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桶金
瓮溪村。
因瓮溪河而得名,是個很大有六百多戶人家居住的村落,馬克需要的生活用品都是在瓮溪村購買。
烏塔星。
馬克穿越而來的星球是個崇尚魔法,以魔法為尊的世界。
因專修的魔法不同分為:咒語,魔體,御器,御獸,魔葯,魔陣,契約,召喚。
元素上,以風火水土雷冰木光暗為主,也有融合如毒液岩漿雷雨等。
但魔法遍天下的烏塔星,生活着更多不會魔法與魔法很弱的人。
只是在烏塔星生存,不會魔法難有作為。
就馬克穿越得來的記憶,烏塔星沒有科技,有的只是最純粹的魔法,以冥想國劃分等級勢力,低級附庸於高級。
舉個例子。
馬克所在斯坦森王國,級別屬暗銀冥想國,依附於真銀冥想國庫斯特。
冥想國級別由魔法公會與魔法師等級決定,就如暗銀冥想國,要求王國內有五個八級魔法公會,也就是說,最低標準是五名八級魔法師。
晉陞真銀冥想國必須有四名九級魔法師,建立四個九級魔法公會。
而在真銀冥想國之上有鎏金鉑金與寶鑽,之下有暗銀黃銅青銅鎢鐵與赤鐵。
王國統治不會魔法的普通人。
魔法師由魔法評議院,魔法聯盟,天魔眾所轄魔法公會管理,是烏塔星魔法界最大的三方勢力,相互之間戰爭不斷。
中立山脈豺犬族屬天魔眾,同斯坦森王國屬魔法評議院的爭戰就是最好的證明。
顛簸的馬車,瓮溪村近在眼前。
“萊蒙斯叔叔,這次的草料可真多。”十六七的小夥子扛着鋤頭走了過來,“馬克,你今天的氣色可不大好。”
“基德,這麼早就下地嗎?天才剛亮。”萊蒙斯笑着道。
“今年作物長勢不好。”基德臉色忽然難看起來,苦笑着走了過去。
“聽說西海岸要開戰了,該死的豺犬族什麼時候才能殺光,今年穀物長勢不好,不知有多少人要餓肚子了。”
萊蒙斯收起笑容,臉陰沉下來,“這個冬天很難熬。”
豺犬族。
聽在耳中,馬克心中一痛,融合的記憶讓他想起了雙親。
馬克在村口下了車,與萊蒙斯約定好歸家時間,獨自一人向著彼得大夫的藥店走去。
骨瘦的老者精神抖擻,手拿發霉的掃把清掃着藥店前的水窪。
“彼得爺爺,早上好。”馬克邁着輕浮的步子,向著藥店門口掃水的彼得問了聲好。
“早上好。”
彼得瞧着走來的馬克,眉頭一皺,“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給你的葯按時吃了嗎?氣色竟然這麼差,你妹妹和爺爺怎麼樣,病有好轉嗎?”
馬克嘆了口氣,真不知該如何回答。
“只要按時吃藥一定會好起來的,我的葯我心裏有數。”滿臉皺紋的老彼得,得意地笑了起來,模樣有些猙獰。
“來,你的葯我早就準備好了。”轉身進了藥店。
馬克拖着病體跟在身後。
“你說什麼?”老彼得難以置信,“賣葯?”
藥店老闆說什麼也不信,十一歲的馬克又不是獵戶的孩子,怎麼會懂葯植?
“嗯…”
馬克早有準備,將先前買葯遇到獵戶來藥店賣貓耳草的事說了。
時間不長老彼得當然記得,將信將疑地點點頭。
三株貓耳草放在櫃枱上。
老彼得雙眼放光,他不敢相信馬克竟採到三株貓耳草。
要知道貓耳草算不上什麼名貴葯植,但瓮溪村附近,哪怕萬獸山脈邊緣生長的可也不多。
老彼得瞧了眼滿身泥污的馬克,還有他那全無血色的臉,可以肯定,眼前三株貓耳草不是馬克偷來的。
既然葯植是乾淨的,生意來了不可能不做。
“一百二十枚銅魯爾。”老彼得並未詢問馬克,因為他根本不懂葯植。
聞言,馬克心潮澎湃,卻不得不多問一句,“彼得爺爺,你收獵戶的貓耳草不是三十銅魯爾嗎?”
老彼得頷首,“這三株與他采來的不一樣。”
不一樣?
老彼得隨便拿起一株捏下葉尖,放入口中,篤定地微笑道,“這三株都要比他那一株好,所以我出四十枚銅魯爾。”
馬克心中歡喜,但笑容卻很古怪。
本以為老彼得是看自己可憐,所以每株多加十枚銅魯爾。
但現在看來……
“童叟無欺。”老彼得忙道:“藥店雖是小本買賣,但信譽第一。”
見馬克笑的古怪且不說話,還以為小孩子是怕老人家騙他。
“彼得爺爺,我的葯是十枚銅魯爾,另外我還想在你這裏買些糧。”
沉吟片刻,馬克抬起頭來,眼睛亮亮的,“十枚銅魯爾買葯,十枚銅魯爾買糧,您看行嗎?”
老彼得睜大眼,驚詫道:“我這是藥店,不是賣糧食的地方,你平時不都到村中心傑洛家購糧嗎?”
說到這裏,老彼得忽然明白了。
“.…..”
片刻后,老彼得嘆了口氣,幽幽道:“被傑洛家盯上沒好活。”
老彼得收起櫃枱上的三株貓耳草,“你在這裏等我。”
話未說完,轉身進了裏屋。
“這是你的葯,還有七天的糧食與一百枚銅魯爾。”
老彼得將一袋沉甸甸的錢幣塞進馬克懷裏,一個很大很突兀的肚子,被硬生生撐了起來。
搖了搖頭,覺得不太穩妥,又回了屋,將一大袋錢幣分成五個小袋,然後拴在馬克腰間,再用衣角做遮掩,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
馬克撣去麻布衣上幹了的泥土,整理了一下自己。
“呼…”
吐了口氣,抱着裝有糧食的袋子與老彼得開的葯,輕緩地推開了房門。
吱吖——
在輕緩也擋不住年老門軸,轉動后發出刺耳聲響。
“哥哥。”罩着一層灰的金色長發,亂作一團,本該明亮水靈的湛藍雙眼,卻晦暗無光,只有嘴角揚起天真爛漫的笑容,顯出只有九歲的安娜,是多麼的活潑可愛。
“快回房安娜,你的病還沒好。”馬克衝口道。
安娜身體似乎好了些,但臉色依舊慘白,淘氣地做了個鬼臉,算是對馬克的關心最貼切地回答。
但小姑娘是聽話的,忙跑到自己的屋中拿過單薄的麻布被子,披在了身上。
馬克無力制止,只能嘆息地搖搖頭。
糧食與葯放在桌上。
半晌,攏着安娜乾枯的頭髮,澀然道:“哥哥真希望能給你一個美好的童年,一個幸福的生活,一個溫暖的家。”
腦海中兩份記憶相互融合,本來成年的馬克,說話的口吻與語氣就是個孩子。
當安娜出現眼前,想到前世重病卧床的妹妹,心中最強烈的想法忍不住衝出口來。
“安娜有哥哥和爺爺就夠了,別的我都不要,只要我們身體棒棒的,這是我最大的心愿。”說到“心愿”兩字,安娜本來揚起的純真笑容忽然沒了。
馬克知道安娜所想。
雖然沒見過父母,但自小就聽老西蒙講述雙親的偉大事迹,小孩子憧憬又幻想父母陪伴身邊的溫馨,卻從未得到過。
關於心愿,安娜不由得垂下了頭。
淚水浸潤過的眼睛明亮而清澈,安娜揚起頭,痴痴地笑了笑。
馬克撫着安娜額頭,心底想要生活變得更好,想要安娜身體更健康,這些念頭無比堅定。
“吃過飯,一定要將剩餘兩株貓耳草採到手。”馬克心裏暗暗道。
“哥哥。”安娜眨着明亮的眼睛,關心道:“你是不是發燒了,臉竟然這麼紅。”
不等馬克反應,冰涼的小手已然貼上了他的額頭。
“傻妹妹,你的手那麼涼,摸什麼都是滾燙的。”馬克心中一暖,笑道:“聽哥哥的話快回屋休息,等下叫西蒙爺爺來吃飯。”
聽到吃飯,安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