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是水遁大師！
“真正的西行妖?”
妖姬詫聲道。
“她本來就不是人間該有的東西，人間的封印術有着致命的缺陷，因為她可不是普通的妖怪，準確來說，她應該是來自地獄，地獄才是最適合她生存的地方，也不會對其他人造成什麼影響，頂多也就是為地獄增添一份奇景而已。”
青年一邊說著，手指輕點空氣，半透明的白色的線條在他的指尖浮現，然後慢慢的勾勒出一個西行妖的形狀。
“第一棵開在地獄的櫻花吧。”
青年回答道，但很明顯，這種突然的跳脫性的言辭讓妖姬完全理解不能，只見她微微的張開了雙唇，神色愈發的詫異。
“地……獄?你下過地獄?”
“雖然你的言辭非常有問題但我還是無視掉算了，地獄嘛，也算是下過地獄吧，被狠狠地教訓了一頓呢，被當權的閻魔大人。”
“閻……魔?等一下，我對這些根本就不了解！你從剛才就一直在自顧自的在說什麼嗎，我是在問幽幽子大人到底怎麼了！”
突然反應過來的妖姬立刻凶暴的揪住了青年的衣領，憑藉著強大的腕力，妖姬直截把青年拎着舉過了自己的頭頂，掐着他的脖子在那裏甩來甩去。
“拜託啊小姐，這又不是多麼嚴重的事，就是類似……該怎麼通俗點說你才能理解呢？”
“現在，立刻，馬上！完完整整的給我說個明白！要是幽幽子大人因此傷到一根汗毛的話，你的首級……！”
“已經砍過一次了不是嗎？看你砍的還挺順手的，應該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吧……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先讓我下來可以嗎？我會盡我的所能告訴你這其中的真實狀況。”
青年拍了拍妖姬的手，示意她鬆開自己快要撕裂的衣領，所幸的是，妖姬似乎也知道現在並不是什麼吵架或是直截拔刀砍人的時候，也就咬着牙，瞪着青年然後緩緩的鬆開了他。
“別說謊，我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嗯，因為現在並不是玩笑的時候，為了儘快讓擔心主人身體的侍衛安心，我就暫且相信你的直覺吧。”
“……”
片刻后，面色嚴肅的妖姬跪坐在青年的身前，而青年也坐在了她的對面，身邊就是依舊還在睡着的幽幽子。
“西行法師的故事，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青年突然向著妖姬沒頭沒腦的問道。
“問這做什麼？”
妖姬微微皺了皺眉頭，神色似乎有些不悅。
“當我沒問吧，那我就直截了當說明了。”
“快說！”
面對妖姬的惡言相向，青年輕呼一口氣，雖然並沒有表露出來，但他似乎是很嫌棄妖姬這幅凶暴醜惡的嘴臉，他思索了一番，隨後輕聲開口道。
“西行寺幽幽子，西行法師的後裔，西行寺家曾經的公主，現今的封印體，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但因其父西行法師的原因，與西行妖在冥冥中誕生了莫名的聯繫。”
“子承父業，最開始讓西行妖變為妖怪的契機，便是西行法師的安息，因為人們一直對西行法師抱有崇拜的緣故，他自身也達到了神魂的升格，他死後的身體也因此絕非一般的人屍，而是被信仰所憑依的軀殼，本來如果僅是這樣，汲取西行法師肉體的曾經的西行妖應該也會擁有神性，成為妖精或是神靈。”
“但事與願違，因為崇拜西行法師的人實在太多，且除了西行法師外都是普通的人類，人類的死會出現死氣，這是地獄對於魂魄的號召，任何生命都逃脫不過這種輪迴，除非成為神，但人類不是神，也沒有神格，所以只會普通的死去，普通的輪迴，普通的來過。”
“而從土地中汲取養分成長的櫻花，這份死氣也同樣被她所食入，連同人類的屍體一起，和她融為了一體，如何只是單純的死氣的話，那她就不再是任何的東西了，只是天生的怪物，腐朽而黑暗，但擁有了西行法師的神性，該說是櫻的幸運嗎，還是她的不幸，即便只是極少的神性也足以壓制住死氣的力量，算是西行法師對於自己釀造的後果的最後的彌補吧。”
“神性與死氣相互制約，如同水火不容，而人類的血肉又會成為誕生妖怪的媒介，吃了人肉的人類不算是人類了，更何況是櫻花呢?這樣，櫻成為了西行妖，而陰差陽錯，在成為妖怪櫻之後，妖力反而奴役了死氣，也驅散了神性，成為徹頭徹尾的妖怪櫻花，以死亡為根源，以不死存在於世，只要死氣依舊存在，櫻她就不會凋零，只會永遠的盛開。”
“……”
妖姬緊皺起了眉頭。
“震驚了嗎？”
青年停口詢問道。
妖姬慢慢抬起在半途就略微低下的腦袋，有些怪異的眼神看了青年一眼。
“幽幽子大人呢？一開始你是在講述幽幽子大人的身世，但後來呢？我不是很懂你說的這些玄乎的事情，我只是在關心幽幽子大人現在的情況，以及你說的真正的西行妖有着怎樣的秘密，僅此而已，你到底還要羅里吧嗦到什麼時候?”
“不會很久的。”
青年搖了搖頭，繼續的開口道。
“我只是想讓你更明白其中的經過，因為我怕你不懂……”
“……”
妖姬的手不自然的顫抖了一下。
“其實從半途開始你的腦袋就已經有走神的跡象了，在我說到神格的時候，你很明顯的開始遲疑了，雖然還是在聽着我說的話，但有些地方你明顯是已經跟不上了，甚至在最後的時候你已經直接放棄了，大概是在心裏想着我羅里吧嗦的到底是在講些什麼吧，為什麼自己完全聽不懂什麼的。”
“……”
完全猜中了……
妖姬緊握住自己褲腿上的衣角，有些羞惱的看着面無表情的青年。
“……我是想讓你知道，櫻她的哀傷，也許這有些過分，有些任意妄為，但我也想向某個人證明，她並非惡的存在，她也是有心的，比起我，比起人類更溫柔的心靈。”
“你要我說幾次你才懂啊，不要跟我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的話，我只要追求自己想知道的答案，是幽幽子大人的安危還是妖怪的悲哀，我選擇前一種，不要總是這麼多嘴的給我說這麼多我不懂的東西，你們妖怪難道就沒有和人類一樣的思考方式嗎！”
“……”
這就是從人類那裏學來的。
青年沉默了，他看着面色微紅，似乎是羞惱交加的妖姬，並沒有選擇把這份真實告訴給這個單純的武士。
“既然這樣的話，那為了你着想，就直接跳過這些吧，真正的西行妖，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