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奇異的觀測 下
陳霧冰拿出手機，播了個語音過去：“喂，師兄，在辦公室嗎？”
對面傳出一個不慌不忙的聲音：“霧冰師妹，我在辦公室，什麼事？”
陳霧冰狡黠的笑了兩聲：“師兄，當然是有求於你。”
“有求於我？是你們孫主任的意思，還是你自己？”電話中傳出疑問。
陳霧冰用手指玩弄着發梢：“師兄，我想查一組數據來源。”
師兄反問：“數據來源？你用你們主任賬號查看過了？”
陳霧冰點點頭：“嗯，師兄，我用主任賬號查看過，還是找不到這組數據的來源。”
對面的聲音沉默了一會：“什麼數據，很重要嗎？如果用孫主任的賬號都無法查看的數據來源，嗯，保密級別應該很高。”
陳霧冰說：“對啊，師兄，要不說你是大神，所以我才求你，幫我查查那數據來源。”
“那你到我辦公室來。”
“啊？你辦公室，不去你家嗎？你要在辦公室里查這個？”陳霧冰有些好奇。
對面聲音不緩不急的笑了兩聲：“當然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好，我這就來。”陳霧冰平淡如水的日子裏突然有了波瀾，異常興奮，連忙收拾好自己的包，看了一下電腦上自己關注的信息，咬了咬嘴唇，將頁面關閉了，並調出來幾個平日裏最為常見的信息頁面，擺在桌面上，而後興沖沖的衝出辦公室，在華青大學裏快步如飛。
元月的上京，頗為寒冷，陳霧冰裹着羽絨服，依舊被吹紅了臉頰，更增俏麗，走了不到二十分鐘，來到一五層樓前，和保安大爺打了聲招呼，徑直上了三樓，推開樓道最末端的辦公室門。
裏面坐着個李昊鑒很熟悉的人，雷浩。
雷浩看陳霧冰推門進來，推推自己的眼鏡：“關門。”
陳霧冰利索的關上辦公室門，順道咔嚓一聲上了鎖。
雷浩微微皺眉，沉吟了下：“這麼嚴重？”
陳霧冰坐到雷浩辦公桌對面，將自己的包扔到桌子上，稍微喘了口氣：“師兄，對了，你不用去我辦公室看看我找到了什麼？”
雷浩看看陳霧冰：“不用，我剛剛拿你的賬號登陸，已經進入你們觀測系統，你就告訴我是哪一條數據來源引起你的注意。”
陳霧冰臉現嬌嗔：“啊，師兄！你怎麼拿到我賬號的？那我的個人信息豈不都被你看到了？”
雷浩推推眼鏡，手指在鼠標的滑輪上滑動：“嗯，薪資，學歷，生日，哎呀，師妹，你挺年輕，像你這樣裝老的女孩不多。”
陳霧冰吐吐舌頭：“師兄！你還看！知道我生日了，是不是以後得每年送我生日禮物？”
雷浩一臉黑線：“還是先說正事兒。”
陳霧冰轉到桌子後面，看到雷浩已經連接到自己桌面，頗為佩服，熟練的調出自己看到的觀測結果：“師兄，你看這裏。”
雷浩看了看，沒看出所以然：“你們這個觀測不是我的專業，要看什麼？”
陳霧冰指着其中一條數據：“師兄，這裏，這個意思是觀測到蟲洞反應。”
雷浩哦了一聲：“以華青的設備，觀測到蟲洞反應並不奇怪，你倒是可以寫個論文。這個有什麼奇怪？”
陳霧冰盯着雷浩，看的雷浩有點不好意思：“怎麼了？”
陳霧冰強壓心頭再次泛起的興奮：“師兄，這個蟲洞的坐標，在上京！而且，這不是華青的設備觀測到的。”
雷浩不禁雙眼一瞪：“坐標在上京？”
陳霧冰鄭重的點點頭。
雷浩思索片刻：“華青沒有設備監測上京，或者說監測地球，我明白了。”
陳霧冰非常滿意，不是雷浩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環節，而是顯然雷浩對這件事有了濃厚的興趣，所以陳霧冰回到了桌子對面的座位上，看着雷浩雙眼放光，在鍵盤上快速敲擊。
雷浩的表情逐漸從興奮轉為疑惑，隨後變得凝重，隨着搜索時間的延長，額頭泛出細細的汗珠，陳霧冰還是第一次見到雷浩有這種表情，要知道上次進入美國航天局的信息庫也只用了半個小時，現在雷浩已經查了將近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雷浩一直表情凝重，一句話都沒說，陳霧冰更是大氣都不喘。
終於，雷浩停止了敲擊，有些脫力的靠在椅背上，長舒一口氣。
陳霧冰雙眼放光：“師兄，搞定了？”
雷浩搖搖頭，託了托眼鏡：“我追蹤信息來源，那是一個信息庫，以前曾經用漏洞連接了裏面信息，不知道什麼原因，並沒有引起對方的太多注意，這次，我想追蹤信息庫的信息來源，立即引起對方警覺，我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但是很厲害，很厲害，發現我之後，立即反向追蹤，我好不容易才將其擺脫。”
陳霧冰杏眼睜的大大的：“這麼厲害，那師兄你找到這個觀測源了嗎？”
雷浩搖搖頭：“沒有，師妹，這個信息，我想你最好不要再跟蹤。如果真的有人，或者有神秘組織在上京的北五環外弄蟲洞實驗，這絕對不是你我能夠干涉或者捲入的事件。”
陳霧冰眼珠轉了轉：“師兄，如果對方這樣厲害，那他們的監測設備應該是頂級的，對不對？”
雷浩同意：“是的，很難想像有這樣實力的對手用的監測設備會是次品。”
陳霧冰接著說：“那他們的監測數據應該不會出錯，是不是？”
雷浩說：“是的，我認為是這樣。還是那句話，師妹，這件事最好到此為止。”
陳霧冰笑笑說：“師兄，放心，我不會讓你幫我繼續追查啦。”
雷浩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個蟲洞真的存在的話，就不是你能夠插手的事，我會想辦法將你觀測的信息傳到公安部內部網絡，讓專業人士去調查最好，最安全。”
陳霧冰問：“師兄，你說，會不會是軍方的實驗？那他們肯定會對實驗結果進行監測，然後軍方的自我保護機制肯定敏感，所以一發現你的入侵，立即反追蹤，這也能解釋為什麼華青接入這個信息庫，對方沒有反對。”
雷浩不急不躁的笑了兩聲：“師妹，你很聰明，你的猜測或許是對的，即使是這樣，你也可以停止了。”
陳霧冰低下頭，喃喃說：“沒聽老爸說過在北五環有這樣的實驗啊。”
雷浩沒有聽清陳霧冰的話：“師妹，你說什麼？”
陳霧冰抬頭，露出疑惑表情：“啊？師兄，你說什麼？”
雷浩無奈：“沒什麼。”
陳霧冰嘿嘿一笑：“謝謝師兄，回頭我請你吃飯。”
雷浩擺擺手：“那倒是不用。”
陳霧冰說：“那我讓我哥請你。”
雷浩頷首：“這個可以，我們上次送過去的樣本，你哥怎麼說？”
陳霧冰吐吐舌頭：“這個我就不知道啦，師兄，我幫你問問他？”
雷浩緩緩搖頭：“那不用，等他有消息，應該會找我。”
陳霧冰很好奇：“師兄，你到底給我哥送的什麼樣本？這麼神秘？莫非是外星人？”
雷浩啞然失笑：“不是，不是，要是外星人就好了，就好了。”
陳霧冰聳聳肩：“好吧，師兄，那我走了，多謝你。”
雷浩起身：“我送送你。”
陳霧冰回到辦公室，已經到了午飯時間，不過陳霧冰並沒太多食慾，買了點餅乾和巧克力潦草充饑，回憶着雷浩提供的信息。
“這麼厲害的機構，雷浩師兄都進不去他們的系統，還被反追蹤，會是誰呢，美國人嗎？”陳霧冰緩慢的咀嚼着餅乾，用冷咖啡將其衝下：“就算是，那先不管到底是誰在監測這個區域，那裏怎麼會有蟲洞反應？不行，我得去看看。”
陳霧冰在辦公室看了一圈，沒找到孫主任，發了個請假信息，開車出了華青大學。華青大學離北五環並不遠，開車不過半個小時就到了陳霧冰得到的觀測坐標。不過這種坐標在天文學上來講已經十分精確，但是在上京這密密麻麻的小區中找到蟲洞出現的位置，無異於大海撈針。一小片區域都在這坐標範圍內。
而華青的儀器也沒有先進到有手持式蟲洞探測器，主要這種儀器沒有存在的價值。這讓陳霧冰不禁有些喪氣。將車停在一個小區路邊，看着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各種樓房，漫無目標。
“陳霧冰，好好想想！一定有蛛絲馬跡！能夠產生蟲洞的，就算是筆尖大小的蟲洞，那也得是巨型設備才能實現，需要至少幾公里長的隧道來給粒子加速，對，我查查這邊有沒有地下隧道的信息。”好在陳霧冰自己帶了筆記本電腦，連上熱點網絡之後，開始搜索信息，結果發現上京的北城竟然接近地震帶，這裏很少存在地下設施，連地鐵到了北城都改成了地上線路。
所以大型的隧道不會選在這裏。
陳霧冰查了好幾個小時，直到太陽快要落山，也沒查出想要的結果，胸口憋悶的跟堵了一層年糕一樣，正想摔筆記本，看到雷浩邁着整齊的步伐，向著小區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