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打臉就像龍捲風
花園小區,六棟三單元三樓,緊閉的深藍色防盜門前。
“鑰匙……鑰匙……鑰匙……不是說放在地毯下嗎?到底在哪啊!”
胡悠悠蹲下身來,飛速將淺灰色地毯的四個角都揭開看了一遍,沒發現某坑貨說的鑰匙,索性一把掀了這張約半米長、三十厘米寬的地毯。
“原來在這啊!那傢伙也太會藏了,難怪不怕被小偷發現。”
終於,地毯背面兩條對角線相交的夾層處出現了一把外表非常普通的門鑰匙。
“咔嗒!”
她一取出鑰匙,放下地毯,便毫不猶豫地打開門,大踏步走了進去。
如棋盤般的黑白格子地板,如鋼琴鍵般的黑白相間沙發,如水墨畫般的白底黑紋窗帘……整個客廳均以黑白兩色為主,透着明顯的清冷之感。
她只匆匆掃了一眼,便徑直往客廳盡頭左側的卧房走去,目標十分明確。
儘管門口的鞋架上有一雙異常不搭調的大紅色女式拖鞋,但她沒換鞋,搞得跟火燒眉毛似的,也不怕把別人家光潔如新的地板給弄髒了。
“病歷,身份證,錢包……”
胡悠悠找到了李月明所說的書桌,打開中間抽屜一看,居然發現所有需要的物件都整整齊齊地擺在那,彷彿對方早有準備,就等着她來拿。
她感覺有點奇怪,但時間緊迫,來不及多想,一把這些東西裝進書包里,就火速趕往人民醫院去了。
人民醫院離花園小區不算遠,走路只需要半小時左右,胡悠悠自然不會跑去搭公交,畢竟等車也需要時間,而且X路車會繞路,有時候還不如直接走路來得快。
所以,走路才是她的最佳選擇。
“現在還不到五點鐘,來回一趟只需要一個多小時,完全可以在天黑前趕回家,用不着搭車,本寶寶才不是為了節省那區區兩塊錢的車費呢!”
胡悠悠一邊盤算着,一邊頂着烈日殘留的餘溫小跑起來。
直到汗流浹背、嗓子干疼,實在是跑不動了,才放慢腳步,喝了兩口水,繼續馬不停蹄地往醫院趕。
她本來不想幫他的,可最終還是心軟了。
……
約半小時前。
胡悠悠知道其中必有誤會,索性跟曉莉說:“可以讓他本人接一下電話嗎?”
“當然可以。”曉莉不假思索地將她的手機遞到了李月明的手上。
“‘表哥’是吧?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好好跟我解釋一下了?”胡悠悠壓低音量,開門見山。
李月明沖曉莉尷尬地笑了笑,面露窘迫。
曉莉善解人意,便退出了病房,順便把門關好。
他屏息凝神,將心裏滿溢的激動之情壓了下去,才平靜地解釋道:“很抱歉,學妹,我是實在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的。我爸媽都在國外,爺爺奶奶已經去世了,家裏也沒有兄弟姐妹,再加上照顧我的湯嬸碰巧在兩天前請了病假,回鄉下去了,最近不會回來……咳咳……”
“我現在能拜託的人只有你了,可我沒有你的聯繫方式,甚至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只好跟她們說你是暫住在我家的表妹,請求護士姐姐幫我打電話給你,咳咳……我會跟她們解釋清楚的,學妹,可以原諒我這一次嗎?”
他的聲音很輕,溫聲細語的,聽起來有氣無力,還時不時地低咳兩聲,顯得非常虛弱。
胡悠悠一聽,就已經心軟了。
再加上後來曉莉又悄悄地跟她說他是心臟病犯了,而且情況異常複雜,若不是這次搶救及時,很可能活不到現在,胡悠悠不僅心軟到近乎心疼,還心急得不得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著急。
明明對方只是一個僅有數面之緣的陌生人,更何況,那個姓李的已經脫離了危險,暫時死不了,辦理住院手續的事也不急於一時,大可以明天再去,可為什麼她總覺得如果不見上一面,就放心不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