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轉機
第八卷轉機
艾國把兩個孩子送到母親家,並沒有和母親說他與媳婦吵架的事情,只是說孩子想他們。在家鬧着要來鄉下。兩個老人對老實耿直的大兒子的話是深信不疑,有時候老實人說謊更可怕。
他再一次,騎着自行車去趙玉賢的老家,一路上腦子胡思亂想,“如果不回來怎麼辦?不在家怎麼辦?見到她我該怎麼去說?說什麼合適,說什麼一定能回來,看了這次也是夠嗆。”
這心啊七上八下的像長了草一樣,煩躁不安。以前也總是吵架但不像這次,艾國不願意低三下四的求人,他這麼大,在六幾年挨餓的時候,他們家寧可餓死也沒有出去乞討。在他們家族有一個不好的傳統,就是臉面看的比命重要。也許因為世代從軍有倔強不從的基因。這段時間他想了很多,看着兩個天天嚷着要媽媽的孩子,自己又失業在家,他感覺自己都快瘋了。
艾國木然的向趙玉賢的老家騎去,快到九郎桃花村他心中生出了幾分膽怯,也許寧可選擇上戰場也不願意麵對如此尷尬的場面,硬着頭皮艾國來到了村子的前趟桿中間的一戶人家,這就是趙玉賢家,艾國來到了趙玉賢家以後張了幾次嘴都沒有喊出聲音來,站在原地躊躇了好久啊,才羞臊喊出聲來,人啊!只要邁出第一步第二步就會變得容易很多了。這次,又是他最不願意麵對的兩個小姨子出來的,二人一出來就沒什麼好臉色,趙玉蘭劈頭蓋臉的說道:
“瞎喊啥啊?沒告訴你我三姐沒有回來么?你這麼喊,你不覺得磕磣,我們還覺得丟人呢。”
趙玉婷感覺自己的五姐說的有些過火,在五姐身後,輕推了兩下,趕緊叉開話說道:
“三姐夫,我三姐真沒回來!”
艾國,這臉一陣紅一陣白,這一肚子的話還沒有說,就被一陣的搶白,最後只乾巴巴吭哧癟肚說道:
“小石頭病重了,高燒不退。”
這姐倆互望了一眼,這趙玉婷剛想說話。就看趙玉蘭搶先說道:
“你麻棱兒的快回吧,看着點小石頭,我三姐沒在家。”
說著拽着趙玉婷就往回走。艾國這心跌入了谷底,看來這次又夠嗆,白跑一趟。想到孩子和法院的起訴書,艾國索性心一橫,賴在趙玉賢家的門口不走了,就像門神一般,往門外一站,偶爾有從趙玉賢路過的鄉鄰,艾國都會轉過身,佯裝沒有看到,一些人啊會有意的打聲招呼,詢問道:
“三姑爺這麼不進屋呢?”
艾國實在躲不開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對方就會隨口邀請到家坐坐,艾國哪裏有那個心情。感覺臊的慌,在這門口站着就像在火上烤一般。不認識的也會側着臉認真的打量,不時指指點點,品頭論足讓人不舒服。艾國實在受不了這樣的處境,就要準備離開,就在這時,趙玉賢家的門再次的開了。
這才走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趙玉賢本人,艾國嘴角翹起,趙玉賢臉色平靜冰冷,看了艾國一眼說道:
“你走吧!我已經起訴離婚了。”
艾國絕望的看着趙玉賢說道:
“小石頭病了,高燒不退,每晚都喊媽媽。”
也許孩子是大多數母親的七寸,趙玉賢也終於動容了,她這幾日也是食睡不香,十分惦念孩子,特別是前幾日,鄰村發生了一起慘絕人寰的人間慘案,一位精神病的母親把自己的兩個孩子殺了,一個燉了一個燒了,當患有精神病的母親清醒后無法面對現實而選擇了自殺。
趙玉賢上次知道孩子發高燒,就想回去看看,被家人勸阻了,“如果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回去,以後還會有好日子過?”
艾國看到趙玉賢仍舊沒有表態,猶豫了少許,一咬牙,“咣當”給趙玉賢跪下了,口中哀求道大道:
“回家吧!看看孩子!現在小石頭都在說胡話了。”
趙玉賢一看艾國竟然給他跪下了,當時內心掀起驚天大浪,她可知這人有多麼倔強,今日竟然放棄自尊跪了下來,驚的她一時沒緩過神,過了少許,趙玉賢有些不適應的說道:
“快起來!”
艾國沒有起繼續哀求道:
“咱回家吧!“
趙玉賢心中有氣,說道:
“我是為家好!可是你幹什麼?你顧這個家嗎?你就想着你媽?你還要這個家幹什麼?你還打我,我為啥啊?我這幾年馱魚賣、自己編蒲草包、賣冰棍、賣西瓜、好不容易攢點,你說你一月工資三十八塊錢都給你家了,咱喝西北風啊!”
越說越激動,最後嗚嗚的哭了起來,艾國趕忙說道:
“別說了,我知道不對,我以後不這樣了,不打你了,小石頭病了,咱快點回吧!”
趙玉賢心中記掛小石頭和笑笑,轉身回到娘家,同母親姐妹辭別,趙玉賢的父親在她成親的第三年就因病去世。母親又給趙玉賢拿了點豆包,囑咐了兩句。二人就匆匆離開了九郎桃花村,馱着媳婦的艾國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總是板着的一張臉難得的嘴角不覺蕩漾笑容。喜歡草之夢青竹請大家收藏:()草之夢青竹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