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路向下

克里斯山，地下深處。

小嚴沒等殭屍反應，直接就甩着石鎬沖了上去。狂風呼嘯在黑暗的礦洞中，吹滅了昏黃不定的火把，殭屍見勢不妙，趕緊抬劍抵擋。石鎬與劍刃相交，不可思議的是，石鎬居然沒有碎，小嚴感覺輕鬆極了。他抬頭看了一眼殭屍的臉，冷笑了一聲。

“小嚴你別衝動，你要真被這殭屍宰了，我可幫不了你。”謝鞍在後面提心弔膽。

小嚴的手臂突然抖了一下，他使勁壓着殭屍的劍刃，他感覺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身體裏亂竄。“是劍氣。”小嚴輕聲說道，殭屍兇狠的臉，變得難堪起來。

“那就？”小嚴抓緊了鎬子，他那四處亂撞的力量撞到腳底，又騰起來，躥到手臂上。是時候了，他又說道：“十年專業治療腎結石——接招吧！”

恍惚一下，小嚴將石鎬翻轉，一下勾掉了殭屍的鐵劍。他那引以為傲的武器，摔在了地上，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小嚴緩了緩，後退了幾步——殭屍也是。

“別急，這只是第一招——B超探測。”小嚴詭笑着，“還有第二招——超聲波碎石……呀！”他再一次沖了過去，劍氣流動到腳步，使他跳的很高。直接就閃到了殭屍的背後，“超聲波·初步碎石！”他狂笑着。

他的劍氣飛快地湧入石鎬，隨即他的手臂彷彿弓弦一般彈了出去，狠狠地刺入他的背後。一攤綠色的血液濺了出來，染綠了石鎬，隨後是一攤腐敗的液體，隨即流出的是他腐爛的內臟。

一攤黑紫色的腐敗液體從他的背後流了出來，白森森的脊椎骨——露了出來！

殭屍慘叫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緊緊地按着地面。黑紫色液體瘋狂地流淌，不斷地刺激着二人的嗅覺神經，“效果好吧？再來第三招——徹底根除！”小嚴握緊了石鎬，走到了殭屍的背後。

他踩在了殭屍的身上！謝鞍嚇得轉過了偷去，骨頭壓斷的聲音層出不窮，“噶擦”的清脆聲響在礦道里一陣又一陣地迴響！殭屍努力地掙扎，卻始終紋絲不動，他也無法發出聲音。小嚴舉起石鎬，劍氣全部流入了其中，他繼續蓄力。

手中的石鎬，彷彿具有了魔力一般，變得異常地沉重。差不多了，他瘋狂地用力，肌肉變得堅硬起來，石鎬迅速地落下，敲在了殭屍的腦袋上。

什麼都沒發生，只發出了一聲悶響。小嚴拿回了他的石鎬，從趴在地上的殭屍身上走了下來。一攤黑紫色腐敗液體流淌在地上，赫然醒目。

謝鞍轉過頭來，看着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殭屍。小嚴隨手把幾近損壞的石鎬扔開，他對謝鞍說道：“又壞一把石鎬，不過，這裏沒啥礦，我們得繼續摸索。”

“死了？”謝鞍睜大了眼睛。

“嗯，當然啦。”小嚴從地上撿起方才熄滅的火把，用打火石點燃，他把殭屍的血跡擦在了火把柄上，“走吧，他拿出了鐵鎬。”

謝鞍點了點頭，他和小嚴踩着重重的殭屍屍體，離開了戰鬥過的地方。他們向著更深處的黑暗進發，而原先戰鬥過的礦道又恢復黑暗，那個趴在地上的殭屍，仍然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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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礦洞安靜得可怕，怪物行走和嘶叫聲匪夷所思地消失了。謝鞍的手裏攥着方才殭屍手中的鐵劍，以及一把燃燒過半的火把。兩個人在黑暗的礦洞中摸索着，一邊前進，一邊啃着麵包。

“有鐵礦。”謝鞍率先發現了礦道前方的鐵礦石，他拿起鐵劍警戒，手持鐵鎬的小嚴走了上來。立刻開始挖掘，他急迫賺錢的慾望爆發，轉變為幹活的動力。把鐵礦石逐個擊碎，謝鞍從口袋裏摸出紡織袋，把鐵礦渣一點一點地收進去。

小嚴看着礦道上的缺口，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舉着火把和謝鞍繼續往前走。這條礦道似乎沒有盡頭，礦道兩邊沒有什麼礦物，小嚴和謝鞍都很失望，無精打采地往礦道深處走去。

“我好累啊，也不知道外面什麼時候了。嚴叔不會擔心吧？”謝鞍拿着鐵劍繼續在前探路，頭也沒回一下。

小嚴則不是很在意：“不會擔心的，我們想挖多久，就挖多久。哎，前面是個什麼東西？”

小嚴在謝鞍的後面，很顯然謝鞍已經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黑乎乎的礦道突然變寬了。在火把的照耀下，前方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若隱若現，這個東西的體型非常巨大，如果是一個蜷縮的怪物，那麼它一定不是什麼好打死的東西。

“什麼東西？”謝鞍警惕起來，他握緊了鐵劍，蓄勢待發。小嚴拿着火把，看了看這模糊的輪廓，突然想到了什麼，走過去用火把一照——這是一個長方體，無蓋，內部裝有一個箱子，外部完全由鐵錠打造。

小嚴走了過去，把箱子從礦車裏拿了出來。“是箱子礦車？”謝鞍湊了過來，小嚴把箱子放在地上，把箱子蓋打開，裏面放着很多雜物。

小嚴點了點頭，他說道：“確實是箱子礦車，”他的手在箱子裏到處翻動，找出幾個未被鑿碎的鐵礦石和金礦石。又翻了翻，翻出了幾塊煤炭和幾根熄滅的火把，他收進了口袋。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發霉的甜菜根種子散落在底部，看上去已有些時日。箱子的底部還有約摸一組多的圓石，小嚴沒在意，準備合上箱子。

“等一下，這些圓石我們可以拿走一點兒，說不定待會兒會派上用場。”他攔住了小嚴正欲合上箱子的手，從箱子裏取出了二十塊圓石。合上箱子后，他們撇下它們——礦車和箱子，走了。

前方的礦道又突然變窄，走着走着光芒沒入了前方的一個方塊下——很顯然是下坡路。小嚴嘗試了一下，一個台階有半米之高，更深的礦區代表着更多的機遇，他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

向下的礦道陡峭而又光滑，彷彿是機器挖掘出來的。二人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岩壁上一塊值錢的礦物都沒有，偶爾出現幾塊小的煤炭礦石，也被二人收入囊中。

礦道很長，兩個人時走時停，斷斷續續地走了十五分鐘才走道了歉一個新的地方——那是一個巨大的，雖然比起峽谷是微不足道的天然洞窟。小嚴用打火石點燃了幾根火把，照亮了礦洞。

岩壁上的鐵礦石和紅石礦石赫然醒目，小嚴看着洞穴頂端懸挂着的金礦石，不禁偷笑三聲。謝鞍拿出了鐵鎬和圓石，打算用圓石方塊墊上去挖下金礦。

小嚴看了看四周，這果然是一個高大而又漫長的洞穴，除了此處的光明，兩段都籠罩在黑暗之中——也許不一會兒便有怪物來襲。小嚴想到這裏，有些心不在焉，胡亂地開鑿着岩壁上的鐵礦。

淺層礦區，某礦道深處，一個殭屍趴在地上。

一聲清脆的“喀嚓”響，隨即，他的頭顱就像一塊重重地摔在地上的玻璃一樣，碎了——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