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相抗 一
黃漫雲眼神中帶着一絲鄙夷：“剛才那些是俄羅斯科學院和我國科學院的專家。”
李昊鑒哦了一聲：“怎麼通知這麼多人？”
黃漫雲不想再理會李昊鑒，垂下頭：“不然怎樣？攔截導彈需要的各種計算，要仰仗這些專家和超級計算機來計算，在這個基地里的人，是最初的信息採集者，計算方式確定者，計算結果審核者，最終方案，不說了，說這些我都是一知半解，你更不懂了。”
李昊鑒想自己確實不懂，乾脆說：“那你歇會，我去找我們組員。”
黃漫雲沒有任何說話的慾望，只是低着頭。
李昊鑒理解黃漫雲的心情，不在多說，找到了陳霧冰的位置，走了過去。
陳霧冰正和孫雷英以及俄方專家激烈的進行討論，俄國人的英語發音有時比較難懂，所以其中還有一個懂中文的俄國專家。李昊鑒不想打擾，看着陳霧冰慷慨陳詞，雙眼都紅了，滿臉疲憊。
李昊鑒站到一旁時，陳霧冰正說完一段長長的結論，喘了口氣，孫雷英面色凝重，和俄羅斯專家交換意見，俄方專家頻頻點頭，然後搖頭嘆氣。
孫雷英看到了李昊鑒，疲憊的發白的臉上透出一絲笑意：“小李啊，你睡醒了？剛才聽趙海龍說一時沒找到你，還怕你出去了。”
李昊鑒現在神圓氣足，點點頭：“我是睡過了，孫教授，你們這進展如何？”
孫雷英說：“對隕石的軌道和組成有了初步意見，你帶霧冰回去休息下，她一直到現在還沒合過眼，具體信息可以讓霧冰跟你講講。”
陳霧冰搖頭拒絕：“主任，我還可以堅持。”
孫雷英撓了撓亂草一樣的頭髮：“不用的，我們基本認同你的結論，後面交給國內的專家團計算精確結果。你回去吧，我和托洛斯基再聊一下後續的工作安排，也會回去睡覺，過度疲勞，只會適得其反，甚至做出錯誤的決定，我們現在要保持的是清醒，而不是過度的強行工作。”
李昊鑒在一旁鼓掌：“霧冰這麼厲害？”
陳霧冰略帶驕傲的一仰頭：“你以為呢，哼，不過這都是孫主任和俄方專家幫忙的結果，憑我一個不行。”
孫雷英擺擺手：“悄悄話你倆回去說吧。”
陳霧冰眨了眨乾澀的眼：“好，主任，一旦傳回最終計算結果，一定要叫醒我。”
李昊鑒不料自己指揮中心一行結束的這樣快，看到遠處天矛人員仍在開會，沒有打招呼的意義，就跟着陳霧冰往回走。
“你一夜沒睡？”李昊鑒關切的問。
陳霧冰嗯了一聲：“怎麼睡得着。”
“吃東西沒？”李昊鑒問。
陳霧冰搖搖頭：“吃了些簡餐，忙的沒時間吃。”
李昊鑒一笑：“那到我房間吧，我房間有大餐。”
“啊？”
等陳霧冰看到李昊鑒房間裏兩車各種烤肉、飲料和伏特加，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你是來度假的嗎？你能吃這麼多嗎？”
李昊鑒擺好一副餐具，放到辦公桌上，這餐車帶着加熱保溫的功能，所以烤肉溫熱，正適合下口。
陳霧冰切着烤肉，吃了兩口，直言俄羅斯這個基地腐敗啊，吃這麼好的肉，不禁多吃了兩口，還用果汁混着伏特加喝，看來是真餓了，本來李昊鑒並不餓，但看陳霧冰吃的這麼香，忍不住徒手拿起一塊烤雞肉，大快朵頤。
陳霧冰見只有一套餐具，有點不好意思：“只能委屈你用手吃了。”
李昊鑒一點都不在意：“霧冰，你們研究出什麼結果了？”
陳霧冰咽下口中的牛排：“前方傳回數據，我們動用了幾顆去執行其他任務的飛行器，靠近隕石，通過引力計算和圖像，俄方對那顆隕石的初步計算沒有錯，隕石直徑在25公里左右，形狀為近乎圓形，你現在可以叫他小行星了。重量現在估算是20萬億噸，經過詳細計算后，會有更加準確的結果。”
李昊鑒一愣：“多少噸？”
陳霧冰倒是沒顯得太驚慌，好似這個結果是預料之中：“20萬億噸吧。”
李昊鑒想想自己還在為能舉起500公斤的物體而沾沾自己，在20萬億噸面前，那何止是螳臂當車，蚍蜉撼樹，簡直是螞蟻干喜馬拉雅山，七條腿都得干斷了不可。
“根據結果，現在基本確認是2月15日抵達地球大氣層，墜落地點，是距離這裏30公里的一個城市，庫里雅賓斯克境內，可能是市中心，可能不是，不重要了。”
“30公里，還挺遠的。”李昊鑒嚼着雞肉說。
陳霧冰抬頭看看李昊鑒，緩緩說：“當年滅絕恐龍的隕石直徑十公里左右，估計重量1萬億噸，撞擊造成的隕石坑是直徑150公里。30公里，只能說咱們中獎了。”
李昊鑒差點掉了手裏的雞肉塊：“這麼大差距嗎？”
陳霧冰切着牛排：“我們比恐龍好的地方就是我們有現代核武器，有垂死掙扎的能力，雖然機會很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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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國政府準備避難了嗎？”李昊鑒問。
陳霧冰搖頭：“沒有，我們發現隕石太晚了，時間不足，完全來不及建造避難設施，現在把消息放出去，只會提前引發恐慌，造成世界範圍的暴亂。現在，各大天文站都已經封鎖了消息，除了特定的人，是看不到隕石觀測數據的。”
李昊鑒咀嚼雞肉如同爵蠟。
陳霧冰報出的數據，讓李昊鑒放棄了靠自己抵抗的想法，這絕非人力可敵。
“還有五天時間，我們爭取想出辦法。”陳霧冰小聲說：“不過最終的希望，可能還是在你身上，昊鑒，最晚，2月14號，你可以撤離這裏。”
李昊鑒將手按在陳霧冰肩膀上，短短數日前，李昊鑒萬不會想到會和陳霧冰在這樣的情形下相處，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天災，讓兩人距離拉近了許多，許多。
“放心，我記得我的承諾。”李昊鑒鄭重說。
陳霧冰搭上李昊鑒的手：“好，我相信你。”
李昊鑒一笑，給陳霧冰加了些烤肉和飲料：“你不要壓力太大，好好休息，組織和黨還需要你這樣的優秀幹部！祖國四個現代化建設還等着你。”
陳霧冰噗嗤一笑：“好，你不多吃點？”
李昊鑒哈哈一笑：“你真當我是飯桶啦，你放心，可勁吃，剩下兩車肉，足夠我吃了。”
陳霧冰又吃了塊烤肉，直打瞌睡，恐怕在來俄羅斯這軍事基地之前，就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睡覺。李昊鑒看着心疼，柔聲說：“吃飽了就回屋睡覺吧。”
“好。”
雖然陳霧冰的房間就在李昊鑒房間旁邊，李昊鑒還是將陳霧冰送到房間門口，陳霧冰一挽秀髮：“我到了，你回去吧。”
李昊鑒看着陳霧冰秀麗而憔悴的容顏，沒有多說，幫陳霧冰推開厚重的金屬門：“洗個熱水澡，忘掉煩惱，如果有事找我，直接敲門。嗯，等你醒了，帶你去世外桃源。”
陳霧冰抿然一笑：“世外桃源？好。”
等聽到陳霧冰在房間內將金屬門上鎖的聲音，李昊鑒回到自己屋內，看着兩車烤肉，想了想，還是全都給吃了，萬一這次吃完烤肉就不餓了，完成了換骨洗髓的能量積累，那就不用再受吃太戊的苦了。
吃完太戊之後那種胸中煩悶燥熱實在是難受，更何況還有一定的風險。
“等霧冰醒了，帶她去正一洞天看一看吧，這樣她心裏的壓力估計會小很多。”李昊鑒如此想着，同時快速消滅餐車上的烤肉。
一下午的時間，李昊鑒都在研究《昊天神鑒錄》上面定位的方法，在眾多信息中找到了重要內容，這些內容夾在坐標中，看來是編寫《昊天神鑒錄》的前輩編寫的時候有點率性而為，想到哪寫到哪，或者是不想讓那些不認真研讀《昊天神鑒錄》的人得不到想要的信息，無法參透其中的奧妙。
這些信息解除了李昊鑒的疑惑，總結起來，三個要點，第一，是怎麼通過坐標開門，無數坐標是前輩們的經驗積累，是鑒界真知；第二，是怎麼從已有的門上面讀取坐標，做到在同一個洞天開多個門，這個主要是為一些空間較大的洞天服務，可讓多人同時出入，第三，就是怎麼在沒有坐標的地方開門，這條包括怎麼確認一個坐標空間的屬性，這個給出的建議就是靠感覺，在開門之前，細細的體會那空間給門的感覺，提升和門的聯繫度，可以用手輕輕撫摸門，試着和門對話，實在不行跟門睡在一起也行，增進和門的感情，感受門所感受，就有可能在開門之前，“看”到門後面的景色，練到最高境界，可以當做千里眼使用，考慮到門只能連接一個坐標，這樣成本有點高。
第三點的另外一層意思是，開門者可以在“看”的到的地方開門，無論是用肉眼看，開始心眼開，還是所謂的天眼看，這個範疇超出了用鑒，是更高深的修為法門，所以《昊天神鑒錄》裏只是提及，並未說明怎麼開眼。
“提升和門的聯繫程度？”李昊鑒興奮起來：“我跟門都合二為一了，還有比我們聯繫度更高的嗎？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