。
垂頭喪氣的賊眾中一個清瘦的身影與別人都不同,他看向馬車離去的方向臉上流轉着複雜的神情。
…………
馬車行駛在蠻荒大道上,車夫一路緊張地駕車,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
“俠士,為什麼那伙賊人忽然下跪了呢?”
車中的那個男人臉上戴着的面具閃過一道彩色的流光,再看那塗上了七彩斑塊的白金面具,不是歐陽雷鳴又能還能是誰?
歐陽雷鳴緩緩開口,淡淡的說道:
“知道的太多,對你沒什麼好處,知道的越少就活得越久,明白嗎?”
歐陽雷鳴的這短短一句話輕描淡寫,不具任何威懾力,但卻足夠將車夫嚇得皮輥料理。
車夫深知那些攔路的賊人的可怕之處,他們的手段何其殘忍,但在車裏的這位爺面前還是得乖乖地跪在地上趴好。
由此可見車裏的這位爺的手段之高,車夫又那裏敢質疑他的話,慌忙答應後邊揮鞭架馬行路去了。
…………
神武帝國皇城中,皇城東北方向坐落着一座王爺府。
王爺府前金雕玉琢,恢宏大氣,府前的牌匾上更是用金邊鑲滿着四個名家提筆鳳舞的大字——楚觀王府!
王府正殿裏光線在這中一個面容剛毅的男子身穿金黃色蟒袍端坐在王椅上。
他左手微微托腮,龍脊虎軀微微側向左邊,雙眼如有精光一般直視着面前跪倒在地的男人。
在王座兩邊各有一個面容與身材都極其相似的女子,她們都安靜地站在那裏,如同畫中的美人一般。
王座前桂着的是一個身穿暗藍色長袍的男人,左胸前赫然掛着一枚海藍色的胸章,上書兩個大字——楚觀!
楚觀二字上有一把斜放的長戟和一把斜放的油紙傘,都斜着指向左邊,像是兩把武器攜手並進。
王座上的楚觀王微微睜開眼,看向面前這個跪地的男人問道:
“如何?”
男人雙手抱拳,微微低頭回稟道:
“稟王爺,西方天羅帝國與我軍摩擦不斷增多,矛盾日益加深,恐不久便會演化為戰爭。
“現我軍在西方邊境駐軍不足,恐戰爭爆發我軍會失了先機。所以西方駐軍將領李北建議加大在西方邊境的兵力。”
楚觀王略微思索了片刻后說道:
“應該不止這一件事吧,都說出來吧,不必忌諱,這裏沒有外人。”
楚觀王身側那兩個如畫中美人一般的美麗女子這時候也在不經意間露出了一絲微笑,嘴角明顯地上翹了一些。
跪地的那個男人環顧了一下四周,楚觀王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起來吧,跪在地上我都覺得彆扭。”
地上那個男人隨即笑道:
“是,杜珉聽令。”
他起身後又看了眼楚觀王身側的兩個女子,笑了笑對楚觀王說道:
“王,據我猜測西方駐軍派兵一事實為虛假。我楚觀軍在西方邊境的實力遠超天羅帝國,我看是那李北自己懦弱無能。
“他怕自己太過無能,就算兵力遠超天羅帝國也打不贏。不然怎麼不見陳鴻,何浩然他們要兵,反倒是他這個兵力最多的地方需要增加兵力。”
楚觀王聽后隨口說道:
“那便不派軍了,記得點醒一下他,要讓他知道,在楚觀軍里不養閑人。”
杜珉點了點頭說道:
“還有就是關於帝國內黑鐵城的事,吳彪帶兵五萬前去平定,至今未有消息傳回。
“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戰事吃緊,吳彪連派出一個信使的機會都沒有;
“二是吳彪的軍隊已經全軍覆沒了,一個活口都沒有。目前看來,第二種可能性更大。以吳彪的性格是不可能讓人給圍困這麼久的。”
楚觀王略微有些驚訝地說道:
“哦?黑鐵城究竟有何實力,竟然能將吳彪的五萬軍隊全數剿滅?虧我那傻弟弟還求我放過黑鐵城,趕緊讓信使回來吧,別再害了他的性命。”
杜珉再次點了點頭說道:
“那黑鐵城改如何應對?是否加強兵力,再次出征?”
楚觀王說道:
“不了,我既已答應我那個傻弟弟,自然便不再對黑鐵城出手了,且看黑鐵城那邊怎麼說吧。”
杜珉說道:
“那杜珉便告退了。王,聽說今天皇都中有陶泥會,有很多的精美陶瓷展示,要去看,嗎?”
楚觀王沒說話,而是微微地閉上了眼睛,頭微微地點了點。杜珉看了眼楚觀王旁邊的那兩個畫中女子,對着楚觀王拱手離開了。
杜珉走後,兩個如畫一般都女孩仍舊如畫一般靜止,但眼神卻在不停地轉動着,好像在交流什麼消息。
左:
“怎麼辦?咱們去不去?”
右:
“我不去,我想陪王爺留在這兒。”
左:
“我也留下來陪着王爺,但是聽說皇城裏的陶瓷小人都非常精美,可好看了。”
右:
“嗯……我也想去……”
“別聊了,快去吧,別讓小珉等急了。還有,下次讓他直接跟你們說就好了,不用再旁敲側擊通過我了。”
楚觀王的忽然開口兩女都是有些害羞地捂了下嘴,調皮地跑到楚觀王面前躬身謝過:
“謝王爺,那我們就走了……”
楚觀王還是沒有話,微微閉上了眼睛。兩女對視了一眼后互相露出一個笑容,款款離開了。
待她們離開后楚觀王又睜開了眼睛,看着大殿之外,一股無名的憂傷從他眼中流露。
…………
六盤山下,一處小樹林中,十幾個身穿黑白長袍的男人圍坐在一處小棚下,搭起兩張小木桌,相互閑聊飲茶。
樹林中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站在他們身後,片刻之後才見一道微風吹過。
十幾個人被嚇了一跳,其中一個目光一動,當即單膝下跪。只聽他說道:
“參見總堂主!”
其餘人等那個不是有眼色的人,當即下跪齊聲高喊參見總堂主。
一道微風拌着光閃過,歐陽雷鳴臉上的白金面具亮起七彩的光芒。他一揮手,讓地上站着的人起來。
接着歐陽雷鳴對那第一個認出自己的人問道:
“門主可是在這上面?”
那人趕忙說是,歐陽雷鳴於是又問:
“那此處該如何上去?”
這回還沒輪到他回答,忽然間從樹林中出現一個人,只聽他說:
“雷鳴兄,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高考結束了,各種聚會,各种放松,但我還是選擇回到這裏,為了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