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斷絕母子關係
當年,她被同父異母的弟弟扔到傅諍銘的床上,事後,又被她弟弟請的記者堵在房間裏。
事情又被外界傳得沸沸揚揚,她的家人鬧得沸沸揚揚。
那時秦家面臨破產危機,她不忍心爸爸熬壞身體,她需要有人能扶家裏一把,於是她也厚着臉皮,順水推舟……
那時,傅家的人就差沒指着她的鼻子罵她厚顏無恥。
傅諍銘答應了結婚,但他說,等他想要離婚時,她必須絕對服從。
包括孩子,包括財產分配,都必須聽他的,她那時只想緊緊抓住他這棵唯一的救命稻草,這麼不合理的協議,她答應了。
他們是否離婚的決定權,一直都在他手上。
好一會兒都等不到他的回答。
秦洛扭頭看向他,傅諍銘已經穿好衣服,灰色的襯衣及黑色的西褲襯地他愈發高大不凡,彷彿天生的發光體,不管在什麼地方,總是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他此時正在帶領帶,動作慢條斯理,可那雙眸子卻如寒冰一般凌厲,鋒利如刀,好似隨時隨地都能將她凌遲,“你想離婚。”
一句肯定句,甚至都不要她辯白。
但秦洛從他陰霾的眼中得知,她必須要給他一個解釋。
“媽說趁早離了,免得……”她想說,免得將來更加痛苦。
但她沒敢說出來,因為他身上的氣息壓迫地她快要喘不過氣。
“不要拿別人當借口。”男人嘴角勾起一絲嘲諷,“只要你做好跟小禹斷絕母子關係的準備,隨時可以離婚。”
秦洛倒抽了一口冷氣,臉色發白,怔怔地看着他。
他已經穿戴好衣服,對她的臉色視若無睹,面無表情地走出卧室。
她雙眼放空,獃獃地看着離去的背影。
斷絕母子關係?
她如何捨得,這比要了她的命更加讓人難受。
獄中的那段歲月里,她心中唯一的挂念便是小禹。
她捨不得,也放不下。
她是小禹的親生母親,如何能說斷絕就斷絕。
“難道你想讓小禹將來有一個坐過牢的殺人犯做母親嗎?!”
婆婆戳心的話猶在耳旁。
她坐過牢沒錯,可殺人,她真的沒想過要殺誰,她一直否認。
那只是一個意外,她甚至都記不清那一刻的事情。
她怎麼會把一個活生生的人推下樓,她哪裏來的力氣。
六年前她辯解過,可是沒有人相信她,甚至傅諍銘,也說證據確鑿。
人證物證齊聚,於是她被判了六年牢獄,殺人未遂這四個字將伴隨她的一生。
秦洛將頭埋進雙掌中,削瘦的肩膀一起一伏,背上還留着昨晚歡愛后的印記,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
外面突然有人在小聲敲門。
秦洛抬起頭,想起有可能是兒子,找了件衣服快速地床上。
打開門,果然是小晨禹。
小傢伙仰着頭,命令道,“我今天要上學,你跟我一起去。”
秦洛愣了愣,半響才反應過來,“好啊,你等我一下,我現在換衣服。”
等換完衣服出來,小傢伙已經不見人影。
秦洛急匆匆下樓,看到父子兩人餐廳吃早餐,才鬆了口氣。
走進餐廳,不其然地對上傅諍銘的視線,兩人都主動錯開,沉默不語。
秦洛拉開椅子,坐在小晨禹的身邊。
小晨禹板着一張小臉,將碟子推到她面前,哼了一聲,“你好慢啊。”
秦洛只覺得小傢伙可愛,“謝謝。”
小傢伙扭頭看向另一邊,給她留了個後腦勺。
秦洛沒有生氣,反而淡淡一笑,輕聲說,“以後媽媽每天都送你上學,好不好?”
小晨禹身體扭了一下,沒有回答。
秦洛佯裝可憐,“不行嗎?可是媽媽很想每天陪你去幼兒園呃,如果你不喜歡,那就……”
小晨禹倏地轉頭,嘟着嘴巴,不滿地說,“你再不吃快點,我就要遲到了。”
秦洛心裏高興,“好,媽媽現在就吃,很快。”
等吃完早餐,小晨禹牽着爸爸,站在秦洛身邊,一起坐進車裏。
到了幼兒園門口。
傅諍銘要去公司,沒有下車。
秦洛牽着小晨禹的手下車,小傢伙也沒有反抗,跟着她一起走進幼兒園。
去教室的路上,幾個小朋友好奇地看着他們,其中一個大聲的問,“傅晨禹,這是你媽媽嗎?你程阿姨呢,你又換一個媽媽了?”
秦洛臉上的笑容一僵,心裏酸澀。
小晨禹很生氣地瞪過去,“才不是,程阿姨是阿姨,不是我媽媽。”
“那她呢?”小朋友指着秦洛問。
兩人的對話引起了其他小朋友的注意,都紛紛地看過來。
小晨禹緊閉着嘴巴,小臉憋得彤紅。
秦洛笑容溫柔,“我是小禹的媽媽,你是小禹的朋友嗎?你叫什麼名字?”
小朋友沒一點也膽怯,“哇,小禹,是真的嗎?”
小晨禹抿抿唇,沒有回答。
幾個小女孩跑過來,跟在小晨禹身邊,嘰嘰喳喳地說話。
“小禹,你媽媽回來了。”
“我放學可以去你家玩嗎?”
“小禹,你媽媽好漂亮哦。”
小晨禹全程不說話,挺着小胸膛跟着秦洛走。
到了教室門口,秦洛蹲下來跟他告別,“好了,上課鈴響了,等放學時,媽媽再過來接你。”
小晨禹板著臉,勉為其難地說,“行吧,不準遲到。”
秦洛笑了笑,保證不會遲到。
回到家后,發現家裏來了人。
客廳里傅諍銘的助理朱宏正在跟一名陌生的女人說話,李媽站在旁邊。
將秦洛進來,朱宏迎上來,“少夫人,傅總讓人安排的衣服,今天已經全部到了,請您驗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