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失運天才？

在別人看來根本躲不開的距離上，張凡其實倒沒有太大壓力。十幾步的距離上躲開這沒有陣法加持的御陣劍並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如果此時的自己就表現出好像在別的地方修行過的高手風範，肯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及風險。張凡可知道自己的潛在對手有多麼的強大，沒有冒險的打算。

就這樣，面對這必殺的一擊，張凡只得選擇表現出技巧天賦乃至臨陣反應上頂尖水平，並控制在勉強不惹人懷疑的程度上。因此，張凡就以最快的速度把內氣劍橫着沿着藍色劍光襲來的方向橫排出去正好當在藍色光芒之上。

御陣劍哪怕沒有陣法加成，並被品質不俗的內氣劍劍身擋住了，張凡要在不惹人懷疑的情況下避免在這致命一擊下負傷也根本不可能。

“正所謂兩害相權取其輕，與其必然會被押送到地武境甚至天武境道門強者那裏搜魂，只能賭對方不可能用什麼絕世寒毒或者太過殺雞牛刀的手段對付自己這樣一個連人武境門檻都沒有入的神運天才了。。。”

就這樣，當御陣劍的藍色光芒同內氣劍劍身相遇的時候，猛烈的藍色雷爆直接覆蓋了方圓一丈左右的區域，藍光四射。就算是品級不怎麼樣的真氣劍氣依舊有部分能量透過了內氣劍斬向張凡。

張凡只得以頂級天賦的神運少年能夠最大限度表現出來的反應能力讓自己身上的一些關鍵要害避開真氣劍光，依舊無法避免整個右胸乃至右小半個身子被御陣劍殘餘劍氣斬中。。。

血光飛濺，整個張凡身上不少碎骨乃至血肉被斬落在地。如果是尋常凡人或者低層次的內功習武者，這一斬百分之九十九會被秒殺，百分之百會不死也殘。就算是堪比凡俗界武林一流高手，性命有一半概率會被保住，但仍然百分之九十以上會殘廢。

張凡偽裝成臨時突破到凡人境末階十三段末端，臨陣突破到堪比能夠凝聚護體罡氣的超一流武林高手的程度上，才把對自己的危險降低到只是重傷，動搖自己根基的風險小到可控的程度。

然而，當張凡感覺到疼痛的傷口處還有微不可察的寒意的時候，不由的有些吃驚：某些人還真捨得血本啊！希望自己還算能夠得到重視，不然自己恐怕花費一年的時間來痊癒都會惹人懷疑了。。。

“林天！這是怎麼回事！”此時的方氏裝作大義滅親般公正的站出來，含着微微的淚光似乎有些氣憤的說道。

林珊兒此時對林天的所做所謂也充滿震驚，沒有想到自己曾經暗中多少有些喜愛的九弟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我。。這是感覺到了生死危機，忘了這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臨敵。。。就祭出了御陣劍殺招。。。”此時的林天一概平日裏的狂傲，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林天的演技並不算太好，不過在早就有所準備的情況下，較遠的距離上看上去還算像是真的。

“我楓河方國林家能有今日，靠的是什麼?”

“靠。。。靠的是林家老祖。。。”

“不，靠的是尋常修行家族甚至一些小門派都少有的如晶一般堅硬的法規，乃至晶石一般牢固法規下各脈的團結一心！”方氏此時似乎含着淚光大義凜然的說道，似如一些楓河方國凡俗界YY小說中主角導師級偶像角色一般。

“你可知：按照林家律條第六條，該當何罪？”

“這。。。比武重傷外門弟子，思過三天。誤殺外門弟子，杖責十；傷害外門神運天才，形同內門同輩相殘而不至死。廢修為三段，逐出林家！”

“逐出林家。。。”林天裝作愣着的樣子，同時努力如演員一般醞釀感情，終於勉強的像模像樣的落下了眼淚。

躺在地上的張凡見到這樣的虛偽做作，不由多少有些作嘔。雖然自己聽說過偽君子好歹知底線，對於平民百姓好於真小人的說法。但比較起來，自己倒有些欣賞起那些一身反角傲氣，囂張跋扈的真小人了。。。

外門神運天才出了大事，對林家是不小但也並不算太大的打擊，畢竟這樣的天才一般都會被楓河方國一些名門收取，成為門派弟子，親戚並不在林家的情況下對林家以後會有多少照顧、多少連累，完全看運氣了。

而且林家明面上的團結，乃至內質上很大一部分的凝聚力本來就建立在內外門有別的前提下的。當林家上層親自派遣的精通醫術的煉藥師學徒初步確定就算張凡的傷勢能夠恢復，在關鍵的年紀上耽誤的時間也足以讓一名神運天才泯然眾人的時候，也就只能自認倒霉了。。。

此時剛剛從楓河方國都城楓河劍派大會歸來的林家族長林銘聽說到這個消息，對失去一個出自林家的外門神運天才不由有些遺憾，對方氏心知肚明的林銘多少也有些生氣。

只不過，當林銘從前院比武台的陣法柱上查到了當時比武時的一些光影的時候，仔細思考，仍然覺得方氏偶然間做對了一件事情。。。

“這個張凡，表現出來的臨戰反應乃至應變能力，出手天賦實在是太過詭異了。真的不會是什麼鬼道修士作怪？”跟隨林銘的一名人武境五階層次的長老不由的覺得事有反常必為妖。

“這樣水平的天賦，我還是聽說過的。就好比凡世間確實有從來沒有射過箭的人，初次射箭就能在同類上靶都沒把握的情況下箭箭十環，強出百倍不止一樣。。。”林銘為了安定人心繼續說道：“這樣的神運少年天才，就是我林家福禍難料的大險了。成了家主之後，河都的一些史料我翻閱過。成長為一方巨擎的神運天才，甚至是達不到那個層次的。被其仇敵殃及而遭大禍的出身宗門、家族，數不勝數。。。”

就在林家上層稍稍為張凡的修行路上“早夭”的命運稍稍惋惜了幾聲的時候。本就重傷在身的張凡在“失運”之後毫無意外的遇到了更為悲慘的命運了。

落魄的林家內門中人，哪怕是林天那樣被開除出林家的，林家的僕人們也沒有幾個敢冷眼相待，都是好言好語如一家人一樣，不敢造次。

就好比凡俗界天牢裏的犯人，就算已經吃了斷頭飯，誰知有沒有“刀下留人”？除有明示，否則獄卒有不敢過於為難。可是張凡這樣“早夭”的外門天才可就不一樣了。

林家後院柴房與浣衣院兩名負責照顧張凡，看起來稍稍有些姿色的丫鬟剛剛被一步登天成為班主的“姐妹”好好的報復重罰了一頓。

只能在小人面前“裝孫女”，平日裏沒少被打罵的二女見到張凡這個乾乾淨淨躺在葯澡盆子裏曾經“一步登天”的神運少年就來氣。

“都倒進去！少加點兒涼水。。。”其中一名稍稍年長些的丫鬟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啊？這麼燙，不會出事吧？”另一名丫鬟雖然也討厭這個如曾經打罵過自己的少主一般的外門少年，可覺得這樣做可有些過了，說不定又會被重罰。

“沒事！我問過班主這個人的大致狀況，人家重傷在身也跟我們凡人不同，兩分開水兌一分涼水恰倒好處不會有事的。。。”

“少主！水來了！”兩名丫鬟的聲音溫柔的說道。

隨着那似乎有些嘲諷沒安好心的柔音，滾燙的開水一盆接着一盆倒在了張凡所在的葯盆之中。。。

一開始還沒什麼，不過當二女第三趟加開水的時候，水溫已經到了能夠把尋常凡人的手指燙的通紅的程度。

二女當然並不知道，此時假裝昏迷之中的張凡卻只是微微感覺到一絲暖意。剛要感謝二女，卻發現有些不妥，就暫時不打算驚動那兩個丫鬟了。

在忐忑不安的兩名丫鬟離開之後，一股猛烈的寒氣從張凡右身傷口處散發出來，讓澡盆內有些滾燙的水中在很短的時間內結了一層厚厚的寒霜，但轉眼就消散不見了，水溫也變得正常。

這一次，張凡不但清除了那御陣劍中微不可察的寒氣。心田心池中的池水似乎也稍稍由透明到泛起了藍光，那是要突入人武境內氣化真的表現。

通過上一次運行真陽歸元訣的體悟，再加上這一次遭遇，張凡終於可以確信：這銅鏡內的真陽歸元訣，同尋常的歸元訣有很大的不同。能夠吸收外界的熱量來修鍊真氣。在炎熱的任何環境下，只要不超過自己身體承受的極限，就如同位於某些靈氣豐富的修行聖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