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段位太低
顧小藝沒好氣地反駁：“我要是知道對象是你，絕對不會白跑這一趟。”
“怎麼？遺憾我沒讓你們拍到猛料？”陸穆深諷刺道，“顧小藝，你是法盲嗎？私闖民宅偷拍，是犯法的。”
“誰稀罕看你和亂七八糟的女人調情！你別太自視甚高了。”顧小藝知道她們偷拍在先是不對，可是陸穆深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姿態，油鹽不進冷漠無情的處事方法讓她接受不了，尤其是被傷害的對象是她最珍視的朋友，“我不想跟你吵，陸穆深。您永遠是高高在上的，我們這些凡人不配跟您交流。”
說罷，顧小藝失望地收回目光，轉身上樓。
陸穆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盯着她單薄的身影，目光幾經變幻，最終還是沒有追上去，唇角的笑意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了。
顧小藝在房間裏漫無目的地轉了一圈，煩躁不安地翻着手機，心裏將陸穆深來來去去腹誹八百遍，這才舒坦了不少。
看了眼時間，她忽然蹦起來：“糟了！”
她不能留下來。
再不回去小傢伙肯定會害怕的。
顧小藝連忙拉開門衝出去，隱約聽到客廳里傳來說話聲，她放慢了腳步走出來，只見陸穆深換了身休閑的衣服靠在沙發上，對面坐着個二十齣頭的年輕人，長相和他有五分相似，卻多了幾分青春陽光，說話的尾音總是微微上揚，讓人聽着就覺得很有活力。
顧小藝停下腳步：陸穆念這傢伙怎麼來了？還嫌場面不夠亂的嗎？
正考慮着要不要先回去躲躲，陸穆深跟頭頂上長了眼睛似的，猛地抬頭看過來，目光明滅不定：“又想偷拍？”
陸穆念回過頭，露出驚喜的表情：“小藝，你怎麼在這裏？”頓了頓，他像是剛剛反應過來，扭頭看着陸穆深，猶豫地問，“哥，你和小藝……”
陸穆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覺得呢？”
顧小藝：“……”
就知道陸穆深這隻老狐狸沒那麼好騙，陸穆念真是害人不淺。
這兩兄弟鬥法，她可不想當炮灰。
顧小藝乾脆拿着手機拍了拍包包，大大方方道：“你們聊，我出去買點東西回來。”
說罷，她也不去看陸穆深的臉色，徑直下樓離開，每走一步都覺得身後的目光凌厲幾分，腳腕有些發軟，顧小藝拚命攥緊拳頭給自己打氣，一口氣快步沖向門口，沒入夜色中。
管他們在裏面明爭暗鬥，她先溜了。
“呼，累死我了……”顧小藝一口氣跑出大門口，慶幸的是那些保鏢也沒有上來攔着，大概是陸穆深不在意她的去留了。
老死不見面最好。這個人太過可怕，她壓根不想多打交道。
不知道薇薇怎麼樣了。
顧小藝正要打電話問問，身後響起一聲車喇叭，在寂靜的夜色里非常突兀，嚇得顧小藝蹦了起來，還以為是陸穆深追了出來，差點一狠心把手機扔出去。
豪車在她身邊停下，陸穆念落下車窗，咧嘴露出一個暖洋洋的笑容：“小藝，上車。”
顧小藝沒好氣地罵：“你是不是有毛病？那麼大的禁止鳴笛的標誌看不見嗎？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說罷，她扭頭就要走，根本不想和陸穆深牽扯上關係。
“等等，顧小藝。你今晚吃槍葯了嗎？”陸穆念下了車，璀璨的目光落在她紅腫帶傷的唇瓣上，原本青春陽光的面容變了顏色，“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接吻了？”
他快步走過來，抬手捏住顧小藝的下巴，到底沒忍心下狠手，“陸穆深還做什麼了？”
“呵，陸穆念你沒事吧？”顧小藝不以為意地拍掉他的手，諷刺道：“這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嗎？”
陸穆念神色微變：“小藝，你胡說什麼！”
“薇薇只是一個小公子的狗仔，平時都是跟拍一下十八線小明星，跑跑大眾娛樂小新聞，為什麼突然對LH的總裁動了心思？”顧小藝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我本來還有些納悶，看到你出現，就清楚了。”
陸穆念眸色微深，慌亂地捉住她的手動了動唇：“小藝，我……”
“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在這裏吹風了。”顧小藝掙扎着抽出手，直接小跑着去路口招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視線里，陸穆念站在路邊一動不動，彷彿融入了夜色里，整個人有些無法言語的頹廢和悲傷。
顧小藝抿了抿唇，收回視線：豪門糾紛太複雜了，她這段位太低，還是敬而遠之吧。
出租車在公寓門口停下，顧小藝付了錢就匆匆往回跑，路過超市還買了一些簡單的食材和兒童飲品。
顧小藝一手拎着東西一手正要去掏鑰匙開門，門卻從裏頭開了。
“媽媽，你可回來啦。”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小旋風似的跑出來，伸手抱着顧小藝的腿，亮晶晶的大眼睛裝滿了星星，五官精緻漂亮，一身粉白的公主裙襯地她粉雕玉琢，萬分乖巧可愛。
顧小藝抱住女兒親了一口，“蓉蓉，你怎麼能隨便開門呢？”
“不隨便的。”顧蓉蓉歪了歪小腦袋，在她臉上吧唧親了一下：“我認得媽媽的腳步聲。”
“真的？不愧是我女兒，真聰明。”顧小藝獎勵地揉揉小公主毛絨絨的頭髮，牽着她進門，“對不起啊寶貝，今天我回來晚了。媽媽買了好吃的，晚上給你做小炒肉……”
母女倆有說有笑地進了門，顧小藝抬腳把門踢上，餘光里似的看到了一抹殘影閃過，微微蹙眉，回頭在貓眼裏看了一下，走廊里卻空無一人。
“媽媽，怎麼了？”顧蓉蓉好奇地湊過來一起看，顧小藝笑了笑，“沒事，做飯去。”
一牆之隔，陸穆念靠在雪白的牆上，微微偏過頭看向緊閉的房門，目光意味深長。
顧小藝竟然有一個這麼大的女兒！
瞞的真緊。
次日，顧小藝起早把女兒送去幼兒園，準備去找盛薇薇，剛上車卻接到了母親的電話，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媽。”
“一大早的，你在哪兒呢？”顧母不悅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