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要臉
顧小藝驚了一下,突然大叫一聲扯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憤怒地看向陸穆深,“死變態——”
然後,就看到渾身**的陸穆深身上一大早就不對勁。
“啊啊,你這個大變態,臭流氓,出去出去!”顧小藝一把拉過被子蓋過腦袋,咬牙切齒地又開始罵他,語氣里還夾雜着局促和尷尬。
陸穆深雖然表面上一排冷靜,實際上也尷尬地要命,見她躲起來當烏龜,連忙下了床,直接去了這間房的浴室,沖了個冷水澡,洗完了澡就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顧小藝躺在床上,原本等到陸穆深進屋去就想要先離開,結果動一動渾身疼,計算了一下自己完整安全的離開別墅的概率,還是放棄了自己單獨行動,繼續趴在床上裝死。
那幾聲響亮的噴嚏讓她冷不丁好幾個激靈,暗罵道:“活該,大色狼。”
不過,現在冷靜下來,昨晚的記憶斷斷續續也湧上來,她依稀記得自己渾身發熱的詭異癥狀,也記得有人躺在她身邊散發著誘人的味道,更記得自己主動往人家懷裏蹭,還哼哼唧唧地索了吻。
老天啊,這一定不是她。
她怎麼會這麼不要臉,發酒瘋也不至於這樣吧?
顧小藝在被子裏發瘋,就差一時羞憤咬舌自盡了,床邊又響起了腳步聲,立刻讓她豎起戒備:“出去!”
“你……最好洗一下。”陸穆深又去拉開了窗帘,然後放柔了聲音,乾咳一聲,“需要我抱你進去嗎?”
“不用。”顧小藝明白他什麼意思,動一動就知道那尷尬的東西是什麼,兩人都醉的稀里糊塗,肯定也沒有做清潔。
“你出去。”
陸穆深見她炸了毛,沉默了一下,摸着鼻子拉開門出去,目光又往回看了一眼,唇角不經意勾起,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這笑容包含着什麼特別的味道。
下了樓,客廳里的狼藉已經被傭人收拾乾淨,廚房還有廚師在準備早飯,見到他下來,眾人恭敬地打招呼,不該問的也不會多問一句。
“早上,煮點清淡的粥。”陸穆深清了清嗓子,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吩咐保鏢,“讓人送一套……不,一系列新季定製女裝過來。”
保鏢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是給夫人的嗎?”
這幾天兩人在別墅里朝夕相處,再加上顧母的造訪,身邊人都知道顧小藝才是名正言順的顧太太。
這叫法卻讓第一次聽到的陸穆深趕到有些驚奇,不過卻很快點了點頭:“嗯。”
語氣里不自覺透出愉悅的味道。
保鏢和傭人面面相覷,都面露驚奇:老闆這是遇到什麼好事了嗎?從來沒有見到他這麼高興過。
陸穆深知道顧小藝需要時間消化,所以在樓下吃了早餐又去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在卧室里給私人醫生打電話諮詢了一些私密的問題,這才放下手機,親自下樓端了早飯準備送上去。
傭人嚇了一跳:”先生,我來吧。我去叫夫人起床。”
“不必。”陸穆深拒絕了,很冷酷,“你們收拾完就走吧。動靜小點。”
醫生說了,顧小藝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吃飽了好好休息。
傭人看着他上樓,有一瞬間懷疑人生。
“夫人是不是生病了?”
另一人搖搖頭:“我怎麼感覺先生很高興的樣子?應該不是夫人生病了。”
兩人面面相覷,都找不到答案。
陸穆深敲了門,沒有聽到顧小藝的回應,心下一跳,連忙開門走了進去,果然進浴室門口橫着一雙腿。
顧小藝摔倒在地,半天都爬不起來,身上還遍佈着斑駁的痕迹,整個人羞恥又尷尬:“不許看。”
陸穆深冷着臉,二話不說就把人打橫抱起放在了床上:“摔倒了不會叫一聲嗎?”
“關你什麼事!放開——”顧小藝正要掙扎,被陸穆深強行按住了肩膀,“別動。”
這一聲冷冰冰的,把顧小藝嚇了一跳,還有些委屈。
把她害成這樣,還敢凶她?
陸穆深卻是拿了一塊乾淨的浴巾給她擦了身體,然後罩在她頭頂上輕柔地擦了擦頭髮,看似冷着臉很粗魯的樣子,實際上動作堪稱溫柔,溫柔地都有些不像他,甚至讓顧小藝產生了兩人非常恩愛的錯覺。
“吃點東西。”把頭髮擦地半干,陸穆深也沒有亂看,拉過被子裹到她肩膀上,直接把人裹成了一個蠶蛹,雙手都沒有辦法伸出來。
“這樣怎麼吃?”顧小藝蹙眉。
陸穆深面不改色地端了碗:“我喂你。”
“……”顧小藝拒絕,“我不要,我又不是沒長手。”
她要伸出胳膊,陸穆深卻按緊了被子不讓她動彈,強勢的說:“醫生說了,這兩天要靜養。否則……”
他頓了頓一下,又乾咳一聲:“不好恢復。”
顧小藝反應了一會兒,後知後覺地失聲:“什麼醫生!你還告訴了醫生?”
這人到底要不要臉?
她的臉都被丟光了!
這人不是身經百戰的浪子嗎?怎麼對這種事還珍之重之到神經質的地步!竟然去和家庭醫生諮詢這種事情。
見她又開始狂躁,陸穆深也沒有生氣,冷不丁補了一句:“是不是要我換一種方式喂你?”
顧小藝立刻閉上嘴巴,瞪大眼睛看着他。
半晌見他執着地端着碗不放棄,害怕他真的換一種她無法接受的方式投喂,顧小藝這才不情不願地張開嘴,卻抗拒地把眼睛閉上了。
陸穆深彷彿沒看到她抗拒的樣子似的,抬手擦了擦她的唇角,聲音出奇的溫柔,像是哄小孩子一樣:“燙嗎?”
顧小藝耳朵一麻,一度覺得這個人的聲音一旦溫柔起來,恐怕能讓女孩子的耳朵心甘情願地懷孕,真是勾人的要命!
她紅了耳朵,藏在被子下的手掩飾性地捂住怦怦跳的心臟,小聲嘀咕:“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