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拒絕
謝長生拿起自己藥箱裏的一個葯枕放在桌子上。謝長虹把手放上去，謝長生兩跟修長手指輕輕搭在他脈搏處。
張春華一直專註地看着謝長生的神情，希望能從他的神情裏面窺得謝長虹的病況。
結果謝長生卻是紋絲不動，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都沒有。
兩個手腕的脈都把過了。謝長生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謝長虹。
“你的身體裏確實有殘留的毒素。該是你之前解毒的時候遺留下來的。只是不知道為何之前能解毒的時候，沒有一次性把毒素都去除。”
謝長虹低下頭，苦笑了一下。“當時情況危急。辛虧及時服用了解毒丸。解了大部分的毒。
後來又吃了幾帖解毒湯清除了一些，但是依然還有一些餘毒一直都拔不出來。
我也試了很多種配方來拔這些餘毒。但是都沒有效果，反而還把自己這個身體弄得殘破不堪。
實在沒辦法了，我也就只能聽之任之了，反正這餘毒在身體裏面影響也不大，最多就是月圓之夜時身體會痛一下。其餘就與常人無異。”
謝長生搖搖頭。“應該不只是這樣吧。我看這殘留的餘毒，也不完全是殘留的，而是你之前用了不對的葯，才導致它在身體裏面根深蒂固了。而且我看，它對身體的影響也很大，特別是子嗣方面。”
張春華聽后，面色大變。不過也只是一下下，她就收斂了自己的神色。
一旁看着大人說話的謝於菲卻是看到了她剛才的那一剎那的神色變化。
心中暗道，難道這人與張嬸嬸也是有關係嗎？心裏想着就忍不住多看了那人幾眼。
因這多看的幾眼，就讓她看出了端倪。這人不正是那天張嬸嬸介紹的，他的丈夫嗎？
為什麼他要帶上一個假面具來？難道他有什麼神秘的身份不能讓人知道？
想到這裏。心裏面就有點不舒服了。一個連跟真面孔都不敢露出來的人，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不要讓爹爹給他治了。
“爹爹，我可以給叔叔把一下脈嗎？”
謝長生看着一直在一旁扮乖巧的女兒，這會兒突然提起想要診脈。就寵溺的看看她，“也行，來吧，你給這位叔叔看看。這種脈相也是很難見識到的，就當是給你長見識了。”
“謝謝爹。”謝於菲說完就擠到謝長生身邊，給謝長虹把脈。
有之前謝長生的診斷結果。謝於菲很快就感受到了那脈相的特殊性。
“爹爹好厲害！這麼複雜的脈相，你都看出來了。”謝於菲診完脈后，一臉崇拜地對謝長生說道。
謝長生笑笑，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說道，“怎麼？是不是也看出門道來了？要不要開張方子出來咱們探討探討？”
謝於菲要的就是這句話。她立刻拿來紙筆放到謝長生的面前。“爹爹，我的毛筆字很醜，不能見人。我說，你來寫吧。”
謝長生點點頭，拿起毛筆。做好準備。
“……”謝於菲巴拉巴拉你說了一大堆的藥材名以及分量。
謝長生沉穩的在紙上抄寫下來。當看到這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解毒方子時，謝長生心裏生出了猶疑。
以女兒的水平，她應該不會出這種最簡單的解毒方子。然而她卻這麼出了。
那是什麼原因？
知女莫若父。女兒這是不想給這人看診。不光是她自己不想，她還不想自己給他治。
謝長生疑惑地看向謝於菲。
謝於菲眼神淡淡地看向謝長虹的臉。
謝長生抬頭看向謝長虹的臉。因為是女兒指引他看的。這一回，他稍微仔細地看了一下。才發現原來這人帶着一張面具。大概是因為這一張面具，女兒生氣了。不過自己也生氣了。於是他坦然地把這張藥方遞給謝長虹。
“你這個脈相挺複雜的，我也一時想不出個合適的藥方來，不過我女兒的這張方子倒也是一個解毒的方子，你看行不行？要是不行的話，你就再斟酌斟酌吧。”
張春華聽了面色一變，她自然明白謝長生話里的意思。連醫術遠近聞名的謝大夫都找不到合適的方子。看來謝長虹身上的毒真的是難以解除了。
氣氛一時陷入低沉。這時屋子裏面的於氏走了出來。手裏拿着一個精緻的荷包。
“菲兒，快看看吧。這是你剛才要的荷包，你外婆給你做出來了。”
謝於菲立刻走過去，接過荷包，“哇！好漂亮啊！外婆的手藝真是太好了，這麼快就幫我做好了。還做得這麼精緻。”
謝於菲一邊說，一邊把荷包放在自己的腰間比劃來比劃去。喜歡的不得了。
張春華看見於氏趕緊站起身給她見禮，於氏也微微福身還禮，“張掌柜不用客氣。你們慢慢談吧。我去廚房說一聲。今兒你們就留在這裏吃飯吧。”話是這麼說，腳步卻沒有移動。
這話意是留飯，其深意就是你們沒事可以走了。
當掌柜多年的張春華哪裏會是沒眼色的人？此時她已經感覺到謝家很不歡迎她了。與剛才來時的氣氛完全相悖。
她一時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只能順着於氏的話說道。“不用了，大嫂，不用張羅了。我們店裏也還有事。我也要早早回去。”說完就起身告辭。
謝長虹還是拿走了那一張方子，對謝大夫拱手告別。臨走前把搬來的幾盆花再次搬上了馬車。
馬車走遠了，於氏才出聲問父女倆。“你們剛才是怎麼回事？之前，我還聽着你要給人家治病的，怎麼後來又反悔了？”
謝於菲看看不想說的爹爹，對娘親說道，“娘。這件事情有點複雜。是我發現了那個叔叔戴着面具，我不想給戴着面具的人治病，我也不想爹給他治病。”
於是恍然又問道，“菲兒，你說實話，如果不是不願意，那麼那個人的病你是不是能治？”
謝於菲看看謝長生。謝長生沒有任何錶示。她便大膽地說道，“娘親，我就算是能治，我也不願意給一個不能以真面孔示人的人治病。
不管他有什麼苦衷，對一個大夫都要矇著臉的人，他也不是誠心來求醫的。