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婦人心
()碩王爺在跟和親王喝茶的時候,聽到了一個消息,靠近洛陽的一個村子,有個農民在開荒的時候,挖到了幾塊很大的石頭和一些陶器,看紋路,似乎是唐時的東西,而那下面似乎還有更大更多的石頭,“就像地基一樣。”和親王這麼說。
碩王爺激動了,難道是唐代的古城的遺址?
得到這麼一個消息,碩王爺坐不住了,他是真的很想去看一看唐代的古城遺迹,當下就跟和親王問明了地址,打算自己親自走一趟,去那裏看看。
和親王說了具體的地址,還笑着對碩王爺說:“岳禮你要真是走一趟,記得要把見到的事情都記好了,回來跟本王詳細說說,還有那些個古物什麼的,記得也要拿回來的。”
“行,王爺你就放心,一定會記清楚的。”碩王爺又跟和親王說了一會別事情,就告辭回家了,要去發覺唐代的遺迹,需要準備的東西很多,碩王爺可得好好打理才行。
半月之後,碩王爺準備好了一切,看現下的天氣也合適,打算中秋節一過就出發,他在中秋節全家人一起吃飯的時候宣佈了這個消息。
“王爺此行,要去多久?”雪如聽了,一臉的喜色。
碩王爺沒有多想,答:“難說,可能三五個月,也可能半年一年的,總之,弄完了我就回來了,福晉不必擔心。”
“是王爺,”雪如笑眯眯的說,“王爺安心的去,府里的事情,雪如會處理好的。”
碩王爺聽見雪如的話,微微覺得有些違和,只是擔心雪如又想着將皓箏籠絡到身邊,當下沉了臉說:“兩個兒子的事,你不要插手,我已經安排好先生和下人了,不許用各種借口,去打擾孩子們學習。三個女兒,你也要好生教養着,萬不可懈怠了。”
雪如就愣了一下,隨即笑着答:“王爺既然吩咐了,雪如自然聽命。三個格格就不必說了,這前院的事情王爺一向是交給翩翩妹妹的,雪如也沒辦法插手,於理不合。”
碩王爺看了看兩個已經8歲的孩子,心底有些放不下,但這兩人實在太小,不適合跟着他去荒郊野外的古迹,所以,也只能留在府里了。
與雪如喜笑顏開相反的,是側福晉翩翩,她的臉色明顯憂鬱了起來。翩翩在碩王府里也將近十年了,十分了解雪如的心狠手辣,如果不是她時刻防備着雪如,是不可能健康的生下皓薔的,可是最近,她隱隱覺得雪如在計劃針對自己做什麼。這個時候碩王爺離開王府,翩翩擔心雪如會對自己下狠手。
這天更晚些的時候,碩王爺睡在了翩翩的院子裏,翩翩在給碩王爺整理的帶去的行禮,一些藥材衣服什麼的。
到最後,翩翩忍不住說:“王爺,您此番前去,可是苦寒之地?要不,妾身跟着去伺候您?”
“不必了,你都說了,那是個苦寒之地,”碩王爺搖頭說,“我還捨不得讓你跟着我去受苦呢!荒山野嶺的,你又是個弱女子。”
碩王爺並不知道翩翩的擔心,只是單純的捨不得翩翩跟自己去野外受苦,他可是十分清楚挖掘遺迹是有多累。
“可是,王爺您身邊都沒有能伺候的人。”翩翩還想說什麼,被碩王爺一把抱住了。
經過這三年的相處,在碩王爺的心裏,其實更把翩翩當成是自己的老婆,所以在翩翩這裏的時候,更加舒服,兩人的相處也更加自然。
碩王爺摟着翩翩說:“別擔心了,我這個老爺們還不能照顧好自己么?再說,你就是不放心我,不是還有那些小廝跟着嗎?而且,我還要留你在家裏,照看着皓薔那兩個孩子,放心的等我回來!”
聽碩王爺這麼一說,翩翩也想到了,雪如如果真想做什麼,肯定是不會放過才8歲的皓薔的,如果自己也不在家,那就更沒有人護着皓薔了,而且,翩翩也只是懷疑雪如想對自己下手,料想雪如也不敢明着來,自己只要多加小心應該就沒有事了。
這樣一想,翩翩也就不再想着跟碩王爺一起走了,便笑着說:“行,王爺放心,皓箏皓薔兩個孩子,妾身會好好照顧的。”
兩人一夜拉燈和諧,甜蜜蜜的度過了一個晚上。第二日一早,雪如和翩翩帶着王府的兩個少爺,在王府大門相送碩王爺,碩王爺就這麼帶領着數十名家丁,朝洛陽走去了。
碩王爺一走,雪如和翩翩就回到了王府里,碩王府的大門關了起來。
翩翩帶着兩個孩子回到前院,安排好兩人這一天的學習和吃食后,她便回到自己的院子裏,處理起今日府里的事務,什麼廚房的銀錢,針線上的安排等等。翩翩正忙着的時候,突然見雪如帶着一長串的嬤嬤奴婢走進了自己的院子。
翩翩當即丟下手中的活,領着兩個大丫鬟迎了出去,福了福身子對雪如請安。
“還不將福晉迎進屋裏?”秦嬤嬤代替雪如開口說。
“是是,是妾身怠慢了,福晉您請。”翩翩小心翼翼的說。
雪如領着一串人走進了屋子,獨自坐在了主位上,看着站在一旁的翩翩,慢悠悠的開口說:“不是本福晉要故意為難,只是,側福晉在真的做錯了。”
翩翩見雪如這麼一說,腦海里立刻將最近的事情過了一邊,自己這段時間一直很謹慎,每日對雪如的請安也沒有落下,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把柄抓在了雪如手中。
一點都不給翩翩思考對策的機會,站在雪如身邊的秦嬤嬤,立刻大聲的喝斥:“側福晉還不給主子跪下請罪么?”
楞了一下,翩翩只得跪了下來,恭敬的對雪如說:“妾身給福晉請罪,妾身愚昧,不知福晉可否明示妾身錯在何處,妾身日後也好改正了。”
“哼。”雪如沒有說話,看了看秦嬤嬤。
秦嬤嬤也沒看翩翩,只對翩翩屋子裏一個大丫頭罵說:“懶惰的小蹄子,沒看到福晉走了這一路,又累又渴么?還不趕緊的上茶來?”
一通忙亂,下人又是上茶又是扇風捶腿的,雪如也完全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翩翩,只把翩翩累得腰酸背痛幾乎暈倒了,雪如這才緩緩的說:“秦嬤嬤,你告訴側福晉,她都做了些什麼?”
“是,福晉。”秦嬤嬤對雪如福了福身,才走到翩翩身邊說,“側福晉似乎還沒想起自己做錯了什麼,那麼奴婢便細細說給側福晉聽。側福晉作為王府的側福晉,雖說也是半個主子,但在福晉面前,仍舊是奴婢,每日需到福晉屋子裏立規矩不說,且還要盡心儘力的服侍福晉。可側福晉呢?您都做了什麼?可有給福晉立過規矩?”
“妾身沒有。”翩翩才想直起身開口分辨,就聽見雪如說:“還敢狡辯,沒禮貌,秦嬤嬤掌嘴。”
“啪!”
秦嬤嬤的巴掌惡狠狠地扇在翩翩臉上,翩翩的半邊臉立馬就腫了起來,臉頰還被秦嬤嬤的長指甲劃出了三道血痕。
“您看,福晉還沒讓您起身,也沒讓您說話,您就開口了,”秦嬤嬤一臉‘我為你好’的表情對翩翩說,“側福晉您的規矩連奴婢都不如。”
“那是自然的,”雪如及時的開口諷刺,“你好歹是我娘家府上的家生子,正經的出身,哪像我們的側福晉,呵,是個舞女。”
“福晉說的是,”秦嬤嬤恭敬的對雪如說,“主子您說,是不是該好好的教教側福晉規矩?”
“免了,下賤的胚子還能教成什麼樣?”雪如笑得一臉燦爛,她說,“嬤嬤你跟我說說,這以下犯上,對上不敬,該怎麼懲罰?”
聽到雪如這麼一說,翩翩捂着臉趴在地上更加不敢動了,雪如這是要動手了。翩翩想到雪如會在吃食上動手,會在香料上動手,會給自己下陰招,沒想到她前防萬防,防住了那些陰招,卻沒有想到雪如明着來,趁着王爺不在府里,隨便找個借口明着找自己麻煩。就算等王爺回來,一切都晚了,翩翩早就變成了冷冰冰的屍體,還有皓薔,恐怕雪如也不會放過了。
想到了這裏,翩翩決定不能一直俯低做小,直起了身子,挺直了腰板,對雪如說:“翩翩如果真的做錯了,自然甘願受罰,不過福晉似乎忘了,翩翩是上了玉蝶的側福晉,如犯錯,需請宗人府的官爺來處理,福晉可不能越過了宗人府隨意處罰。”
“這麼說,本福晉還罰不了你了?”雪如冷笑。
被雪如冷盯着,翩翩也是害怕,但憑着一定要護住皓薔的念頭,她硬撐着跟雪如對視。
“秦嬤嬤。”雪如突然叫站在翩翩身旁的秦嬤嬤。
秦嬤嬤趕緊應:“嬤嬤在這,請福晉吩咐。”
雪如看着秦嬤嬤,笑得一臉燦爛,說:“嬤嬤你說,翩翩側福晉是不是突然得了重病?”
秦嬤嬤回頭看了眼翩翩,一臉贊同的對雪如說:“福晉可是最近事太忙了?這側福晉不是因為思念王爺,王爺前腳才離開側福晉就倒下了?聽說側福晉這病得可重了,卧床不起不說,看樣子似乎不太好了。”
“嬤嬤說的沒錯。”雪如笑着問翩翩說,“你說呢?”
這下,翩翩是萬念俱灰了,臉色都變了,說:“福晉你怎麼能這麼做?你把王爺置於何地?把王法置於何地?”
“哈?死到臨頭你還敢威脅我?”雪如的臉變得猙獰,她惡狠狠的說,“我告訴你,現在這府里只有我說了算,你還敢用王爺用王法來壓我?來人!”
秦嬤嬤和其他三個嬤嬤立刻應了。
雪如一手指着翩翩,說:“給我好好伺候側福晉,我可是聽說,側福晉重病就要不治了的。作為福晉,怎麼能眼睜睜看着側福晉病重身亡呢?”
“奴婢遵命。”
幾個嬤嬤齊聲答后,一起把翩翩圍在了中間,對翩翩動起手來。
被掀翻在地,被使勁掐在腰上,被踹胸口腹部,還被繡花針扎着,翩翩疼得慘叫了起來。雪如被這慘叫聲刺激得笑得更加開心了,她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翩翩滿地打滾。
“你會得報應的,今天的事情,王爺會知道的。”翩翩大叫。
“哼,誰會讓王爺知道?”雪如一眼看見屋子裏屬於翩翩的那幾個丫頭,立刻吩咐剩下的說,“把這幾個丫頭拖出去亂棍打死。”
雪如的話才落,那幾個丫頭就被那些個嬤嬤又拉又拖的帶出去。
看屋子裏只剩下自己的人後,雪如更加開心了,她笑眯眯的對翩翩說:“你瞧,這下子,王爺回來,只會得到你重病身亡的消息了。”
雪如繼續笑着看翩翩在地上受折磨,看翩翩痛得昏了過去,就讓嬤嬤們停了下來,用茶水將翩翩潑醒之後,雪如親自站在翩翩的面前,笑着說:“對了,忘了跟你說,在你病重不治后,你的小賤種,因為想念娘親,偷偷躲在你已經清空的院子裏,不小心着了涼,就這麼病死了過去。這下,你們母子就可以在地下團聚了。”
“你!”翩翩氣得一把躍起,伸手想要掐雪如的脖子。
可惜,翩翩被幾個嬤嬤攔住了,根本沒有碰到雪如。雪如被秦嬤嬤扶着,堪堪躲過了翩翩的手,嚇得心亂跳了一陣,好一會才緩了過來。
雪如一緩過來,就立刻尖聲的叫着說:“你們幾個該死的奴才,還不給我狠狠的打!還想讓這個小賤人嚇死我嗎?”
幾個嬤嬤聽令,立刻又對翩翩繼續踢打了起來,屋子裏都是翩翩慘叫的聲音,眼看着翩翩就這麼被雪如活活虐待死了,院子外面突然傳來了混亂的腳步聲。
“這是怎麼回事!”一個低沉的男聲,突然響了起來。
雪如順着聲音看過去,竟然是已經出了城外的碩王爺,當即被嚇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